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就没见过比贺景洲还不可理喻的人。
菜上齐后,看着林雾主动给贺景洲夹菜,倒水,更是白眼翻上天无语至极。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治他的了吗??
江子昂也看不下去,啧了声,“大少爷,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让女朋友给你服务的你是第一个。”
贺景洲一副没骨头的懒怠模样,漫不经心没把他放在眼里。
江子昂气得牙痒,十分后悔给他订那个房间,本来是为整蛊他,压根没信他真谈。
结果反倒遂了他的心意。
三人也不是傻子,真情侣假情侣存疑,总之林雾自愿?度应该不高。
只是贺景洲平常看起来懒散随意,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他们管不了。
秦梦想加林雾的联系方式,被贺景洲轻飘飘挡回去,似笑非笑。
“她认生。”
看似占有欲十足,实则是拒绝她进入他的社交圈。
眼睫颤了颤,林雾放下手机。
一再提醒自己只是交易关系,这很正常。
不要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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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贺景洲问她,“要不要去玩桌球。”
林雾迟疑。
贺景洲笑着捏捏她的脸,语气宠溺,“没事,我教你。”
江子昂受不了地搓搓手臂。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像看到毒蛇突然间变异。
毒蛇瞥了他一眼,他立刻低头喝茶。
其他几人去水疗,贺景洲带她来到私人撞球厅。
里面以深色调为主,黑檀木撞球桌上,墨绿的羊绒台呢在悬挂的灯光下泛著细腻的光,
休息区摆着真皮沙发,旁边是威士忌吧,整面墙的酒柜反射著光。
贺景洲将球杆递给她,教她怎么开球。
男生姿势随意,微微弯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住球杆,手臂肌肉线条流畅。
他轻轻一击,球四处散开,九颗碰库,五颗应声落袋。
林雾惊讶睁大眼睛。
贺景洲走回她身边,给她讲解。
他说得简洁,却出乎意料的好懂。
“试试。”
林雾点头,按照他刚刚说的,倾下身。
食指和拇指环扣球杆,形成v字口。
对准后,用力推杆。
然后……把白球打进了洞里。
身旁蓦然传来低笑声,林雾耳廓慢慢发热,有些丢脸。
“姿势错了,学妹。”
贺景洲拿了根新的球杆,用干净一头轻点桌面。
“来,我帮你纠正。”
空气里弥漫威士忌的烟熏和泥煤香气,夹杂焦糖气息,熏得人有些头晕。
球杆轻轻点在她肩膀。
“往下一点。”他说。
球杆沿着她脊背的曲线缓缓下移,如同丈量漂亮艺术品的弧度。
林雾下意识脊背绷紧,手心有些出汗。
很快,冰凉的触感离开,又抵在她下巴。
“视线与球杆平行,”他懒洋洋开口,尾音带着几分玩味,“学妹,低着脑袋找钱吗。”
林雾唇角微微抿起,在他的指导下,努力将目光聚焦不远处的白球。
下一秒,小腿突然被球杆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
“放松。”他嗓音低缓,带着点懒散的调子,像是逗弄,又像温柔命?。
林雾身体本就紧绷,此刻被吓到,惊得控制不住踉跄著往旁边歪去。
贺景洲手掌轻松扣住她的腰,将人固定。
耳边传来笑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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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面颊发烫,手指扶著桌边。
“好了。”贺景洲不紧不慢松开她,冰凉球杆重新稳稳点在她膝窝,轻轻抵住,迫使她绷直小腿。
“站稳一点,学妹。”他慢腾腾道。
接下来的时间,林雾渐渐摸到门路。
几次失败后,冷静下来,再次调整好姿势,动作发力。
终于,随着球利落进洞,原本就盘得松散的长发也坠落。
她直起身子转过头,眼眸亮晶晶的。
“这么厉害。”贺景洲从善如流地夸她,“要不要比一场?”
比赛开始前,林雾自己练习几次。
可她毕竟是新手,一来就对上贺景洲,自然都是惨败。
比了不止一场,些许泄气的表情出现在女生脸上。
薄薄的皮肤因运动浮起淡血色,吃瘪的样子多了几分生动。
贺景洲笑着又教了她一些其他玩法。
-
回到酒店房间,林雾从刚刚比赛的起伏情绪中出来。
贺景洲问她,“你先洗?”
林雾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她背对贺景洲,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将贴身衣物包在睡衣里面,准备拿去浴室。
转身时,对上男生视线,微微吓一跳。
镇静道,“那我先进去了。”
贺景洲目光不紧不慢掠过她手中紧抱着的一团,没说什么。
林雾走到浴室门口,才发现。
这是情侣房标配的全透明浴室。
僵硬站在原地。
进退两难半晌,林雾抱着衣服回到贺景洲面前。
贺景洲抬眸看她,“怎么了?”
她抿唇,半晌,不自在开口,“浴室是透明的。”
贺景洲偏头看了看,微微挑眉,慢条斯理站起身。
走到浴室前,抬手按下旁边墙上的智能面板,随意划动几下。
很快,四周的玻璃逐渐雾化。
林雾紧绷的肩膀刚刚放松,就见玻璃只雾化到半透明状态,便不动了。
于是整个浴室都处于淡淡的朦胧感状态,能隐约看见里面的淋浴花洒。
比全透明更添暧昧意味。
情侣房间特色。
“……”
贺景洲收回视线,和平常一样带着点懒散的语气,“洗吧,我出去等你。”
林雾顿了顿。
他见女生有些犹豫模样,口吻松懒。
“怕我偷看啊。”
林雾眼睛倏地睁大,连忙摇头,“不是。”
他又不缺爱慕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刚刚透明玻璃带来的视觉冲击,让她有些慌张,现在冷静想来,完全没必要。
甚至……还透出几分莫名的自作多情。
这个念头一出来,林雾面颊顿时发烫。
“那我尽量洗快点。”她低着脑袋迅速说完,抱着衣服快步走进浴室。
走廊的壁灯投下淡淡光晕。
房间外,贺景洲姿态随意地倚著墙,修长指尖夹着一根烟,没点燃,转了个圈。
门没合拢,透出一点暖色。
很快,淅淅沥沥的水声撞击在瓷砖,溅在墙面,从门缝钻入出来。
没多久,水声停止。
沐浴露的香气丝丝缕缕绕出。
咔嗒。咔嗒。
男生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把玩着金属打火机,打开又关闭,蓝色火焰忽隐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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