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沈砚琛独自坐在书房,面前的投影仪上播放著刚刚截获的音像档案。
音频画面中,沈思岳瘦弱地靠在病床上,眼神浑浊,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罕见的真诚:
>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泽林不是我亲生的,但我把他当儿子养,是对他母亲的亏欠,也是对自己的惩罚。”
> “我知道,泽林野心太大,我给得越多,他要得就越狠。他和砚琛是两种人,一个是火,一个是刀……火烧得快,但刀更稳。”
> “公司以后只能交给砚琛,因为他知道收手,也知道底线在哪。泽林若夺权,沈氏会毁于贪婪。”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沈砚琛沉默良久,指节绷得发白。
哪怕他早已知晓这些隐情,哪怕他早就明白父亲在用“理智”分割兄弟,他还是在看到这段遗言时,心里狠狠一痛。
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心疼那个从未真正被承认的“弟弟”泽林。
他终于明白泽林为何如此疯狂——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沈家的“亲儿子”,他争的不只是权,是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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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前,简安初轻轻推门而入。
“你整夜没睡?”
沈砚琛抬头,嗓音低哑:“你看过了?”
简安初点头:“他不恨你,他恨的是——你拥有一切,而他连身份都没有。”
沈砚琛苦笑:“我也从来没想伤害他。”
“可有些事,你不动手,他也会先下刀。”
简安初坐在他对面,语气温柔却清晰:“砚琛,你不能再犹豫。你不是在对抗一个失控的家人,而是在守护一整个企业上万人的饭碗。”
“如果你软一次,毁掉的不只是他,还有所有信你的人。”
沈砚琛沉默良久,终于轻轻点头。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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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沈氏召开紧急董事会,沈砚琛亲自主持。
他面无表情地宣布:
> “沈泽林海外潜逃,证据确凿。现根据公司章程第14条,将其永久罢免所有股东权益与法人资格。”
> “同时,我们将启动与赫曼集团的仲裁反诉,并联合证监会,彻查所有与泽林相关的非法融资链。”
董事席一片哗然,但无一人反对。
几位中立派高管甚至私下赞叹:“沈砚琛终于肯狠一回。”
乔森悄悄松了口气,对简安初说:“他变了。”
简安初却轻轻摇头:“不是变了,是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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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弗洛岛。
泽林收到晓光传媒的邮件:“对不起,您的音频文件在网路上传输中丢失,源链接已失效。”
他猛地摔碎电脑,脸色几近扭曲。
“他们布了一个局,从头到尾,我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身后的保镖小声提醒:“你账户被冻结了,赫曼的援助也撤了,我们……可能撑不了几天。”
泽林缓缓坐下,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终于明白,他输得不只是权力,更是最后一份能“归家”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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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沈砚琛出现在央视财经人物栏目。
主持人问他:“这次风波之后,你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他淡淡一笑:“家族企业不怕有野心的人,怕的是失去信任的人。我感谢所有还愿意相信我的人。”
镜头之外,简安初站在一旁,看着他,眼神温柔而坚定。
那个曾经霸道、冷漠、孤高的总裁,如今学会了承担,也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去放下、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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