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尸体，我跟着石哥回了警局，警方将林子围了起来，这条线上的小客也都停运。

听他说昨晚开车那个老刘现在还在医院，只要醒了就吐，吐完又昏过去，还有几个情况跟他差不多。

我提议去医院看看司机，石哥问我为啥。

“我也不知道，就想去看看，或许跟他打听打听当年上吊的女人？”

关于那个上吊的小媳妇，石哥知道的也不太多。

毕竟农村总有喝农药的，上吊死了属于自杀，人家家属根本不会报警。

他也是听说，那小媳妇婆家非说孩子是野种，一气之下她便带孩子上了吊。

“正阳老弟，你说真是鬼杀的人？”

石哥虽然是在问我，可很明显他是相信这个说法的。

我点点头没吱声，心里却想着他啥时候给我工钱。

今天要是没有我，他们可不会这么快找到尸体。

我都听小警察说了，我们到之前，他们进林子里啥也没看到，还差点迷路。

到了警局，石哥让我在他办公桌前坐着，他要马上向上级汇报。

我看着他的工牌，原来他全名叫石满仓，还是个队长。

“咚——”

面前的窗户上被小石头子敲响，我往窗外看去，黄天才还蹲在墙上，口型问我啥时候能走。

我朝他招招手，让他进来，这次他虽然还不情愿，好歹敢进来了。

“站直溜，你是立了功！不是偷东西让人抓进来的！”

黄天才被我这么一说，咧开嘴道了句也对，立刻挺直腰板把我从椅子上拎起来，自己坐了上去。

“对了，你不是让姓石那小子带你去医院么？咋回来了？”

刚才我确实想去医院问问，但是石哥说他必须先回来跟领导汇报，晚上下班可以开自己车带我去医院。

我想着晚上还有顿饭呢，干脆听了他的安排。

“老黄，他要是能长期雇我，我一个月挣三千，天天给你买烧鸡吃，小日子不得美死？”

黄天才眼神中露出向往，嘴角露出哈喇子，快掉地上的时候，反应过来赶紧用爪子擦掉:

“你小子竟想美事儿！天没黑就做上梦了！也就姓石这小子迷信，换别人都得给你关起来！”

我是万万没想到，从黄天才嘴里能听到迷信这个词，他的存在本身不就是封建迷信么！

石哥回来的时候，不少人都下班了，值班的人让我去吃饭，我也没去。

倒不是我不好意思，我怕石哥回来看不到我以为我走了，他再走了，我管谁要钱去。

晚上八点，我饿得前胸贴后背，都想抱着黄天才的爪子啃两口的时候，石哥终于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正阳老弟，回来晚了，饿坏了吧？走，哥带你吃烤肉去。”

我一听差点也跟黄天才一样淌哈喇子。

顺子就在烧烤店打工，他有时候放假回村，就会整个炉子，喊我去他家烤肉。

那叫一个香。

城里的烤肉我还没吃过。

“你瞅你那点出息！”

黄天才终于找到机会反过来笑话我，我咧嘴一笑，立刻跟在石哥后面上了他的小轿车。

“对了，老弟，这是今天工钱，你先揣好。”

开车前，石满仓递给我两张百元大钞，吓得我根本不敢伸手接:

“咋这么多？哥，不是说一天一百么？明天还雇我？”

石满仓笑着把钱塞进我手里:

“明天不用过来，这是领导让我给你的，今天多亏了你，这是我电话号，你还没有手机吧？买了手机记得把我号存上。

你要在城里打工挣钱，遇到啥困难别忘了找你石哥！”

我握着手里的二百块钱心里一暖，没想到这城里的警察人还怪好的。

吃完烤肉，我已经撑的走不动道，原本以为石满仓要带我去医院，可他却问我在哪里住，要把我送住处去。

“石哥，不去医院了？”

“不去了，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们就行了！”

我明白这事不用我插手了，也没有多问纠缠，把顺子的住址报给他，直接背着包去投奔顺子。

到了顺子的员工宿舍已经快半夜了，我跟石满仓分开，顺子刚好站在门口接我。

“走吧，屋里人多，先在这对付几宿，等我发了工资租个房子咱俩住！”

我点点头，正想跟着顺子进屋，黄天才却叫我往左边看。

“第三人民医院？医院！老黄，你的意思，车上的人都在三院？”

黄天才已经化成一股烟朝医院飘去，我把包往顺子手里一塞，让他不用等我了便朝黄天才追去。

那医院大楼的外墙上，好像贴著个黑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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