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跟低血糖没有什么区别,不只腿脚发软,脑袋也开始发昏,眼睛雾蒙蒙的,看东西都似乎蒙着一层糊糊的滤镜。
“宁淮,我没事,你快放开我~”未曾想嗓音一经出口,也娇软的厉害,尾音轻颤,带着让人能酥到骨子去的媚。
她想死……
讨人厌的青春期,讨人厌的年少悸动。
苏郁自己都能听出来自己声音不对劲,更不用说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宁淮了,他只觉得一股热气如火山喷发般涌上心头,喉咙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紧。
宁淮急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直视苏郁那娇美的面容,生怕自己会失控。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著内心的躁动,然后粗声粗气地对苏郁说道:“苏郁,你以后每次出门都给我带上糖!”
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自己不在苏郁身边,她突然犯了低血糖,晕倒在某个陌生男人的怀中,那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若她反应也同这般招人,不知道会引来多少麻烦和事端。
然而,苏郁却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她才不需要带什么糖呢,只要能离宁淮远一点,她就不会有低血糖的问题。
苏郁心里暗自琢磨著,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她是不是干脆装晕比较好呢?这样一来,至少可以避免和宁淮继续纠缠下去。
就在苏郁胡思乱想的时候,宁淮竟然从兜里摸出了一颗糖。他迅速撕开包装纸,然后将糖递到了苏郁的嘴边,轻声说道:“吃吧!”
苏郁见状,不禁有些惊讶,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宁淮,脱口而出:“你还真有糖呀~”
宁淮的耳朵微微泛红,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糖又往苏郁的嘴边递了递,催促道:“你别说话,快点吃!”
苏郁只好张嘴含糖,她没注意糖的大小,竟然将宁淮的手指一块含了进去,下意识地一舔。
宁淮整个人如同过电般微微颤抖,他将手赶忙抽了出来,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一抹温热的柔软。
未等苏郁反应过来,他突然将她整个横抱了起来,快步将她放到了前面的花圃上,紧接着迅速拉开了和她的距离:“你吃了糖在这缓一会,我想起来我有件急事要做,先走了!”说完就疾步离开了。
苏郁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不断远去的背影,什么事啊,居然这么急。
不过他走了也好,不用费劲装晕了。
她开心地一边哼著歌,一边将鞋带系好。嘴里的糖果应该是荔枝薄荷味的,舌尖凉凉的夹杂着一丝回味无穷的甘甜。
虽然她没有低血糖这个症状,但好吃的甜食总会让人心情变好,等明天她要问问宁淮这个糖果是什么牌子的,她要自己买一些囤著。
闲着没事可以吃一颗,消磨消磨滋味。
苏郁回到家,客厅里的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苏耀国见她进来了,冷哼一声道:“去哪里野了,一天了都不著家。”
苏蓉脸上划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得意,她道:“爸爸,别说苏郁了,她跟我说了,去找她的朋友玩了。”
苏蓉这么一说,苏耀国的脸更沉了:“都高二了,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你看看你姐姐,再看看你,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徐月不忍心看苏郁呆站在客厅听训,起身走到苏郁面前道:“阿郁应该还没吃饭吧,刘妈已经下班回家了,我给你煮包快速面吧!”
苏郁道:“不用了,妈妈,我在外面吃完回来的。”她撒谎了,她下课就打车回家了,哪里有闲空去吃饭,她只是没想到明明刚天黑,家里这一家三口不只没等她,还已经把饭吃完了,为了彼此的体面,她只能说自己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但苏耀国好像并不想给她一个体面,冷哼道:“哼,不吃家里的饭,净吃些外面的垃圾。”
苏郁神情黯淡:“可是爸爸,我就算回来吃饭,也只能吃快速面了,快速面难道不是垃圾了吗?”
苏蓉听了后直接就不乐意了,呛道:“那你这是怪我们没等你吃饭吗?好笑,你自己回来的晚赶不上饭,跟家里有什么关系。”
苏郁对他们早就心寒了,也懒得跟他们争执,点头道:“是啊,都怪我回来的晚。”
知子莫若母,徐月虽然偏心苏蓉,但不代表她不爱苏郁,她能感受出来苏郁的变化,以往这个时候,苏郁一定会闹上一通,但她并没有那么做,反而很乖,甚至可以说冷淡。
她能感觉出来苏郁的不对劲,就好像苏郁真的不在乎他们了。
她安慰道:“阿郁,你姐姐不是那个意思,等下次吃饭,我们一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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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耀国继续火上浇油道:“等她做什么,想吃就不要让别人等!”
苏蓉:“就是,她是什么大佛,还要我们等!”
苏郁被她亲姐姐和亲爹之间的一唱一和恶心到了,她算什么东西,哪里敢让他们等。
她不想跟他们掰扯,冷淡道:“我先上楼了~”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迟早会离开这个冷冰冰的家,没必要为这无谓的亲情烦忧。
前生她最想得到的就是父母之爱,而伤她最深的也是她这对偏心的父母。
当年她跟赵屿珩离婚后,想回娘家躲一阵子,结果她这偏心的爹当场跟她断了父女关系,她偏心的娘站在一边一句话都没说。
他们的话,她至今都还记得:从今以后苏家只有苏蓉一个女儿!
重生回来后,她想清楚了,有些东西既然得不到,那她就不要了。
她不会再因这对偏心父母而伤神烦忧。
另一边
宁淮回家后洗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才降下了心中的躁意,但苏郁那张含羞的脸依旧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心里清楚,他喜欢的人不是她,但最近频频扰乱他心神的人也是她。
她不是她,但也是她。
无论她如何变化,他都不会喜欢上她。
他现在正处在青春期,对是异性的苏郁有一点生理冲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绝对不能让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变质。
可就算宁淮是这么想着,晚上还是做了一个旖旎而又荒唐的梦,明明他看不清梦中对象的面容,但他知道那个人就是苏郁。
因为只有苏郁的后颈上有一颗嫣红的小痣,而梦中的自己控制不住地反复亲吻咂摸那颗小痣。
他惊醒后,燥热难耐,爬起来下楼从冰箱里拿了冰水喝。
回想梦中的内容,他又觉得哪哪都不对劲,梦中的自己打扮的有点过于陌生了,他向来不喜欢繁琐地打扮自己,但梦中的自己穿的格外成熟得体,西装革履,头发也比现在长,还打了发胶,梳成了三七分的模样。
他记得梦中的自己将手腕上的手表拿了下来,手表的品牌明显是Rolex,他有关注Rolex历年的手表的款型,却不记得Rolex有梦中那样的款型。
至于梦中的苏郁,她的反应也不太对劲。
她在哭,在求饶。
可就算如此,梦中的自己依旧压着她,一遍又一遍地……
虽是梦境,但又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真实感,就好像他真的做了梦中的事,他能感受到梦中自己的情绪,那是恨不得将对方吞噬的欲望以及难以控制的占有欲……
鼻间有两股热流涌出。
宁淮伸手一摸,鲜红刺目。
该死的,他怎么会做这种梦,不能再回忆了,他必须忘掉这个梦,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苏郁了。
他不知道的是,也许是因果联结,苏郁也跟他做了一样的梦。
同样是梦中惊醒,苏郁却冷汗阵阵,只能缩在被子里小声抽泣。
因为这不只是一场梦,在前世这件事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这是前生她和宁淮之间唯一的一场情事,也是她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噩梦时刻。
那是她被人卖到国色天香的前夕,她知道赵屿珩不会放过她的,而她认识的人中,唯一能和赵屿珩抗衡的人只有宁淮,她病急乱投医,动了不该动的歪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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