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烬的一句话让现场寂静下来。
本来还面带笑容的司马懿，此时也变得冷酷。
“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你难不成是王家人？”
林烬抓住话里的关键。
“王家人？”
“你说杀害老人的是王家人？”
司马懿反问。
“什么叫杀害老人的是王家人？”
“那老人叫什么名字？”
？？？？
这一下给林烬整不会了。
这到底是谁在问谁呢？
你问你的，我问我的。
这还搞得清楚？
不过林烬也明白，司马懿确实是不知道老人跟他在一个城市。
要不然也不会是这个表情。
那如此，把话说开就行。
“我不知道那老人叫什么，我只知道他给了我一个玉佩。”
说著从怀里拿出那枚玉佩。
司马懿在见到这枚玉佩后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猛地前倾，锁链哗啦作响。
他无法离开。
正如林烬所说，人界不允许?灵的存在。
现在的司马懿之所以能出现在人界用的就是一种遮蔽天机的阵法。
但他也被限制在这。
无法离开，也无法走动。
每天都在这阴冷黑暗的地方活着。
活着，也仅仅是活着。
他死死盯着玉佩，声音沙哑："这玉佩……你从哪得来的？"
林烬将玉佩抛给他："一个老人临终前给的，他说这是他儿子的遗物。"
司马懿接住玉佩，指腹摩挲著上面的纹路，眼神复杂至极。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他还活着吗？"
"死了，就前几天。"林烬冷声道，"被人一刀穿胸。"
青铜棺椁突然剧烈震颤，七盏长明灯?时熄灭。
司马懿的衣袍无风自动，整个地下室的温度骤降："谁干的？"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林烬的虎魄刀重新化作臂铠，"老人临终前提过司马家，而你是他儿子的守护灵——你肯定知道仇人是谁。"
司马懿没有说话，只是摩挲着手里的玉佩。
好半晌才幽幽开口。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林烬摇摇头。
“他叫司马彦，是老夫嫡系血统的后辈。”
司马懿开口道，语气淡淡的，像是对他说，但又像对自己说。
“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宿主，名叫司马策。”
“是司马家除我之外，司马家最后一名谋划家。”
“年仅十八便带领司马家在冥界拿下一块镇魂街当做司马家祖地。”
“也是那时，我才会?意成为他的守护灵。”
“可......一切都在三年后变了。”
“因为司马昭的原因，在冥界，各个朝代的寄灵人对我们司马家都不待见，甚至说是排斥。”
“这就导致，司马家在坐吃山空。”
“司马策想改变，也确实让他成功了。”
“可他忘了一件事。”
“人比鬼更阴险。”
“这冥界不过就是另一个巨大的封建王朝，每个镇魂街都是一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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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纠缠更是数不胜数。”
“这也就导致司马家的生意遭到其他家族的利益。”
“所以，是其他家族的人杀了司马策？”林烬眯起眼睛。
司马懿的指尖突然刺入掌心，黑血顺着棺椁纹路流淌：“不，是灵域。”
这三个字让地下室骤然陷入死寂。
长明灯重新燃起，火焰却变成了血色。
“二十年前，灵域以‘平衡阴阳’为由，要求各大家族上噷半数产业。”
司马懿的声音像钝刀刮骨，“司马策拒绝后，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镇魂街。”
“尸体被钉在界门上，守护灵契约被强行剥离——也就是我。”
林烬注意到他说“剥离”时，棺椁上的锁链全部绷直。
“灵域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四神珠。”司马懿突然冷笑，“你以为维持灵域运转的力量从哪来？”
暴雨敲打着地下室顶部的通风口，像无数细小的指甲在抓挠。
说到底还是因为分赃不均。
利益这两字啊，真是血痕累累啊。
不管是人还是鬼总是逃不了这两个字的束缚。
“最后一个问题。”他转身走向出口，“为什么司马彦会隐居人界？”
“又是谁杀了他。”
锁链哗啦作响，司马懿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几十岁：“因为他想找回儿子的魂魄……人界与冥界的夹缝中，有时会出现‘往生花’。”
林烬脚步一顿。
往生花，传说能唤回亡者记忆的奇物。
“所以杀他的……”
“是隐甲君。”司马懿的瞳孔泛起幽光，“灵域中特有的军队，听闻每一个都是镇魂将死亡后加入是。”
“而作为冥界的掌控者，他们不受世界规则压制。”
“可以随意往来人冥两界，也只有他们才能如此轻易的在人界杀死一位寄灵人。”
虎魄刀在林烬掌心发出嗡鸣。
他想起便利店前老者递来的肉包子，晨光里笑眯眯的皱纹。
“谢了。”
金属门在身后关闭时，司马懿喊住林烬。
“带上我吧，我也该回冥界看看了。”
林烬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凭什么？”
他不是什么好好先生，不会因为老人的原因就会改变自己的原则。
帮老人报仇只是因为他想，他愿意。
但这不是他妥协的原因。
想我带上你？
凭什么？
司马懿也自是知道没有价值，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这个道理。
所以他早就做好准备。
“自古以来是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
“我看的出来，你不是一个甘愿平凡的人，你迟早会对灵域展开战争。”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军师来相助。”
“而且，在这天下谁人不识君？”
“那个不知道我司马家就是以造反起家？”
“带上我，你还怕没本事造反吗？”
“冢虎驱龙，逐鹿天下！！”
地下室的灯光打在林烬脸上，忽明忽暗的。
司马懿的一番话就像一把钥匙一样，彻底打开林烬心底的一扇门。
他是想过造反，也确实在准备，可这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这需要时间。
不过也确实像司马懿所说，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
他确实需要一个军师来相助。
司马懿绝对是不二之选。
虽说他在历史评价并不好，可那也是曹操死后发生的。
但他可不会死！
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能压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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