......
林烬蹲下身，视线与夏玲齐平：“指路，我送你回家。”
夏玲眨巴着眼睛，小手拽住他的衣角：“大哥哥，你好像电视里的杀手哦。”
林烬指尖一颤。
这孩子……直觉倒是准得可怕。
“少废话，走不走？”他故意冷下脸。
夏玲缩了缩脖子，指向东边的街道：“我家在幸福小区……”
……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夏玲一路蹦蹦跳跳，偶尔指著橱窗里的玩具惊呼，全然忘了先前的恐惧。
林烬跟在她身后，目光扫过每一个暗巷——人界的夜晚，可比冥界复杂得多。
“大哥哥！”夏玲突然转身，举起一根不知从哪儿捡的树枝，“送你！”
树枝顶端还粘著半片枯叶，在风中可怜兮兮地晃悠。
林烬盯着这“礼物”，眉头拧成了结。
“不要？”夏玲眼眶瞬间泛红。
“……”他一把抓过树枝，塞进袖口，“谢了。”
夏玲立刻破涕为笑。
转过第三个路口时，林烬猛地停步。
——五道黑影从巷口围拢，钢管在掌心敲得啪啪响。
“哥们，这丫头挺水灵啊？”为首的红毛咧开嘴，金牙在路灯下反光，“借兄弟们玩两天？”
夏玲吓得往林烬身后钻。
“滚。”林烬单手插兜，连虎魄刀都懒得召。
人界与冥界的法则不同。
在人界，像守护灵这种是没得召唤的。
毕竟，世界意志设置界壁就是为了防止各界域动乱。
那又怎么会让寄灵人在人界召唤守护灵？
红毛啐了口痰：“找死！”钢管呼啸著砸向他太阳穴——
“咔！”
林烬扣住对方手腕，轻轻一折。
骨骼碎裂声与惨叫同时响起。
剩下四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觉膝窝一痛，齐刷刷跪倒在地。
他们的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著，像是被无形的手硬生生拧断。
“怪、怪物！”红毛拖着断手往后爬。
虽然，守护灵没法用，可寄灵人本身的实力是可以使用的。
毕竟，在人界，人再怎么强那也是碳基生物。
热武器打在身上该死还是死。
也没有反抗能力。
这也就让世界意志对寄灵人本身没那么多限制。
毕竟，人界能有杀死寄灵人的武器。
那就不需要担心人界动乱。
除非是实力达到大焦热顶点及无间。
到了那个时候，寄灵人也就无惧热武器这种东西了。
除非是核武器，要不然根本难以杀死大焦热顶点以上的寄灵人。
可那时，世界意志也会对这种寄灵人产生限制。
所以也不是无敌。
但这不代表，谁都可以欺负到他头上。
不用灵力，光是杀人术打一些地痞流氓那都不是个事。
林烬抬脚踩住他后背：“知道为什么留你命吗？”
红毛疯狂摇头。
“去告诉这条街的渣滓……”他俯身，声音轻得像蛇信舔过耳膜，“再碰小孩，我拆了你们的骨头喂狗。”
他不能时刻待着夏玲身边，他们打不过自己，但去找她们母女俩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要打就给他们打怕。
打到这群人看到夏玲就能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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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就不敢对她出手。
以暴制暴有些时候很好用。
......
幸福小区门口，夏玲的母亲早已哭成泪人。
“玲玲！”她一把抱住女儿，又惊疑地看向林烬，“您是？”
“路人。”林烬转身就走。
“等等！”女人追上来，硬塞给他一张皱巴巴的钞票，“谢谢您！这点钱……”
钞票面额是十元，边缘还沾著菜渍。
林烬沉默片刻，突然抽出袖中的树枝，轻轻一抖——枯叶飘落，枝干却在他掌心化作一柄漆黑匕首。
女人惊恐地后退。
林烬却见怪不怪。
“防身用。”他将匕首插进绿化带的泥土里，“遇到危险，拔出来。”
——那是虎魄?的一缕分魂，足够斩灭寻常恶灵。
当然人界是没有恶灵这种东西的。
但，恶人是有的。
斩的了恶灵，自然也斩的了恶人。
夜风卷起他的衣角，身影渐行渐远。
身后传来夏玲的喊声：“大哥哥！下次我请你吃糖——”
待到林烬走远，小夏玲才想起。
“不好，忘记问大哥哥叫什么了。”
在看去，哪还有林烬的身影。
......
此时的林烬已经开始在城市里闲逛起来。
这个时代的城市还没有发展出上一世的那么高科技。
没有特别的高楼大厦，也没有以前的车辆长龙。
但街道两旁的霓虹灯依然闪烁，透著一股朴素的繁华。
林烬漫无目的地走着，感受着久违的人间烟火气。
路边的小摊贩吆喝着卖烤红薯，香气扑鼻；几个学生模样的少年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笑声清脆；远处广场上，大妈们已经开始跳起了广场舞……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
“人界……还真是和平啊。”他轻声自语。
在冥界待久了，习惯了那里的血腥与杀戮，突然回到这样安宁的环境，反而有些不适应。
他走到一家便利店前，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除了那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钱。
可，林烬并不想使用它。
因为心里不愿。
为什么不愿？
这个他自己也说不清。
总之不愿。
“啧。”
林烬撇撇嘴，上一世别说十元钱了。
就是十万，百万他都不眨眼。
那时的他钱对他来说就是一串数字。
用也用不完，可没曾想到头来自己还是要为钱而发愁。
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正打算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小兄弟，饿了吧？这个给你。”
他回头，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手里拿着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老者穿着朴素，面容慈祥，眼睛却格外明亮。
“不用。”林烬冷淡地拒绝。
老者笑了笑，不由分说地把包子塞进他手里：“年轻人，别客气。我看你站在这儿好一会儿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林烬皱了皱眉。
他并不喜欢这种无缘无故的善意。
在杀手的世界里，没有免费的午餐，任何好意背后都可能藏着陷阱。
但老者的眼神很纯粹，没有算计，只有真诚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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