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才带着我从房顶走,这样既能看到熊瞎子,又能跟它保持距离。
前面的高大身影进了张家堡子有点轻车熟路的感觉。
利索的左拐右拐,拐到了村西头一个三岔路口旁边的住户家。
那家门口停著一辆车,我看着眼熟。
而且他家屋里灯火通明,我像虫子一样趴在隔壁房顶,都能听到屋里老爷们呜嚎的叫喊声。
“这是我们遇到的那家人,丢孩子那个!”
听清他们在屋里喊什么,我总算明白过来,为啥看那辆车眼熟。
正是之前遇到那个女人的车。
屋里人正研究去谁家借几把老洋炮,哪怕救不回孩子也把熊轰死。
期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原来她家住在这。
可我看着他家的房子,与村里有其他房子有些不太一样。
这两年不少人家盖起了带阳台跟台阶的大平房,次一点的也是瓦房,他家的房子是最外层是黄土,棚顶是干稻草,看着比我家条件都差。
那女人穿貂戴金的,怎么可能住这种房子?
“你傻呀,你遇到她的时候,她明显是开车带孩子回城!”
黄天才这么一说我确实想起来,她当时车头的方向是朝着城里的方向。
“也可能是去镇子上。”
我嘴贱逗拢黄天才一句,黄天才毛爪子差点塞我嘴里:
“少他妈放屁!”
底下的身影没有发现我们,一直静静的站在破铁门门口。
就在我趴的浑身冰凉快挺不住的时候,人面熊突然抬起胳膊,在破铁门上轻叩三声。
“谁啊!”
屋里的门被大力推开,出来个膀大腰圆的老爷们,门外的熊几乎是瞬间,把自己的身影弯下去。
“谁!说话!”
好在院子里的男的长了点脑子,并没有直接出来开门。
“熊瞎子为啥不直接把门撞开进去啃他们?”
我有些好奇的问黄天才,毕竟它那个体格子,别说把门撞开了,它都能给门干碎!
“哼哼!猫抓老鼠前,那不得先玩够了?”
我感觉头皮有些发麻,眼前似乎染上了一层血色。
见门外迟迟没有回应,门里那位似乎反应过来不太对劲,从墙角拿了把铁锹握在手中,警惕的盯着破铁门。
熊瞎子耐心极好,蹲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张老人脸轻轻的朝四周转,我贴的更紧,生怕它看到我。
“卧槽!他要干啥!”
我看到院子里那老爷们突然轻手轻脚朝墙根底下走去,踩了个破塑料椅子,把头探出了墙头。
“傻逼!下去!有熊!”
那人面熊已经回头与那男人对视上,一瞬间,老人脸变成熊脸,想开血盆大口朝那人的头咬去。
那人已经完全吓傻,扒在墙头一动不动,我急的大声呼喊,还是晚了一步。
一颗人头滚落在地上,染红了地面的积雪。
墙头上只剩下一个往外喷洒鲜血的脖子。
屋里声音嘈杂,冲出来好几个老爷们,正是白天追熊那几个。
见到墙上的尸体,一个个吓得腿软,相互搀扶才没跌坐在地上。
人面熊咬掉了人头,回头看了我一眼,一双眼珠子泛著贼光,对着我咧嘴好像在笑,嘴角的黑毛上还在往下滴血。
它没有停留,速度极快的跑进了两个村子之间的树林子里。
“二胖!二胖——”
几个男的终于站稳了,朝着墙上的尸体扑过去,有人推开门,手电筒的光对上了地上的人头,那人头的正面,脸上血肉模糊,人皮不见了踪影。
有人拿着铁锹锄头顺着血迹追出去,可发现人面熊进了林子,纷纷停下脚步不敢上前。
林子里一片死寂,黑暗中潜藏着致命危险。
那几人对视几眼,铁锹一扔,撂撅子往刚才的破院子跑。
“这……这咋回事儿啊这是?咱们是不是惹上大麻烦了?”
我跟黄天才刚刚跟在那几个追熊的人身后,现在回到房顶,只见破院子里满地都是血,穿貂的女人靠在房门双眼紧闭不知死活。
她男人就在她脚边,身体微微抽动。
而被拖进院子里的无头尸体,此时只剩下一摊鲜红血肉。
整个人的人皮都不见了!
是人面熊神不知鬼不觉又回来剥了人皮?
“这也太吓人了!”
我浑身皮都紧了起来,有点后悔刚刚喊那一嗓子,人没救下来,自己肯定也被那东西惦记上,再碰上肯定要我的命。
“先回老子洞府想想招吧!既然对上了,岂有害怕的道理!”
黄天才的声音里透露著一股虚假的坚定,不过还是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老黄!你是真爷们!”
“爷们个几把!你惹也惹完了,老子害怕还能咋地!真他妈?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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