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名叫王鑫,是在台安镇上养车的,跟石满仓打过交道。
最近他家车队总发生些奇怪的事儿,这才通过石满仓找上我。
我坐上他车时还懵懵的,要开走时,我交代顺子,如果晚上我没回来,他帮我给胡家姐妹烧一下纸。
王鑫的车队规模不小,在镇中心有个独立的大院儿,院中是五层小楼,里面还安了电梯!
我被王鑫带到四楼他的办公室,被里面的富丽堂皇迷了眼。
要说这年头养大车是最挣钱的,难怪他这么有钱!
“李先生,请坐,先喝点茶水!”
我收回视线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承认我没见过世面,可他这屋也太豪了!原来有钱人的生活是这样的!
就连黄天才都从牌位里钻出来在屋里四处转,嘴里还嘟嘟囔囔:
“啧啧啧!赶上以前的官老爷了!”
喝完茶,王鑫总算跟我说起了正事儿。
原来一周前,他车队的车出去拉货,快要出省的时候,突然下起大雾,司机怕出事儿,把车停在路边休息。
当时前后都打着灯,可半夜司机听到“咚”的一声,下去查看,发现有个骑摩托的撞到了车屁股,满头是血躺在地上抽搐。
那人的脖子都断了,鞋飞出去一只,明显是活不成了。
司机报了警,骑摩托那人检查出来喝了不少酒,这才撞上路边大车,不过死者家属说,家里条件不好,上有老齂下有小,就靠男人一个人挣钱。
王鑫想到自己车队的车都上足了保险,撞死人都是按最高额度赔偿,他心一软,跟死者家属私了,赔了四十万。
可自从赔偿完死者,车队就开始不对劲儿。
调度员说半夜睡觉总感觉有人在他耳朵边上哈气儿。
他雇了两个调度员,一个睡觉另一个指挥,或者跟着大车出去溜道,躲著点检查的,一开始其中一人怀疑是另一个恶作剧,可轮到另外那个睡觉,也感觉被人吹了气。
两人为了这事儿还差点打起来,王鑫感觉不对劲儿,让他们其中一个睡觉另外一个出去溜道,他亲自坐调度室看看怎么回事儿。
半夜睡觉的调度员被惊醒,看到王鑫就坐在电脑前,冷汗当时就流下来了。
他再嘚儿,也知道老板不可能跟他开这种玩笑。
王鑫看他被吓得失魂落魄的,也相信这人不是在说谎。
“当时我一直在屋里坐着,还看了看车队四周的监控,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地方,就是小吴坐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屋里有点凉。”
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入夏,可睡觉已经盖不住棉被了,半夜应该凉不到哪去,
我让他带我去一楼调度室看看,王鑫走在前面,我在后面打量着他。
这人看着一身正气,面相也是正直的人,可这种人能挣到钱吗?还挣这么多?
“老黄,你有没有看出来哪里不对劲儿?”
黄天才哼哼两声,说屋里装修太豪了,晃瞎了他的眼。
我一阵无语,心里想着等我出息了,也买大房子这么装修,把黄天才给晃成眯眯眼。
刚进调度室,一股臭袜子味儿差点把我呛个跟头,王鑫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回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都是老爷们,味儿不太好,李大仙担待着点。”
我摆摆手想说没事儿,一开口差点吐了,只能捏著鼻子进屋。
“老黄,我咋感觉有人盯着我?”
黄天才让我回头,后面是窗户,一对黑乎乎尖尖的耳朵露了出来,底下是冒黄光的眼珠子。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视线对上的刹那,狗叫声,我叫声跟黄天才叫声混成一片。
我不是被狗吓得,是被黄天才吓得。
黄皮子怕狗我知道,可我没想到成了气候的黄皮子也怕狗。
这狗叫的又凶又突然,把黄天才吓得直接从面前窗户钻了下去。
“大篮子,别叫了!回窝里趴着去!”
我抠抠耳朵好像没太听清,王鑫刚才管狗叫什么?
大篮子?
那后还扒在窗台上,我刚想转头,就看到它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朝着它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大篮子被踢的满院子乱蹿,黄天才回来一脸得意:
“狗篮子,让你吓唬老子!”
“别闹了,老黄,快看看这屋里有啥问题吗?”
我还想早点回家,晚上亲自给胡家俩祖宗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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