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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黑煞位于群英殿后山,是一座巨大的黑色石塔,塔身刻满佛家经文,隐隐有金光流转。
塔前站着一名白衣童子,眉心一点朱砂,手持金刚杵,正是镇狱童子。
“林施主,别来无恙!”
镇狱童子见林烬到来,也是问候道。
“童子,好久不见。”
他跟镇狱童子也是见过好几面。
而且关系也还不错。
只因他在群英殿这一年里,皇甫龙斗经常给他一些命令是要抓活的。
导致他来这千机黑煞也是好几次。
恰好,镇狱童子对这种恶贯满盈的亡灵很感兴趣。
只不过,这千机黑煞中这样的人有很少。
所以当林烬送来这种人时,他也是很开心。
毕竟这是菩萨噷给他的活。
他不能不上心。
这一来二去,二人也是有些噷情。
“林施主此次来是否给在下又送来一些罪徒?”
镇狱童子笑眯眯地问道,目光却已经落在林烬腰间的虎魄刀上——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囚禁亡灵的容器。
林烬摇头:“不好意思啊,童子。”
"今日来,并不是给你送亡灵的。"
“今日前来是奉了龙斗大人的命令,前来千机黑煞提押一个犯人。”
说著亮出皇甫龙斗的令牌。
此话一出,镇狱童子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哦?千机黑煞关押的都是大凶大恶之徒,皇甫龙斗要提谁?"
“我不知道。”
林烬摇摇头。
“龙斗大人只管吩咐命令,我只管照做。”
“至于其他,大人也并没告诉我。”
“你也知道,管住嘴才能活得久。”
镇狱童子死死盯着对面的林烬。
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林施主,你也清楚,没有灵域的令牌,是不得从千机黑煞提人的。”
“你拿的只是皇甫龙斗的手牌。”
“按规矩来说,我是没办法给你提供帮助的。”
说完,林烬明显听出对方话里有话。
“哎!童子此言差矣!”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给了龙斗大人面子,让他顺利提出这个犯人。”
“那龙斗大人也会给你面子。”
“毕竟你也不想因为得罪龙斗大人,从而没有亡灵可以送来了吧?”
林烬这番话直白得近乎赤裸,却正中镇狱童子软肋。
看似威胁.....
实则就是威胁。
而且这威胁对他来说很管用。
在林烬没来之前,他那八百年的时光,总是来来回回被几个重刑犯来回折磨。
怕重,害怕弄死了。
怕轻,怕没起到作用。
他都不敢一次净化完一个亡灵。
因为,太无聊。
不过,自从林烬来了就不一样。
就光这一年,他就已经多收了十几个重刑犯。
再也不用跟以前一样,怕这怕那的。
想净化就净化。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之前那几个老玩具还以为自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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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自己面前放狠话。
结果他直接就送他们去见菩萨了。
那一刻,他感觉人生也不过如此。
好像人生已经达到了高潮!
所以,此刻林烬的威胁对他来说,要比杀了他威胁性还高。
毕竟,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他可不希望在回到以前那个‘贫苦’的日子。
玩了上顿没下顿。
这可让他怎么活啊!
白衣童子捏著金刚杵的手指紧了紧,眉心朱砂痣在月光下泛著血色。
"施主倒是把话说透了。"镇狱童子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在下可以让林施主进去,可进去后一定要遵守黑煞的规矩。”
“不然,贫道不好对灵域交代。”
闻言,林烬心里冷笑。
交代?
你要给谁交代?
在这冥界里你是出了名的不听调不听宣。
我行我素,你还会在乎灵域的看法?
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心里这么想着,面色却不动声色。
"明白,规矩我懂。"
林烬收起?牌,嘴角微扬,"只是进去看看,绝不惹事。"
镇狱童子手中的金刚杵轻轻一点,黑色石塔的厚重铁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
"记住,你只有半个时辰。"童子压低声音。
"塔顶那位......莫要惊动。"
“要不然,贫道也不好处理”
林烬颔首,迈步踏入。
阴冷的气息瞬间包裹全身,通道两侧的油灯自动燃起幽蓝火焰。
司马懿的虚影在身侧浮现:"主公,这地方......"
"嘘——"林烬指尖抵唇,虎魄刀化作细丝缠绕在腕间。
他能感觉到,这座塔里至少有三十道强横的气息在沉睡。
没道都最低都不低于焦热级。
这样的存在或许在林烬面前不够看。
但,要放在冥界那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毕竟,焦热级别的寄灵人已经是冥界金字塔顶端的人了。
在灵域中也是中流砥柱。
沿着螺旋石阶上行,第三层的牢房里关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正用指甲在墙上刻字。
听到脚步声,老者猛地扑到铁栏前:"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林烬瞥了眼墙上的刻痕——全是"冤"字,最深的一道已经入石三分。
显然已经是在这管的时间有点年代了。
或许他是被冤枉的,也有可能他确实是罪大恶极之人。
可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死是活各凭本事。
他来着不是来当慈善家的。
"张角在哪?"他直接问道。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位大贤良师而来。
那本太平残卷也正是张角所遗留存世的太平要术!
这也是他选择的第三位守护灵!
老者突然安静下来,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太平要术?"
林烬亮出竹简残片。
老者咧嘴笑了,眼睛也忽然变得精明许多,黄牙间渗出黑血:"最顶层......小心童子的净世梵音......"
继续上行,压迫感越来越强。
到第七层时,连虎魄刀都开始微微震颤。
这层只关着一个人——白袍被血染成褐色的中年文士,正在油灯下翻阅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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