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周宇轩升堂审案(1 / 1)

青楼幽梦 寒禹 2168 字 22天前

衙役攥住鞭柄,将皮鞭在空中抡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随后猛地用力挥向春梅的皮肉。“啪”的一声脆响撕开空气,鞭身如毒蛇般咬进皮肉,瞬间绽开出一道血痕。

紧接着,第二鞭、第三鞭接连不断地落下,春梅的皮肤迅速绽开,鲜血顺着皮鞭抽打的纹路飞溅,在青砖地上晕染出斑驳的暗红。

知府翘著二郎腿,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水表面映出他冷漠的眼神。

在他的冷漠中,衙役的力道愈发狠辣。

皮鞭一下下抽在春梅身上,发出密集的闷响,春梅撕心裂肺的哭喊渐渐弱了下去。

她的身体随着每次鞭抽剧烈颤抖,四肢被麻绳捆住的地方,皮肉已被勒得翻卷。

不知抽了多少鞭,春梅全身早已血肉模糊,碎肉和鲜血顺着身子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泊。

她脑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昏死过去,却又被衙役一桶冷水泼醒,紧接着又是新一轮的抽打。

尽管春梅是个弱女子,面对种种酷刑,一次次昏死又被泼醒,却始终不肯屈招。

可招与不招又有何用?知府最终示意衙役,强行拉住春梅的手指,在她昏迷中按上了血手印。

就这样,这桩冤案被昏官硬生生定成了铁案。

随后,春梅被戴上沉重的脚镣手铐,拖着半条命被打入死牢,等候上报处决。

第二天,苏灿才得知春梅出事。他赶忙买了一只烧鸡,随二叔带他去监牢探望。

苏坤塞给狱卒十两银子,狱卒这才领着苏灿进了牢房,二叔则在外面等候。

走进昏暗的牢房,苏灿被眼前的一幕刺痛了双眼。

春梅浑身是血,手脚都戴着镣铐,毫无生气地躺在草铺上昏睡。

苏灿哽咽著不断呼唤春梅的名字,在呼唤声中,春梅缓缓转醒,看到苏灿的那一刻,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苏灿轻轻将她从草铺上扶起,紧紧搂入怀中,两人相拥而泣,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襟。

苏灿就这样抱着春梅,慢慢撕下烧鸡的肉,一点一点喂给她,春梅含着泪望着苏灿,吃完了半只烧鸡。

当苏灿再递来鸡肉时,她虚弱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吃饱了。”

这时,狱卒走进来催促:“苏少爷快些走吧,春梅姑娘是死囚犯,让知府老爷知道让您进来探视,我们可担待不起。”苏灿无奈起身,与春梅泪眼相对,一步三回头地走出牢房。

待他们离开,狱卒随手锁上牢门。

出了牢房,苏坤带着苏灿面见知府。表明身份后,苏坤开门见山说道:“大人,我想接春梅出去,您看多少银子能放人?”

知府直言道:“苏二爷这么坦诚本官也就不绕圈子了,这不是银子能摆平的案子,春梅杀的不是寻常土豪,是二品巡察史周宇轩的父亲,其中利害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苏灿急忙道:“大人!我相信春梅不会杀人,真凶另有其人!恳请大人重新彻查此案,不能让她替真凶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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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脸色一沉,语气不善说道:“苏公子不必再说了,春梅已经招认画押,这个案子铁板钉钉,听本官一句劝,莫要白费力气了,尽早回去吧!”

知府能这般客气地与他们叔侄交谈,全因苏坤在城里也是名门大户,多少要给些面子,换作旁人恐怕早就被轰出去了。

春梅入狱的第三天后的下午,周福贵的儿子周宇轩骑快马赶回来。

父亲的尸体依然停放在翠月楼房间里,他进房跪在父亲尸体前嚎啕大哭。

哭罢站起身,他看着老鸨子金翠萍问道:“金翠萍,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如实招来。”

金翠萍吓得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把周宇轩父亲当天晚上被害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当然她并没有说实话,她也不敢说实话。

周宇轩听后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现场,认为老鸨子说的都是实话,然后让家人把父亲的尸体送回周府,带人走出翠月楼,骑马直奔知府衙门。

周宇轩来到知府衙门,让随从通知知府去死牢提犯人,马上升堂,他要亲自过问父亲被杀一案。

周宇轩一人走到大堂上坐下,大声说道:“带死犯春梅上堂!”

知府已命衙役把春梅押送到大堂口,听到传唤,急忙押着她走进大堂,然后将她摁跪在堂下。

周宇轩看看堂下戴着刑具的死犯春梅,问道:“下跪罪犯姓名?”

“春梅。”

周宇轩不难听出这是妓女的职业名字,又问道:“你的娘家名字?”

“白翠竹。”

“职业?”

“翠月楼妓女。”

其实周宇轩问这些都是审案流程的废话。

周宇轩猛的一摔惊堂木,又道:“春梅,你为何残杀我父亲,从实招来?”

春梅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又详细说了一遍,哭着说道:“周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相信老鸨子金翠萍也没有跟您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杀人,你应该把杀害你父亲的真凶捉拿归案,还小女一个清白!”

周宇轩听后摇摇头说道:“你说的像真的一样,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你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我刚从翠月楼现场回来,详细勘察了一下杀人现场,门窗没有任何撬的痕迹,金翠萍说门是我父亲从里边插死的。

你告诉我,除了你谁还能进去杀人,从哪里进去的?”

春梅哭着说道:“我当时昏迷不醒,人从哪里进去的,你问我我问谁?你找不到凶手就拿我开刀,斩杀我一个无辜的女人,让真凶逍遥法外,对得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吗?”

“你死到临头了还狡辩,各种证据指向你就是凶手,你杀人的动机很简单,金翠萍逼你破身接客,并且你们两个口供一致,这方面不假吧?

你最终在我父亲的强硬逼迫下,拿出提前藏在房间的凶器,趁我父亲对你强暴行房不备时,在他背后捅了刀子,难道这些证据还不够吗?

我父亲分明就是你杀的,你狡辩也没用,杀你不冤,因为我找不到你冤枉的任何证据,只有你杀人的动机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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