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川看着陆临手里黑漆漆的一团,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起,晃了晃。
“这是什么啊?”
像是一块布料?
陆临开口肯定了他的猜测。
“这是块布。”
石辰也凑过来,“布,有什么好稀奇的?”
陆临继续在地上挖著,回道。
“布是没有什么稀奇,但古怪的是这个布出现的位置。”
这里位于天奉山脚下,方圆几里地连个人家都没有。
一路走来更是连个坟都没看到。
这时候却在地里挖出了一块布。
石辰还是不明白陆临的意思。
“那这有可能是之前失踪的人留下的。”
陆临摇了摇头,十分肯定。
“不是,说书先生说了,那些人都是进了天奉山才失踪的,这里还不是天奉山的范围。”
陆临低头把挖出来的东西,展示给萧望川和石辰看。
“你们再看看这个。”
萧望川和石辰一人拿了一块,触手坚硬,似乎是石头。
陆临解释道,“你们看这石头,虽然已经是碎块,但形状规整,棱角分明。”
他把两块石头拿过来,互相碰撞,响起了似是金属相撞的声音。
“这是青砖,是用优质黏土烧制而成的,相撞有金属声,就是它的标志。一般只有有钱人家才用得起。”
石辰疑惑,“那这些到底有什么关系?”
陆临抬眼看向这一大片荒无人烟的土地。
“这说明这里之前是有人家的,而且还有不少。”
能用的起青砖建房的富庶人家,必然不会自己一家住在荒郊野岭,周围必定还有不少其他百姓一同生活。
但是这么多的人家,现在却消失的干干净净,连房屋都不曾留下。
就像被彻底从恩泽县抹除,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掩埋在地下。
那些人都去哪了呢?
几人想心事重重的走回伯府。
目前为止只过了一天,他们已经失去了两个队友,他们却连真相的边都没摸著。
这样下去,他们还能活过七天吗?
回到伯府的时候,天色将黑。
伯府上已经高高挂起了灯笼。
和昨天不同的事,之前挂的灯笼都是白色,上面写着粗黑的“奠”字。
今天的灯笼都换成了红色,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囍”字。
红色的灯笼随着风来回荡来荡去,伯府中不时传出哭声和笑声。
那感觉,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陆临几人径直回到了居住的小院。
肖行义几人正等在石桌旁。
平思瑶也坐在石凳上,她的脸色还是惨白,不过精神看起来已经好了一些。
肖行义看他们回来,眼皮一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几位回来了,呦,这怎么还少个人啊,不会是你们几个把人害死了吧。”
肖行义这话一出,留在伯府的几人这才注意到,早上他们出去的是四人,现在只回来了三个。
项永强往陆临几人的身后看了看。
“禹勇呢,他没回来?”
虽然项永强嘴上这么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么晚了,还不见项永强,恐怕他是凶多吉少了。
石辰摇了摇头。
“我们祭拜完土地庙,回来的路上他出了事,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种事不需要详细说,说的越多,听起来就像解释,反而对他们更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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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行义冷笑一声,刚想说什么,院子门突然被打开。
是昨晚带他们去守灵的面瘫小厮。
他指挥着几个仆人把晚上的饭菜端上来,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项永强突然出声把人叫住。
“哎,你,你们魏管家呢,他怎么没来?”
魏管家看起来沉着稳重,年龄又大,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了解伯府不少东西。
项永强还想着晚饭的时候找个机会套套他话呢。
难道这老家伙提前预判到了,晚上特意没来。
面瘫小厮上前又行了一礼,动作僵硬的就像提前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
一举一动都很是木讷呆板。
“魏管家去世了,之后几天由我来招待几位贵客。”
“去世了?!”
这会不止项永强,其他几人都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那老管家面色红润,气息绵长,一看就是身体倍棒。怎么会突然去世了?
肖行义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表情,才问道。
“那魏管家,是怎么去世的啊?”
小厮面无表情,“自杀的。”
众人:?!
魏管家怎么可能突然自杀!
这魏管家的死,从头到尾透露著诡异。
萧望川已经坐下吃了一大碗饭,他把最后一口饭咽下才问道。
“我们能不能去送老管家一程,毕竟他招待了我们那么久。”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应和。
“是啊,我们和魏管家一见如故,于情于理都应该去送送他。”
魏管家的死一定另有内情,多了解一些总不会有坏处。
“魏管家已经埋了。”
萧望川又开口,“没关系,我们去看看他用过的东西也可以,睹物思人嘛。”
小厮又说道:“房间里的东西都扔了。”
众人:……
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留啊。
项永强还是不死心,他又说道,“那我们去看看他住过的房间总可以了吧。”
房间总不能都拆了吧。
小厮点了点头,“可以去看,现在还没拆完。”
到底魏管家也是在伯府服侍了一辈子的人,到死了,却把人的痕迹抹除的干干净净。
这伯府里到底还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几人匆匆忙忙的吃完了晚饭。
随着面瘫小厮就去了魏管家生前住过的院子。
不愧是伯府大管家住过的地方,虽比不上伯夫人住的奢华。
但各处细节都能展示出伯府不同寻常的财力。
院里的房子已经被扒了一半,现在应该是干活的人都去吃饭了,院子里净的很。
陆临问旁边的小厮,“魏管家的院子是谁让拆的?”
小厮问什么答什么:“是伯府的大少爷。”
之前他们见过伯府的主人是伯夫人,但伯夫人看起来怯弱内敛,还怀着身孕。
看来这所谓的大少爷,才是显得伯府真正的话事人。
但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出来和他们见一面呢?
“快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肖行义赶紧说道。
要是等一会干活工人回来了,那他们可就没机会了。
几人进入了被拆的只剩一半的房子,四处搜查。
这时石辰开口说道。
“你们过来看这面墙,有被重新粉刷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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