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问过,实际上是把所有人分开盘问。
负责询问的,是那个带队的警察,我听其他人都管他?头。
“不用紧张,把你上车开始发生的事儿跟我讲一遍就行,讲细点。”
我讲的确实很细,因为第一次自己进城比较激动,车上的人说了什么话,放了几个屁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听我面不改色,甚至隐隐有些兴奋的说完一切,警察头沉默了,他怕是以为我丧心病狂。
其实这期间我能听到外面的哭嚎跟崩溃的尖?,估计那些人吓出毛病来了。
相比之下,我算是心平气和了,他看着我的目光里都带着怀疑。
“头,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谁说的我不能有我说的细了!”
警察头尴尬的咳嗽一声,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自信:
“你是说,你今年十八就已经出马了?那个老嫂子的头跳起来咬人,被你用符纸打跑了?”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噌”的一声站起身,警察头下意识的手摸上腰间,警惕的瞪着我。
“头!那个被老嫂子咬脖子的大婶儿送没送医院啊?她在车上的时候就快不行了!”
见我是心系受伤的大婶儿,警察头松了口气,随即表情又严肃起来:
“你不用担心她了。”
看来是送医院了,毕竟是条人命,能救过来最好,可警察头接下来又说了一句:
“她上救护车的时候就没气了。”
我一时间分辨不清这哥们说这话是啥心情?
他是就这样的人?还是故意的?
看着他充满正义又睿智的眼神,我觉得他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城里人都这么说话吗?
到最后,全车乘客被调查完,除了问道半路精神崩溃抽过去的几个人,剩下的口供基本一致。
警方让家属把人领走,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顺子!”
顺子重重一拳捶在我的肩膀,接着一把把我抱住,用力捶我的背,好悬把我捶背气。
“我告诉我婶儿他们,你昨天就到了,进城高兴喝酒喝多了才没给他们打电话,你小子……”
“回去说!”
我打断顺子的话,用他手机给我妈报了个平安,听到我妈声音那一刻我有些心软。
她说话声沙哑低沉,不仔细听都听不到声了。
昨晚的事儿那一片肯定都听说了,事情到了村儿里发酵的快,她这一早上估计没少哭。
“幸亏你昨晚跟他们撒谎了,不然我妈我爸非半夜出来找我不可!”
安抚好我妈,我把手机还给顺子,就要往警局外走,却被警察头?住:
“夌正阳!你?夌正阳是吧?你还不能走!”
我明显看到墙头上蹲著的那抹黄色身影朝我跳过来,听到警察头的话,立刻刹住脚又翻到墙上。
黄天才像个吉祥物一样,我让他进来,他说啥也不愿意。
我无奈的转身,中间嘀咕著,千万别找我帮忙,千万别……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我是来找工作的,可不想被这事儿绊住。
“那个,小夌啊……”
“千万别找我帮忙!”
我跟警察头同时开口,说完我有些惊恐,咋把心里话给抖出来了?
顺子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清楚的看到警察头嘴角跟眉毛都在抽动。
“头,我就一小孩儿,进城打工的!”
警察头一听这话乐了:
“你是来挣钱的?”
我真想说不是,我是来拉屎的,可这次我反应过来,话到嘴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没事儿,这又没啥可保密的,这么的,我雇你陪我们去那个林子看看,一天一百,包三顿饭,咋样?”
一天一百包三餐?我做梦都不敢想,他一天工资也就一百多吧?这是要都给我?
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有那个啥,劳动合同不?”
警察头哈哈一笑,可立刻又变了脸色。
现在笑确实不太合适,但是能看出来,他心应该挺大。
“头,你有痔疮没?”
警察头一愣,疑惑的问我:
“你问这个干啥?你别头头的,我姓石,你?我石哥就行!”
我摇摇头说没事儿,就是怕他没有痔疮堵著,心从皮燕子拉出来。
我要是警察。遇到这样的案子都得愁死!
留了顺子的地址,让顺子先回去上班,我直接留在了警局。
石哥给我买了个面包两根火腿肠,我接过来才知道饿,狼吞虎咽的啃起来,黄天才死活不上警车,说听警车bibiu bibiu的闹心,干脆一溜烟先去了那个林子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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