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诗蕊想不认账。
“我都告诉你任清风身上有诡器这么重要的消息了，还不够换你的？”
陆临差点被气笑了，认认真真的告诉霍诗蕊。
“纠正一下，你只是给我讲了个故事，任清风身上有诡器是我告诉你的。”
霍诗蕊见陆临不吃她这套，耸了耸肩，虽说也没抱太大希望吧。
“我昨晚睡得并不安稳，我半夜醒来的时候，听到了歌声。”
“歌声？”
霍诗蕊也有些不确定。
“是从楼下传来的，也不算是歌声，就是哼唱的声音，似乎是摇篮曲？”
摇篮曲，女人，小孩。
这三个词任意组合都能拼凑出一个故事。
“今早在大厅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这条信息并不算是很重要，指向也很模糊，并没有隐藏的必要。
霍诗蕊叹了口气。
“准确的来说，我昨晚并不是听见的，而是感觉到，其实有时候我自己都不太信。”
“我信。”
陆临说的斩铁截钉，霍诗蕊不由得侧目看了他一下。
陆临也不是毫无根据。
就像萧明安。
虽然他总是神棍神棍的叫，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万福村萧明安几次出手都帮了大忙。
虽然可能有一些限制，但现实中的手段是可以带入到诡域中使用的。
那同理，霍诗蕊的通灵体质在诡域中也可能发挥作用。
“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早上发现什么了吧。”
霍诗蕊很快收起了情绪，微微偏头看向陆临。
陆临把早上发现的公寓影响的范围说了出来。
霍诗蕊皱紧了眉头。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整个诡域都是由怨魂所产生的，没道理影响范围这么小。”
陆临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也找不到头绪。
难道是公寓故意的，为的就让他们放松警惕？
两人交谈间，已经到了拐角处刘阿婆的小吃店。
现在已经过了用餐的早高峰，小吃店已经清闲，只有一个服务员在后面洗洗涮涮。
陆临和霍诗蕊要了两碗小面，和坐在门口的阿婆攀谈。
“阿婆你多大年龄了。”
“过了今年刚好七十啦。”
刘阿婆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
霍诗蕊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阿婆你可不要骗我，你看着还不到六十。”
霍诗蕊虽然染著一头紫发，看起来有些桀骜不驯，但真的和她聊起天来，就会发现她是典型的外冷内热。
没说几句话，就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
“阿婆，你这面条做的真好吃，是不是有什么独门秘方。”
刘阿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哪有什么秘方啊，就是慢慢练出来的，我在这街上都开了二十多年了店了。”
霍诗蕊话风突然一转。
“阿婆你在这里这么久，一定知道幸福公寓的事吧，能给我们说说嘛。”
刘阿婆原本笑呵呵的脸，在听到幸福公寓几个字，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霍诗蕊赶紧上前拉住刘阿婆的手，央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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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我们也是被骗才到公寓里住下的，感觉这公寓不太对劲，求求您老给我们讲讲吧。”
刘阿婆重重叹了口气。
“你们糊涂啊，怎么能去那住。”
霍诗蕊和陆临对视一眼。
有门。
霍诗蕊拉着刘阿婆重新回到桌子旁坐下。
刘阿婆目光怜悯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年龄不大的孩子。
“住进了幸福公寓，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啊。”
霍诗蕊脸色也有些凝重。
“阿婆这话怎么说。”
刘阿婆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那栋阴气森森的幸福公寓。
二十年前，幸福公寓是这座城市第一栋高层建筑。
能住进这间公寓的住户，都非富即贵，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那时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等我有钱了，也住进幸福里。”
但这种好景只持续了十年。
说到这里，刘阿婆的神情也落寞下来。
霍诗蕊追问。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阿婆在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像是悲痛，又像是恐惧。
“十年前，是噩梦的开始。”
“几乎每周都有人死去，事态逐渐开始不可控制，一开始只是把这些事件定为意外。”
“后来在舆论的压迫下，又把这些事件定位了自杀。
但我知道，这些死去的人根本不可能是自杀。”
说到这里，刘阿婆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儿子，也在里面啊！
他前一天还说要把我接进幸福里享福，当天晚上就吊死在了客厅。
他们却说我儿子是自杀的，他怎么可能自杀啊！”
刘阿婆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最后变成了嚎哭。
“我的斌儿啊，才26岁！”
“斌儿，你什么时候带妈妈走啊！
妈妈好想你啊！”
看着刘阿婆突然的情绪爆发，两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陆临找来纸巾，霍诗蕊手忙脚乱的把刘阿婆抱在怀里安慰。
外面的骚动终于引来了店里服务员的注意。
她出来把陆临和霍诗蕊推到了一边。
“两个挺大的人了，没事来欺负老太太是吧，还要不要脸了。”
陆临赶紧出来解释，“是我们没注意，我们刚才问了下幸福公寓的事，不是故意气哭老太太的。”
服务员把刘阿婆安顿到了里面，才出来。
“你们没事问这个干嘛，真是吃饱了撑的。”
“那公寓邪门的很，老太太的儿子就是死在了里面。
刘阿婆年轻丧夫，辛辛苦苦一个人把儿子拉?大，儿子也争气，就是没想到死的这么突然。”
“她儿子死后，她也不肯离开这个伤心地，说是儿子还在这，谁也劝不住。”
这个服务生是刘阿婆的侄女，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在这，特意过来照看。
“我们是最近搬进了幸福公寓，才想着问问情况。”
看着陆临和霍诗蕊是诚心道歉，刘阿婆侄女的气也消了一些。
但听说他们搬进了公寓，她的脸色都变了。
“造孽哦，黑心的中介也不怕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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