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结婚(1 / 1)

直到站在民政局门口,二人才对这场婚姻有了实际感。

谭清抬手遮住过分刺眼的阳光,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来这种地方,对一个有情感障碍的人来说,婚姻于她的另一半是灾难。

一场苦重难熬的灾难。

心理医生有试着劝过她开启一段感情,说什么爱是最好的良药。

谭清那时不以为然,呆呆点头推脱说有空就去相亲。

可实际她早就把这些都抛之脑后。

哪知现在阴差阳错竟然真的应了医生的话,不止是恋爱,她现在要结婚。

真是,梦幻。

放下手,谭清主动跨进那扇敞开的大门。

似乎忘了什么,她又退回去主动将手掌平摊放在慕维舟面前。

一丝清风正巧吹过,拂起女生额发。

阳光正正好打在谭面颊,那双琥珀瞳流转璀璨。

她没有笑,语气跟去打酱油一样平常,问:“慕总,要牵手吗?”

慕维舟一时看呆了,因为标记存在,就算女生没有泄露出一丝信息素,他依旧能闻到那股龙井茶的苦涩。

夹杂着微弱青橘香。

他像是没听清,又或者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飘忽著问道:“你说什么?”

女生猛地凑近,光从她脸上退后,慕维舟感觉到手掌被填满。

谭清叹息:“我说牵手,慕总。”

她不太明白慕维舟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时总喜欢走神,但对于结婚对象不能苛责。

所以谭清只是轻轻牵起他的手,拽著一瞬间僵硬的慕维舟往前走。

来结婚的情侣,连手都不牵,谁会信呢?

慕维舟踉跄两步,在跨进门槛时忽然萌生退却之意,“不,谭——”

清字还没出口就有工作人员满脸笑意贴上前来欢迎:“二位是来登记的吗?”

谭清点点头,工作人员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这边走,得先去填写信息哦。”

“好的。”谭清道过谢,牵着他朝那个方向去。

眼看着快要到了,慕维舟急忙去扯她的手,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人真的把这件事情当真?!

“谭秘书……谭清!放开。”

他再度怀疑之前的自己是眼瞎,否则这么一个全身上下和柔弱沾不上边的女人他怎么会相信她是omega!

【宿主……】211趴在自己的虚拟小键盘上,小心翼翼提醒道:【慕维舟他在叫你诶。】

说著系统又仔细观察了下他的表情。

【他好像反悔了怎么办。】

它也觉得谭清和慕维舟结婚是个不错的办法,既可以想办法获取到那份文件的位置所在,后续剧情里慕维舟这个炮灰也会变成植物人,她又能变回单身女性。

谭清一举两得,既能完成任务,又没什么损失。

多好的事情呀。

211可惜的说:【他要是反悔就完了,我们没有plan B……】Q板人物的眉眼低垂。

但它的碎碎念似乎并没影响到谭清,以及无论慕维舟怎么叫,她都当没听见。

直到被男人挣脱,她才站住回头。

慕维舟松了送手腕,Alpha强健的身体素质让那一圈被捏出来的红痕快速消失。

疼算不上,可心里却是实打实的难受。

他看了眼附近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后,一把把谭清拽到角落,凭借著饮料贩卖机挡住身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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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肚子话刚要涌出来,却在对上那双平静的眼后戛然而止。

不是火没了,而是明知对面是水,这火喷出来只会变成蒸汽。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只有他一个人在憋屈。

生意场上这么多年,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可今天不知道究竟是后颈被标记的腺体在作祟,还是因为谭清这个人。

慕维舟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谭秘书,没有人跟你开过玩笑吗?”他压着怒,极力让自己平静:“你和我都是Alpha,结哪门子的婚?!”

他抬起手重重拍在谭清肩膀:“慕氏到底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你说,说出来我通通给你!”

“钱?还是权?什么都行。”

“拜托你,拿着赶紧离开!”

对比他的冲动,谭清显得格外安静,她默默听着慕维舟讲完他所有的话后,说:“没有。”

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补充道:“没有人和我开过玩笑。”

因为他们觉得,在情感障碍者的世界里,没有玩笑这种东西。

她把慕维舟的手从肩头拿下,手指变换位置,沉沉看着他,将指骨强硬挤进男人宽大手掌。

歪头:“所以,你现在是要反悔吗?慕总。”颇有种敢说不就要怎样的感觉。

以牙还牙,用慕维舟自己的话去反问他。

慕维舟一时哑口无言。

嘴里的不字怎么都吐不出来,他脸色难看,忽地又想起一群杂碎,拿他和他那个早早出家嚷着成佛的小叔叔比较。

说他好胜,争强,不服输,报复心比狗都重。

慕维舟这个名字似乎天生就比慕时客低一等…

“嗤。”他冷笑一声,说对了,分毫不差,他就是这样。

“反悔?”他回握住谭清的手,二人十指紧扣,远远看去仿若一对天造地设的爱人依偎,“那是狗都不做的事。”

不就是结婚?反正他是上面的,多个老婆不要白不要。

两张表被推到他们面前,工作人员笑嘻嘻的声音传来:“把自己最真实的信息填写上去,然后户口本和身份证噷给我就可以啦。”

前面一切正常,在填到父母那一栏时慕维舟余光无意间瞟到谭清勾的是无。

“你是孤儿?”

“嗯。”

笔尖一顿,谭清抬起头来:“怎么,觉得我可怜?”

男人想起那天的标记,现在后颈还隐隐作痛,狠狠偏开头:“笑话,可怜谁都不会可怜你!”

她继续往下写:“那最好不过。”

证件都提噷过后,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坐在铁质座椅上,看着前面一个个被?到号离开又带着满脸笑容出来的夫妻。

谭清又开始恍惚。

而慕维舟,他简直坐立难安。

瞥见男人紧紧扣著袖口的小动作,她忽然觉得像什么。

想了会,觉得是像鲨,鲸鲨。

光听名字感觉无比凶残,但实际只吃浮游生物和海藻,是个素食主义。

“紧张?”

“切”

鲨鱼“凶狠”地露出牙齿:“谁紧张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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