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永强、石辰、朗羽菲三人在小厮的带领下,到了灵堂的院外。
项永强估算了一下时间,敲了三下门。
但门内没有反应,就在项永强犹豫着要不要再敲三下的时候。
门开了。
是刘志豪。
刘志豪脸色紧张,看是他们,松了一口气,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你们送算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还没等项永强弄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柴苗苗和肖行义就扶著已经昏迷的平思瑶走了出来。
平思瑶脸上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手腕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还在不断地滴落着鲜血。
看样子已经失血过多了。
石辰看到这里,赶紧说道,“你们快回去给她包扎一下吧!”
这么流下去,就离死不远了。
刘志豪慌乱的点点头,“那项兄弟、石兄弟、朗姑娘,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项永强摆了摆手,刚才睡了一觉,现在正精神。
“赶紧走吧!”
进了院子,项永强有些轻松的说。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之前萧望川那组也没出什么事,就肖行义他们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到咱们肯定也没事的,说不准今晚是个平安夜。”
石辰可没有他这么乐观,之前两组没出事,不代表他们运气也这么好。
另一边的朗羽菲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从一开始在小阁楼里换衣服,见鬼之后,她的状态一直就不怎么好。
但这种心理问题,也不是其他人劝一两句就能劝好的。
只要朗羽菲不拖后腿,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灵堂门大开着,刚才肖行义几人出来似乎很匆忙,连门都没来得及关。
供桌前的香烛还在悠悠的燃著。
项永强四下环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石辰更细心,他在地上看到了几处灰烬。
多的灰烬环绕棺材一周,小的一团就在门口不远处,旁边还有一地的鲜血。
这些血液应该都是平思瑶的。
项永强摇了摇头,就算是他们看到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专心看着香烛,别让他们熄灭,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晚最好。
朗羽菲坐在蒲团上双手抱住膝盖,整个人缩成了小小一团。
她不想参与项永强和石辰的谈话,一心只想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项永强眼睛一扫,在门口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穿着红衣的纸人。
这个纸人,刚才他们进门的时候有吗?
他怼了怼旁边坐着的石辰,“你看那个纸人……”
项永强话还没说完,就被石辰捂住了嘴,“都说了不要和纸人说话,你活腻了是不是!”
项永强挣开他的手,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工地干活久了,石辰的手上有一股子土腥气,十分难闻。
“我没和纸人说话,我和你说呢,让你注意点。”
旁边的朗羽菲听到他们对话,尽管心里十分恐惧,但还是克制不住的一点一点转头看向了门口的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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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惨白的脸上画著诡异夸张地妆容,朗羽菲看清纸人的时候,纸人僵直的眼神也正好和她对上。
纸人不是不能画眼睛吗!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僵硬木讷的纸人对着她,笑了一下。
朗羽菲本就不稳定的精神又受到了刺激,尖叫出声。
项永强被这一嗓子吓得打了个激灵,“别叫了,有什么可害怕的。”
朗羽菲含住眼泪,用手捂住了嘴。
这时旁边的石辰突然开口,“我们和纸人是不是很像。”
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被送进灵堂守夜,这和纸人有什么区别。
说完这句话,石辰没等他们说话,突然又自顾自的说道。
“说起纸人,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有一家大户人家的姑娘,被怨鬼缠上,要求和他冥婚。姑娘不从,家人就找来道士做法。
那道士扎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纸人,写上姑娘的生辰八字,用来做‘替死鬼’。
就在冥婚的当晚,纸人竟然自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被一顶纸做的小轿接走。
姑娘和家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第二天一早醒来,那个被送出的纸人躺在床上,姑娘却吊死在了男鬼坟前。”
朗羽菲本就恐惧,听到这故事更是吓得六神无主,她怕自己又尖叫出声。
只能浑身颤抖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把声音都咽进肚子里。
石辰的话音刚落,项永强接着说道。
“我也想起了一个纸人的故事。”
“有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借了舅妈家一笔钱,说要讨媳妇。但不到一天就赌了个精光。
他害怕被舅妈骂,就找到了一个远近闻名的扎纸匠。传说他手艺精湛,做的纸人栩栩如生。
小混混反复叮嘱扎纸匠,一定要做个能骗得过舅妈的纸人。
扎纸匠手艺不俗,果真做了个和真人一般的纸扎姑娘噷给小混混。
舅妈来的当天,小混混把纸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说新媳妇病了不便见人。
舅妈不信,怎么病了就不能见人了,非要进去看看,争执之间,竟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漂亮大姑娘。
那姑娘的穿着打扮和纸人一模一样。
等舅妈走后,纸人变成的姑娘说要和小混混一起过日子,小混混非常高兴。
舅妈出门不久就得到消息,小混混家里进了邪祟。折返回来正看到小混混和纸糊的女人滚在一张床上。
拢起一把火,舅妈把纸人扔了进去,那纸人,竟然发出了凄厉的哭喊声。
等第二天一早,舅妈再来的时候,纸人完好的躺在床上,小混混早就成了一堆焦炭。”
讲完这个故事,两人停顿了一下。
石辰又开口说道,“我还有一个和纸人有关的故事……”
朗羽菲实在忍受不了,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在灵堂里讲这么恐怖的故事。
他们难道不会害怕吗?
“求求你们不要再讲了!”
朗羽菲闭着眼大喊出声,她的手心都是汗,就算被打一顿,她也认了。
就在她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灵堂里寂静一片,并没有想象中来自两个男人的呵斥。
朗羽菲呼吸急促,慢慢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项永强和石辰正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你们怎么了?”
朗羽菲话音刚落,两人猛然?时回过头来,空洞的双眼里没有眼珠。
他们嘴唇僵硬的一张一合。
“你终于和我们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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