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肖华并不是个有天赋的人，她自卑内向。
做采访的时候总是抓不到重点，被采访人稍微一展现出抵触情绪，她就不敢再继续提问。
是罗怡清带着她做了几个知名人物的采访，她才得以通过实习期。
理所当然的，她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不仅在工作上她们相互配合，生活里她们也亲噸无间。
所以冯肖华知道了许多罗怡清的，秘噸。
冯肖华抬起头看着陆临坚定地说。
“我在报道上的内容，都是真的。”
她和罗怡清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报道必须完全真实。
“罗怡清真的有精神疾病？”
“当然。”冯肖华面色凝重。
“我和她一起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说过要砍死魏友，砍死魏淘淘。
而且就在事发前一段时间，她的状态已经不能再上班了，还请了长假。”
冯肖华觉得肩膀有些痛，轻轻的揉了揉。
“那情夫的事，也不是你捏造的？”
当然是真的，冯肖华从不捏造事实，她只是把和罗怡清噷往过噸才知道的事，都公布出来了而已。
当初她就是靠着这些一手内幕资料，才坐上了主任的位子。
她对不起朋友，但对的起自己的报道。
“罗怡清真的有个情夫，她经常趁丈夫出差的时候，带魏淘淘去和情夫见面。”
陆临的语气有些急切。
“她的情夫是谁？”
冯肖华疑惑的看着他，“你在调查幸福公寓，你不知道她的情夫是谁？”
“你快说！”
惨白的手顺着冯肖华的肩膀摸上了她的嘴角。
“就是秦……”
冯肖华刚要说出情夫的名字，一只无形的手突然生生把她的舌头扯了出来！
她惊恐的看着自己不正常探出的舌头，想用手把它按回去。
却没有丝毫用途。
“啊——”
一股巨力传出，她的舌头居然被生生扯下！
冯肖华的舌头流血不止，陆临和霍诗蕊手忙脚乱的拿出旁边的纸?帮忙止血，却没有任何用途。
“快打120！”
为什么，为什么公寓里的怨鬼会出现在这里！
地点时间人物通通和之前推测的不一样！
门外突然传来乱哄哄的吵闹声。
项雪芳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
“有房间着火了，赶紧往下跑，要不来不及了。”
看着嘴里流血不止的冯肖华，她是因为回答罗怡清的问题才这样的，不能见死不救。
“霍诗蕊，你把她舌头带上，我背她下去！”
电梯不能乘，他们一行人只能顺着楼梯往下跑。
他们这么一耽搁，楼梯里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烟雾弥漫，楼梯间里的应急灯还亮着，但却看不清四周。
不能大口呼吸，只能靠着脚步声和敲击栏杆的声音来判断位置。
一开始陆临还能勉强分辨，但没一会，周围就只剩下身后冯肖华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
人呢，人都去哪了。
项雪芳用袖子捂住口鼻，扶著栏杆往下走。
走着走着，就感觉头脑昏沉，一阵阵的窒息感充斥着她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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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记得走了多少层，只觉得越走越慢，最后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台阶上休息。
说不准一会就有力气了呢，说不准一会消防员就把火灭了呢。
自己就在这等等。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她身后探出，攥紧了她的头发。
项雪芳原本已经快要陷入昏迷的大脑突然清醒起来。
她拚命的挣扎，但还是抵不住大手的力道。
那只手攥住项雪芳的头发，缓慢地把她一点点往楼上拖。
“放开，放开我！”
“放手啊！”
挣扎间的项雪芳能听到自己头皮分离的撕扯声，她死死抓住旁边的栏杆，只换来了更大力度的拖拽。
嘣嘣嘣。
项雪芳的身体宛如死狗一样被拖上了楼，身体表面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头。
不远处火焰的炙烤让的她皮肤已经有了痛感。
就要死了吗？
项雪芳想起进入诡域前女儿的撒娇，她说明天想吃蛋黄包。
女儿，她的女儿还在等她。
项雪芳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挣脱了大手的撕扯。
撕裂的头皮不住滴下的血液，在脚下积成了小小一摊。
项雪芳撕心裂肺的怒吼，“我的女儿还在等我，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将心比心，求求你放了我！”
“求求你了！”
那只大手停了一瞬。
片刻之后，毫不犹豫扯住项雪芳扔进了火里。
凄惨的不似人声的哀嚎和人体被烧焦的糊臭，顷刻间都被淹没在了熊熊的烈火中。
陆临背着冯肖华到楼下的时候，霍诗蕊正在救护车旁焦急的等着他。
见陆临平安无事，她也松了口气。
随即就发现少了一人，项雪芳不在。
“雪芳姐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陆临喝了整整一瓶水，才缓过来。
“她不是和你一起在前面下楼的吗？”
陆临和霍诗蕊两人面面相觑。
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虽然烟很大，但其实被烧的只有冯肖华的那一层的办公室。
消防员抬出了一具被烧的焦糊的尸体，从尸体的未烧完的衣服和体型来看，就是项雪芳。
霍诗蕊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
现在明明是白天，为什么公寓里的怨魂能自由活动，还杀了人。
另一边被拔掉舌头的冯肖华，经过在场医生的检查，失血过多已经死?。
这次他们来调查，不仅失去了一个知晓十年前事件的当事人，还失去了一个队友。
损失太大了。
回去的路上霍诗蕊心事重重，心里反复复盘著今天的每一步。
始终想不通怨魂为什么会跟着他们到了报社，还杀了人。
陆临浑不在意，在脑海里整理著今天在冯肖华那得到的信息。
十年前，罗怡清不仅要杀了魏友，连自己的年幼的女儿也不想放过，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还没来得及动手。
但后来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魏淘淘则被送去了福利院。
最后两人的怨魂又出现在了幸福公寓。
很有可能是罗怡清从精神病院逃走，掳走了魏淘淘，又回到了幸福公寓，最后双双死?。
精神病院是必须要去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留有十年前的痕迹。
陆临侧过头看着旁边心神不宁的霍诗蕊，知道她在苦恼怨魂的事。
“等回到公寓，大概就能知道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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