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晚我是真真切切看清了那小鬼。
他分明是死于割喉,死后才被吊在树上的。
“正阳老弟,你的意思,这娘仨不是上吊自杀,是被人害死的?”
石满仓一下子看出问题所在,不过这倒是把我问住了。
毕竟我也不是警察,没破过案,可不敢说那话。
我一宿没睡,天亮以后石满仓把我带回警局,此时昨天叫走他的“领导”正扶著个拄拐老太太往办公室里走。
那老太太肩膀上趴只大狐狸,看到我时眼珠子竟然亮了一下。
“让他也进来!”
老太太在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指向我的方向,我这才看清她眼眶里的眼珠子只有眼白。
是个瞎子,一下子就有鬼片那味儿了。
石满仓推推我,跟我一起进了领导办公室,领导原本看到我时瞪了石满仓一眼,听到老太太说不碍事,脸色这才缓和不少。
“吴姨,你看这事儿还得您老人家出马,不过多亏这孩子在才能顺利找到尸体,就是他太年轻了,有个闪失我也不好跟人家父齂家人交待……”
领导对瞎眼老太太态度很恭敬,只是听到他的称呼,我微微有些失望,竟然姓吴,不姓陈。
陈瞎子才应该是鬼片标配。
老太太冷哼一声,估计是大狐狸告诉她我心不在焉了,我赶紧坐直了身体,心里还微微有些紧张。
这老太,一看出马就有些年头了,最好我能跟她再学点东西。
“年轻人路见不平敢插手,不错。”
老太太夸了我一句,我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不是路见不平,我应该是见钱眼开。
“我年纪大了,如今活一天少一天,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你也别太迂腐,应该给年轻人机会。”
两人唠了半天,我都听困了,最后竟然把皮球踢给了我。
我立马来了精神,看着领导小心翼翼的开口:
“要不您一天给我八十?我指定任劳任怨绝无怨言!”
大狐狸尾巴甩在我脸上,嘴里骂了一句没出息。
我心里不服气,他有出息,难不成他不吃香火?光喝西北风?
“行了,我看这年轻人不错,就让他协助你们吧,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再找我。”
老太太拍著桌子站起来,拄著拐棍健步如飞的出了警局,眨眼功夫就没了踪影。
我忍不住感叹,真是高人啊,大狐狸却冲到我面前,朝我张大嘴喉了一句:
“吴婆掉下水井里了,快让人去捞!”
我几乎是从仔细上弹跳起来,把领导跟石满仓都吓一跳,听我说完,领导更是脸都白了,喊了声老姨就冲了出去。
好在吴婆掉的下水井是废井,底下不深,还没有水,领导亲自跳下去,把老太太托了上来。
“他妈的!查!给我查查大白天哪个王八犊子把井盖子扛跑了!”
确认了吴婆只是擦破了点皮后,领导勃然大怒,站在警局门口骂了半个多点。
“行了你别费那劲了,我没事儿!多亏这小伙子救了我,一天八十太少了,你多给点!”
老太太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拄著棍离开,这回也不着急了。
“知道了二姨,你慢点走!”
领导目送走吴婆,转头让石满仓带我去纸坊村查查牛灵灵婆家。
坐上车,我突然有点想笑,嘴刚咧开,黄天才的声音在我耳边幽幽响起:
“咧个大嘴笑啥呢?”
我心里一喜,连忙问他昨晚的黑影是谁。
“还能是谁,吊死鬼呗,这玩意真贼,老子遇上她两回,上了两次当!”
黄天才语气愤愤不平,我瞬间明白,他这是又著了道被困住了。
“这是往哪去?送你回家?”
我摇摇头,告诉他去纸房村。
路过林子时,有几个人在烧纸,我从车窗往外看,看清其中两个女人,是在车站纠缠警察那两个。
没猜错呢话,她们应该是魏鹏跟刘海的媳妇。
警车来过,几分钟后就到了纸坊村,我跟着石满仓下了车,正?遇上我们村一个村民。
想到我现在一天工资一百五,我立刻挺直腰板,扬著头从他面前走过。
这下子看他们还会不会瞧不起我们家。
到了牛灵灵婆家,院子里有个老太太正坐在小板凳上抓挠著自己凌乱的头发,嘴里嘟嘟囔囔一大堆:
“小小子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
瞅著精神就不正常。
“屋里有人,进去看看!”
石满仓敲响房门,里面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精瘦男人推门走出来:
“你们找谁?”
这男的一开口,声音虚的厉害,甚至说四个字,身体都要晃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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