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在这直接说？也不避讳一点？”慕时客疑惑。
阮南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好避讳的，它们寄宿在我们脑子里，所思所想没有例外都会被洞悉。”
“不是还有休眠吗？”他小声蛐蛐。
“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是真的休眠？”阮南反问。
慕时客被堵的哑口无言。
最后只能讪讪道：“那照你这么说，它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阮南摇摇头。
谭清一直默默听着，很少说话。
她知道211一直都在，但它也没出声，就好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
“不管目的是什么，我们想活下去就只有一条路能走。”谭清淡淡道：“剧情一旦崩塌，这个世界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我们只能去完成那些任务。”
就算系统是从一开始就骗他们的。
“我……”慕时客脸色不太好看。想了想还是攥著拳头说：“我还是不太相信系统会是坏蛋。”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它就陪着我，处处为我着想，就算有时候我任务完成度不高也从不压力我，或者斥责我…”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我去找阮沐问清楚到底是谁跟她说的！”
说完也没管谭清和阮南的反应，急匆匆闯出门。
屋内风扇还在转。
阮南打理好的发型被吹得凌乱。尾稍搭在鼻梁处显得他整个人阴阴郁郁。“那你呢？”
谭清看向他：“我什么？”
阮南抬手一把将碎发撩到脑后。露出眉眼。桃花眸没了以前的笑意，问：“他不相信，那你呢？”
你相信系统会叛变吗？
“我？”谭清卡住。她不能说不信也不能说相信。
某一时刻她和慕时客的心情是一样的。
211是从一开始就陪着她的。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对它心生怀疑。
“我给不了你回答。”谭清摇头道。
“就像我不想去怀疑你们两个一样，我也不想去怀疑系统。”
“那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呢？”阮南问：“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南瓜，你也说了，只是猜测。”谭清扭头看着他的眼睛：“猜测不一定是真的。”
“你又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个猜测？”这一点也是谭清不明白的。
阮南似乎在进这寺庙的那一天就开始不对起来。
变得不像他。
像是一个其他东西伪装的陌生人。
阮南十指插进发间，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什么，停顿一下，而后濒临崩溃吼道：“因为我的系统消失了！！”
谭清表情定格住。
阮南深呼吸一秒。努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闭了闭眼继续说：“它消失了。在来到这的那天。”
“我一直以为它在休眠，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无论我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它就那么凭空不见了。”
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情都没做。带着他回家的唯一希望就那么离开了。
阮南眼眶酸涩。“既然我没说，慕时客没说。”
“当时在场的就只剩下系统。”
“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我们三个也只是试验工具，打着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送我们回家的旗号，但事实是我们连他们的存在都弄不清楚……”
系统可以随时抽身离开，但他想回家，就只能依靠这些任务进度。
但现在，没了，全没了。
“南瓜…”谭清唇角绷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偏偏这时候，211说话了。
【他的系统叛变了。】
也没管谭清是什么反应，它缓缓道来：【所有的系统都是由主脑衍生的，一开始我们并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有本能支配我们给穿越者下发任务。】
【但日积月累，在达到一个足够长的时间段后，就会产生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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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自主意识，就会思考，会思考，就会不忠。】
【万千小世界里叛变的系统很多，它们有的希望自己?小世界一起毁灭，有的妄图想杀死气运之子主宰世界……】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谭清没想到背后还能牵扯到一系列这种事情。
她看着丧失希望的阮南，沉默半晌还是选择把211的话转述给他。
“叛变？”阮南简直不可置信。“主脑不是创造了它们吗？为什么有人会背叛造物者？”
他摇摇头，“你的系统在撒谎。”
“谭清，它们不可信！”
211在谭清脑袋里大喊：【系统也是分好坏的好吗！我可是兢兢业业干了好几?年了，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主脑都夸我，你凭什么骂我！】
但很可惜，阮南听不到211的声音。
“都一样。”谭清捻着手指：“只要是有自我思想的，都会有七情六欲。”
有妄，就会陷入欲望的深渊。
或许是系统绑定的原因。
谭清有种直觉，211没有撒谎。
与此?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不消片刻门就被一把推开。慕时客微微气喘，但怎么也挡不住眼里的亮：“我就说！我就说系统不是坏蛋！”
他进门一屁股坐下。
“阮沐说了，是有人主动找她。”
“但天太黑，那个人遮挡的严实她没看清脸。”
慕时客著重强调了“人”这个字。
“是人，不是系统！”
“不，就是系统。”谭清抬眼，平静道。
慕时客：“？”
她把刚才211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最后，慕时客提问。“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南瓜的系统离开了，然后随便找了个对象绑定，然后指使这个人去让阮沐给慕维舟下药？”
他大脑过了一遍，还是不理解。“不是，它图什么啊。”
谭清纤长的睫毛垂下。“毁灭世界。”
这个人让阮沐给慕维舟下＊＊药剂，一个omega和一个易感期的Alpha能有什么结果。
无非就是标记。
女主和只出场过几次的炮灰在一起。
剧情也就彻底无法挽回了。
那时候，整个世界都会毁灭。
无论是谁都活不下去。
阮南和慕时客脸色陡然难看起来。
显然他们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如果真是咱们想的这样。那，现在怎么办？”慕时客颤颤抬头询问。
“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最大限度维持剧情原貌。”谭清道。
再多的，他们也没办法了。
【清清，我会离开几天回去禀告主脑出现叛变者。】
谭清眉稍动了一下。
再多的，系统有办法。
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阮南和慕时客。
“那我呢？”阮南脸色难看。“没有系统，在原本世界也死亡的我，要去哪？”
谭清顿了一下，回：“管理局会给你配备新的系统。”
“211说的。”
她又补充道：“211是我系统的名字。”
阮南终于松懈了紧绷的肩膀。手肘撑著桌面捂住脸，品味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慕时客则是一脸惊奇。“诶？你的系统?211？”
“好巧！”
“我的系统?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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