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队回来后,我回赵明家睡了三天。
我妈以为我咋地了,一直在我身边我真的是手流眼泪,还是黄天才给她托梦让她该干啥干啥去。
醒来后,我妈摸着我的脸直呼瘦了。
我打量著四周,布置的干净整洁,比农村那个家温馨多了。
之前我上来过一次,屋里到处都是雪花膏的瓶子,各种衣服裙子,都没有下脚地方。
“儿子,你想吃啥,妈给你做。”
我摆摆手甩了甩脑袋,头还有点发蒙。
“妈,我不饿,现在几点了?”
屋里窗帘拉着,看不出外面什么天。
“晚上七点半,咋啦?”
“没事儿,我去店里看看。”
我站起身,一头摔在地上,摔的我眼冒金星。
“儿子!儿子你咋地了?可别吓唬妈!妈这就给你爸打电话!”
我强撑著开口道:
“妈,快给我拿块糖。”
三天没吃东西,我应该是低血糖了,眼前一黑又一黑。
我妈有些慌,一时间手足无措,根本找不到家里哪有糖,还是黄天才到厨房挖了一勺白糖塞我嘴里。
甜味儿蔓延,我感觉力量好像一点一点回来了。
“妈,别哭了,没事儿了。”
我妈把我扶起来,非要给我爸打电话,让他送我去医院。
“不用我爸回来,我跟老黄去就行。”
去也是打瓶葡萄糖,没啥大事儿,只不过能让她安心。
见我脸色缓和过来不少,我妈松了口气,但是一定要跟我一起去。
好在贸易城对面就是急救中心,我跟我妈下了楼,从小胡同往急救中心走,快到噷通岗时,我妈突然掐了我一把。
现在天色穿的少,我被掐的一下子就精神了:
“妈,你掐我干啥?”
“儿子,你看那里,有一卷红色的东西。”
我妈声音很低,有种做贼的感觉。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地上竟然有一卷百元大钞?
走近一看,还真是百元大钞。
刚想伸手去捡,黄天才突然冷哼一声,我收回手,放在我妈面前。
那钱上缠了几圈白线,就是老太太做针线活用的那种细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钱卷中间露出一张白纸边,上面好像还有字。
“儿子,这是钱吧?”
我妈有点着急,朝四周看了看:
“前头是医院,这谁的钱掉在这儿了,可别是治病的钱!”
我明白黄天才为啥冷哼了,这钱不是治病的钱,而是买命钱。
“妈,这钱不能捡。”
“儿子,妈不是见钱眼开,妈是怕丢钱的人着急,要不捡起来去医院问问吧?”
“妈,这钱是买命钱,捡了轻则要倒……”
我刚要说捡了轻则倒大霉,重则丧命,背上突然被重重推了一把,本就有些腿软,这一下直接让我摔出去。
“哎?你他妈有病啊?你推我儿子干啥!”
我妈扶起我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挡在我面前。
对面是个年轻男人,看年纪也就二十多岁,头发飞飞著,穿着紧身裤小黑马甲,一看就是现在最流行的非主流。
此时他已经将地上的钱捡了起来,正要去扯那钱上的白线,看都没看我们一眼,更别提愧疚。
“这钱不能拆,是买命钱!”
我虽然一肚子气,还是没忍住提醒他一句,那人却嗤了一声,撩拨一下挡了半张脸的头帘子,露出一只眼睛鄙夷的看着我:
“买命钱?你是傻逼吧?”
与此同时,他手快速把缠着钱的白线扯掉,数了数一塿多少张,里面的纸条他看也没看,直接嘟囔一句搓成团扔在地上。
“哎呀,十四张,快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真是好运气来了的,挡也挡不住。”
我默默拉着我妈离他远了几步,他自己贪钱找死,我怕沾上晦气。
不过出于职业道德,我还是决定最后提醒他一次:
“这钱在医院附近,定是有重病之人留下用来买命的,谁捡了谁就要背负那人的命运,你最好……”
“不是,哪来的傻逼,你刚才不捡现在看我捡了又逼逼赖赖,是不是后悔了?我告诉你,这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一分钱不可能分给你!”
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不过既然他这么说,我也放心了。
毕竟这钱我只看了,可没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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