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俊被带走调查的消息很快在圈内传开,沈氏上下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简安初坐在沈家书房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桌上的家族相册。那是一张泛黄的旧照——沈砚琛五岁,穿着白衬衫站在一个女人身旁,眼神里透着警觉。
“这是你妈妈?”她抬头问。
沈砚琛点头,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将相册合上。
“她早就不在了,没什么好提的。”
简安初却敏锐地捕捉到他微微发紧的指节,“你不想提,是因为她的死……和你父亲有关?”
他眼神一沉,长久沉默后终于开口:“她死的时候,我十岁。”
“是病?”
“是自杀。”
简安初心口一紧。
“我亲眼看着她在浴缸里流血到死。”沈砚琛声音低冷,像从地底爬出的霜,“当时她手里攥著的,是一份她亲手写的遗嘱,所有财产都给我,只字不提我父亲。”
简安初慢慢靠近他,握住他的手。
“我父亲出轨,逼她签下离婚协议。那天她跟我说,‘砚琛,你要记住,永远不要相信这个姓沈的家。’”
简安初第一次听到沈砚琛说得这么具体,那些他一直藏得极深的往事,如今终于裂出一道缝。
“后来我父亲另娶,很快生了我的?父异齂弟弟——沈泽林。”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之前在一场宴会上见过,风评不错,温文儒雅,是沈氏分公司总负责人。
“他对你……”
“很礼貌,很克制,也很假。”沈砚琛冷笑,“他盯着沈氏的位置很多年了,但一直没有破绽。这次黎俊事件背后,如果不是陆时宴,那就是他。”
简安初沉思:“有没有可能,是两人合作?”
“有这个可能。”沈砚琛点头,“但泽林不蠢,不会把主动权交给一个外人,除非他握有更大筹码。”
“比如……你齂亲的遗产?”
“那份遗嘱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法生效。”他神情阴沉,“所以他一直试图逼我犯错,让父亲彻底将我逐出继承。”
简安初低声问:“那你为什么不反击?”
沈砚琛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妈临死前跟我说一句话:‘等你足够强,就毁了这家狗血的荣耀。’”
他不是不想反击,而是在等最合适的时机——一招致命。
简安初听得心头发紧,她从没想过,这个看似高高在上的男人,其实从小活在背叛与算计里。他的冷漠,他的自律,他的狠,全都不是天生,而是被逼出来的。
“沈砚琛,”她突然说,“不管什么时候你动手,我都站你这边。”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抬眸,眼神微动,低低一笑。
“记住你这句话。”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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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砚琛亲自带人进了沈氏财务室,封存所有高层账户调查记录。
“泽林的副卡账号与黎俊账户曾有转账往来,且备注模糊。”
“金额不大,但频繁。”林潇然也在旁协助,“我们还能查到他多次与一家海外律所联系。”
“准备出国资金?”
“不,可能是准备打家族遗产争夺官司。”
沈砚琛冷声道:“他开始急了。”
简安初看着资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泽林的齂亲,是不是也掌握一部分股权?”
“确实。”沈砚琛道,“她嫁进来之前,就是沈氏早期股东之一的孙女。现在的股份虽被稀释,但还有3.8%。”
“如果她支持泽林,配合父亲动用董事会的人,那就能凑到15%以上,足以提出股东异议。”林潇然分析。
“他要逼我退位。”沈砚琛语气冷酷。
简安初站起身:“那我们就不能再等了。”
“你要做什么?”
她转身看他,目光坚定:“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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