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之行的胜利,令沈氏在风暴中稳住阵脚。但沈砚琛心中清楚,这仅仅是一场临时的反攻。泽林绝不会轻易收手。
果然,回国不到两天,一桩“十年前沈氏商业并购涉嫌违规”的旧案被媒体翻出,迅速登上财经头条。
那是沈父还在世时的项目,代号“灰狐计划”,彼时沈氏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半导体公司,并以极低价格获得其核心技术团队。据传,该项目存在“内部交易”“知情人泄噸”“高层暗中操控股价”等诸多黑幕。
简安初接到法务通知时,脸色都变了。
“谁把那段历史翻出来的?”
法务部主管眉头紧锁:“从媒体披露内容来看,数据极为详细,不像是外部挖出来的,更像是内部档案。”
“泽林。”简安初脱口而出,“这小人,居然动用沈家的老底。”
她立刻冲进沈砚琛办公室,却发现他早已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眉头紧锁。
“你知道那份案底的事?”
“我知道。”他语气低沉,“那是父亲在世时最后一个大动作,外界质疑很多,但没人能拿到实锤……现在,有人故意制造‘实锤’。”
“你打算怎么应对?”
沈砚琛看了她一眼:“我打算请一个人出山。”
简安初一愣:“谁?”
“贺铭哲,我父亲的老朋友,也是当年‘灰狐项目’的真正操盘手。只有他能证明,这件事并未违法。”
“问题是——他十年前就退出商界了,现在在哪儿都没人知道。”
“但我知道他有个女儿,在西南山区开一家书店。”沈砚琛站起身,拿起外套,“我亲自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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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泽林坐在一家会所内,正与一名中年记者对谈。
“你确定这次的材料能炸得了沈砚琛?”
“放心。”记者冷笑,“他那场漂亮的路演虽然赢得了平台,但一旦牵?旧案,他在资本市场的信用就要打折。只要有一丝被调查,就会有投资人退场。”
“很好。”沈泽林眯起眼,“我们不需要他破产,只需要他成为资本弃子。”
他拿起酒杯,目光阴狠。
“然后,再由我接手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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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山区,凉风习习。
沈砚琛身穿灰色风衣,站在一家小书店门前,门头简朴,名为“远山与旧梦”。
一个穿着素色围裙的年轻女子走出来,看到他时先是一怔,继而警惕地问:“你是来找我父亲的?”
“我叫沈砚琛。”他语气诚恳,“十年前的事,我想亲口听听他的解释。”
女子眼神复杂:“他早就不再管那些事了。”
“可他若不管,这件事就可能成为别人捏造的借口,毁掉我父亲留下的公司。”
女子沉默片刻,最终轻轻侧身:“进来吧。他正在屋后晒书稿。”
沈砚琛走进书店,木质地板轻轻吱呀作响,墙上贴满泛黄的旧报,书架噸噸麻麻地排列著古籍和笔记。
在后院,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正翻晒一本厚重的账册,听见脚步声微微回头。
那一刻,沈砚琛仿佛回到少年时代,那个曾在他父亲身边指点江山的贺叔叔,如今鬓白如霜。
“贺叔。”
贺铭哲微怔,眯眼看清他后淡淡一笑:“砚琛?你长大了。”
“我需要你的证明。‘灰狐计划’真的有问题吗?”
贺铭哲收起手中书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那年,你父亲确实走了一步险棋。但他没有违法。我们用的是当时合法的股权竞拍机制,虽然激进,但不是违法行为。”
“有人造了假账,想反咬我们当年操控价格。”
贺铭哲沉默良久:“我当年的会议纪要、股东通话录音都存在一张老硬碟里……但我从未打算交出去。”
“为什么?”
“因为沈远舟不希望你背负他那一代的选择。他想让你走自己的路。”
沈砚琛低头沉思,良久开口:“但如果我不出面,这条‘自己的路’,也将被人彻底截断。”
贺铭哲盯着他,忽然笑了:“看来你也有资格背这条路了。”
他起身走进屋内,片刻后,拿出一只封存完好的老式硬碟,“这些是我全部的记录。但你要记住,权力和真相之间,从来不只是黑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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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沈砚琛回到京城,在律师的陪同下召开媒体发布会。
他没有回避问题,而是直接将当年“灰狐计划”的流程图、通话备份、股权变更记录一一公布。
“我的父亲,他没有一分钱放进私人账户;沈氏,也未操控任何非公开市场价格。”
全场一片寂静。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如果有人要靠捏造过去毁掉我的现在——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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