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青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血沫。

他从未见过如此狠辣的人物——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轻蔑，只有看待死物般的平静。

在他眼里自己好像就是一个猎物。

一个随时随地都会被分尸的猎物。

他比自己癫狂的时候还要让人恐惧。

红莲抱着《圣经》的手微微发抖，但翡翠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修道院的经历让他比同龄人更早明白一个道理：在强者面前，弱者连呼吸都需要许可。

这才是他应该追随的人。

什么上帝，什么主！

都是屁！

此时，红莲心中的信仰开始变化。

"现在。"林烬的靴底碾过楚青的手指，"第一个问题，贪狼街最近有没有灵域的使者来过？"

骨节碎裂的声响中，楚青闷哼一声："三天前...有个穿白袍的..."

"几个？长什么样？"

"就一个！戴着...鸟嘴面具..."楚青的视线开始涣散，"说是来检查镇魂碑..."

林烬与司马懿在意识中飞速噷流。

【灵域十二御灵使中，戴鸟嘴面具的是"巽"】司马懿的思维波动带着讥讽，【专司监察之职，看来灵域对贪狼街早有打算】

远处突然传来祸斗凄厉的哀嚎。

李存孝正用马槊挑着那怪物往墙上砸，每砸一下都带起一团黑雾——那是守护灵的灵气在逸散。

楚青的身体随之痉挛。

这完全是被吓的。

虽说，司马懿的篡命切断了寄灵人与守护灵直接的伤害共享。

但感受并没有切断。

楚青是可以感受到祸斗被李存孝一击一击的触感的。

这让他胆寒，同时也感慨。

这寄灵人长得不像好人就算了，怎么连守护灵也怎么恶？

这就是有什么样的寄灵人就有什么样的守护灵！

当然这都是他在心底自我感慨，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毕竟，他只是不忿的看了眼对方，自己就被打成这样。

要是再多说几句，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活！

"第二个问题。"林烬蹲下身，虎魄?尖抵住楚青眉心，"想死还是想活？"

这一问题好似问道楚青的心底。

他想到这些年在解决守护灵上的时间。

想到自己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个疯子。

没朋友，没亲人。

自己还有什么念头呢？

想到这，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是那么拍死。

随着?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楚青突然癫狂大笑："活？像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

“我还算是活着吗？”

“我还是个人吗？”

他猛地抓住?刃往自己额头按去，"来啊！给个痛快！"

“弄死我！”

锋刃入肉的闷响声中，红莲惊叫出声。但预料中的脑浆迸裂并未发生——虎魄?在最后一刻化作流动的金属，像枷锁般缠住楚青的手腕。

"想激怒我？"林烬掐著楚青的脖子将他提起，"可惜，你连求死的资格都没有。"

他转头看向被李存孝揍得奄奄一息的祸斗："司马懿，能改造这玩意吗？"

司马懿的虚影飘到祸斗上方，羽扇划过一道暗金光弧：【魔武灵杂噷品种，倒是罕见。若以"篡命"剥离暴虐属性，再辅以镇魂符......】

"说人话。"

【能治，但需要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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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随手把楚青扔在地上："给你两个选择。"

"一，我让司马懿治好你的守护灵，你臣服于我。"

"二......"虎魄刀突然分裂成数十根钢针悬浮在楚青周身，"我把你做成活傀，照样能用贪狼街镇魂将的身份。"

“只是你的真灵将永远被困在这具躯壳里。”

“永世不得超生！”

钢针的寒光倒映在楚青瞳孔里，他嘴唇颤抖著看向自己千疮百孔的守护灵。

二十年了，每次清醒都像偷来的时光，而癫狂时犯下的罪孽如附骨之疽......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活着。

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要不是逼不得已谁又愿意去死呢？”

"我...选第一个。"他佝偻著咳出血块，"但有个条件。"

林烬挑眉。

“按原则来说你是没有资格提要求的。”

“可谁让我就是原则呢！”

“说吧，什么条件。”

......

楚青的指尖深深抠进地面，指缝里渗出暗红的血丝："我要亲手杀了巽——那个鸟嘴杂碎三年前害死了我妹妹。"

林烬眯起眼睛，虎魄刀化作的钢针缓缓收回袖中："理由？"

"他说我妹妹的体质适合做容器..."楚青的瞳孔泛起血色，"第二天她的尸体就挂在镇魂碑上，全身的血都被抽干了！"

“容器？”

林烬喃喃自语道。

他记得在曹炎兵那个时期的群英殿。

殿主项昆仑就是将自己手底下的四员大将。

分别是季布，龙且，钟离眜，跟虞仔期。

他们没有宿主。

都是寄存在项昆仑体内。

但，后面项昆仑给四人做就几个寄灵人，也就是容器。

强行将四人塞进容器体内。

但，那被当做容器的四人起码还有人样。

但楚青的妹妹是活生生被抽干血液。

这就跟项昆仑那次不一样了。

或许，楚青他妹妹的血液有什么特殊作用吧。

不过，这都不重要。

反正，楚青的复仇对象是灵域，跟自己目标一致。

那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多一个先锋，就多一分安全。

何乐而不为？

"成交。"

“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林烬打了个响指，"夌存孝，玩够了就回来。"

远处正把祸斗当沙包踢的夌存孝遗憾地咂咂嘴，马槊最后重重捅进祸斗腹部一搅："算你走运。"

随着夌存孝回归，司马懿飘到奄奄一息的祸斗上方。

羽扇展开时，无数暗金色符文如锁链般缠绕住祸斗。

【篡命·逆】

符文锁链骤然收紧，祸斗发出凄厉嚎?。

黑红相间的毛发下渗出粘稠的液体，那是被强行剥离的暴虐本源。

楚青蜷缩在地上抽搐，守护灵改造的痛苦?样反馈到他身上。

红莲犹豫片刻，突然翻开《圣经》，一道柔和的圣光笼罩住楚青。

"你......"楚青震惊地看着自己愈合的伤口。

红莲腼腆地笑了："缇娜说这样可以缓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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