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才怒喝一声,震碎了缠绕我手腕的黑烟。
几声惨?过后,高林的死鬼爹跟另外几个小鬼嘶吼著朝我扑过来。
我抽出武王鞭捅穿他的胸膛,一张符纸直拍高林他爹面门,高林他爹浑身剧烈颤抖,脸上干枯的老皮都泛起了波浪。
黄天才更是一手掏碎一个小鬼,剩下的小鬼想往门里退,被他用桃木剑斩掉鬼头,鬼头掉在地上变成龟头,身躯快速萎缩,化出一摊黑水,最后只剩下一个残破龟壳。
原来是个王八精。
我按著高林他爹往其他小鬼身上撞,很快串了三个小鬼在武王鞭上。
高林爹眼珠子突然掉落,滴在我手背,我感觉一阵恶心,下意识想松手,却发现他的耳朵,牙齿都开始掉落身上还在往下滴流恶臭的黑水。
“他要自爆!”
黄天才爪子搭在我肩上带着我急急后退,面前三个小鬼“砰砰砰”,将自己炸成了碎块。
残肢挂在门把手上,黑水喷满整张门。
狭小走廊里立刻臭气熏天。就像三伏天农村一个月没掏过的旱厕。
“呕——”
我忍不住歪头吐起来,眼泪都被熏了出来。
还剩两个小鬼贴在门上虎视眈眈盯着我,让我再对他们动手我是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跟老子玩埋汰的!那就别怪我!
乾坤为炉,真火铸锋。
五帝持令,秽裂罡风。
北斗钉煞,地脉锁龙。
炁吞八荒,万垢成空!”
我快速念咒语结印,三张净秽符带着火光朝门上甩去。
“牛逼呀!黑老鬼啥时候教你的?”
黄天才忍不住?好,只是符纸碰触到门上表情惊恐的小鬼,立刻被他们身上污秽之物腐蚀。
还没烧完,就掉在地上。
两个小鬼懵逼对视一眼,我眼角余光瞥见黄天才僵在脸上的笑容,脸有些微微发红:
“不是黑爷教我的,我自创的。”
我以为黄天才肯定要埋汰我几句,他却表情复杂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创的挺好,下回别创了。”
两个小鬼觉得自己被戏耍,愤怒的朝我扑过来,黄天才挡在我面前,身形变得高大,抬脚直接把小鬼踩在地下,用力碾压,把小鬼踩的吱吱?唤,最后支离破碎化成黑烟散开。
“咔哒……”
门开了。
我给等在外面的警察打电话,让他们进来,一起下去。
虽然我也怕地下还有啥了不得的东西,可也怕破坏了犯罪现场。
六个警察破门进来后,我刚要进那扇门,被一个大哥拦住,让我走在他身后。
我心里一阵感动,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这安全感满满的。
地下室的通道很狭窄,并肩走只能通过两个人。
黄天才不愿意下来,告诉我没有危险了,我才想起来他之前自己过来看过。
不过看他那表情,底下没有危险,恐怕也是让人难以接受。
越往下走,我心越沉。
底下只有喘息声,却没有哭声。
想到周小满说的,那些孩子已经不敢再反抗,此时听到脚步声,也只是忍不住恐惧吧?
突然我也不想下去了,可我走在中间,身后还有三个人,想往上走也不行了,只能硬著头皮往下走。
几十阶台阶我竟然盼着它没有尽头。
只可惜事与愿违,下一秒,我就站在台阶尽头,跟上面一样的铁门立在眼前,只是这扇门上有个高科技的指纹锁。
我把手指头按上去,立刻提示我指纹错误。
“谁会开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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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面的大哥为难的看着大家。
环顾四周,也没有个能开锁的工具。
我默念一句对不住了老黄,直接把他请了下来。
“你干几……”
黄天才刚想骂我,我立刻指了指门上的锁,说门打不开。
他伸出爪子直接将锁拆下来,里面“咔哒”一声,我赶紧用手推,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血腥味跟什么东西腐烂的恶臭味儿混合著热浪扑面而来。
地下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排风机,外面已经快要立夏,里面的空气质量可想而知。
门开后是个干净的小厅,里面有张沙发,有个电视,电视后面还有红酒柜。
我都能想象出来那个肥胖如猪的恶心老登施虐后坐在这里悠闲的喝着红酒看电视。
等回去,我非把他魂儿抽出来送到地府,让他尝尝被蹂躏的滋味!
哪怕阴德散尽!
电视柜旁还有个门,就是普通木门。
“李兄弟,你去开门吧,我不知道咋回事儿,我心里慌。”
其实不止他慌,我也慌,手微微颤抖的按下门把手,里面比外面昏暗不少,灯光是暗红色的,我咬牙走进去,还没看到人,便先看到一面满是血迹的墙。
上面的血迹是挥洒上去又被漫匀,有的地方有鲜血往下流淌,凝固成血痂的小鼓包。
这些血痂,就像恶鬼的血盆大口,吞噬著那些孩童的生命。
身后警察开始取证,这面墙上的血肯定是那个变态故意漫出来的。
顺着墙往里拐,对上了一双惊恐的眼,那眼睛本该明亮澄澈充满生机,此时看着我,却像个垂死老人。
那双眼的主人,一个看起来十多岁的男孩儿,脸颊高高肿起,裸露的皮肤上都是青紫交加的伤痕跟纵横交错的鞭打痕迹。
一条跟他手臂一样粗的铁链挂在他的脖子上,压的他无法抬头,脸贴在地上。
脸旁是个像狗盆一样的碗。
看到我,一开始只是恐惧,可看清我身后还有警察,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警察……警察叔叔……”
他声音很轻,像只濒死的小兽发出的呜咽。
随着他开口,旁边的笼子里也传来响动,长的像陶瓷娃娃的女孩儿奋力抬起头,泪水瞬间模糊双眼。
“大哥,证据都在这了,这些孩子以后你们怎么安排?”
我声音也带着哽咽,担忧著这些孩子的未来。
回家肯定是不行的,他们要么被卖要么被拐,回家也是死路一条。
“老弟,你放心,回去我们会安排人对他们做心理辅导,还有,咱们领导夫人是福利院院长,到时候给他们送过去,总比……”
警察大哥说著说著嗓子像被堵住,接着泣不成声,小心的朝笼子走过去。
笼子并没有锁,拴着他们的链子也没有锁,只是虚压在他们脖子上,他们却生不起半分逃走的念头。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不好好学习看课外书时,看到了一个故事。
马戏团里的狮子被拴在一根很矮的柱子上,却不逃跑。
是因为饲养员在它很小的时候,把它拴在一根比它高一些的木头上,任凭它怎么跳,也跳不到木棍的高度。
直到它认命,不再想逃跑,哪怕长大了,也不会再去跳木棍。
因为在它心里,木棍比它高太多,它是逃不掉的。
这些孩子也一样,反抗的心被磨灭,即使地下室门开着,他们也不敢逃跑。
一共六个笼子,三个孩子状态很糟糕,另外三个身上伤比较少,可能是刚被卖进来的。
警察大哥蹲下去,打开笼子门,想把里面的男孩儿拉出来,男孩儿却条件反射般缩回角落。
“大哥,让几个女同事过来吧。”
警察大哥点点头立刻掏出手机摇人,我对上那一双双眼睛,心里止不住颤抖。
“大哥,剩下就是你们警方的事儿了,我就不参与了。”
这次没等他说话,我逃跑一样离开地下室,一上去我就给石满仓打去电话:
“石哥,前两个案子要是有奖金,你帮我直接给周小满兄妹,这个案子有奖金的话,我都捐给领导夫人的福利院,还请她好好善待这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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