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宅书房。
简安初将那两条匿名简讯转给沈砚琛看,语气罕见地低落:“砚琛,你觉得……这可能是真的吗?”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简父简母的亲生女儿,是收养的。但简家一直避而不谈她的亲身父母是谁,她也从未深究——直到现在,有人故意翻出这个话题,还挑在她最风口浪尖的时候。
沈砚琛扫了眼信息,眉头紧锁。
“号码消失得太快,对方是早就准备好要抛出这一击。看得出来……这是连环布局的第二步。”
他走到书架前,抽出一个文件夹:“我一直在调查你小时候的档案。”
“你查我?”她有点错愕。
“你小时候的资料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正常人。我怀疑,简家是刻意为你‘洗’过背景。”他说著将一张照片递给她,“这是你六岁时在孤儿院的登记照片。时间对不上,你被简家收养的时间,比他们说的要早一年。”
“他们说是我七岁那年才领养的……”她眼神一晃。
“可你六岁那年,就已经不在那家孤儿院了。这一年你去哪了,没人知道。”沈砚琛顿了顿,“而且,最近我查到一件旧事。”
“哪件?”
“十五年前,西郊曾发生过一桩命案。被害人是一位名?林清仪的女性——她的尸体至今下落不明,但警方认定她生前极可能带着一名女童逃?。”
“你怀疑……那个女童是我?”
“她的体貌特征、出生年份和你相符。”沈砚琛拿出一份当年的目击证词,“有目击者说,案发后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逃到了镇外的一家教堂避难。”
简安初喉咙发紧:“所以……我是命案目击者?”
“甚至可能……是涉案人。”
房间一时间陷入死寂。
简安初靠在沙发上,指尖发凉:“简家……收养我,是为了掩盖这段过往?”
沈砚琛走到她身边,笃定地握住她的手:“不管真相是什么,我会查到底。但我更确定的是——你绝不可能伤害人,你是被牵连的。”
“可对方显然不想让我查清楚。”她苦笑。
“他越是阻止,就越说明,这件事是我们的突破口。”沈砚琛目光凌厉,“既然他们玩身世牌,那就别怪我翻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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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简安初独自前往简家老宅,她必须从“父母”口中得到答案。
老宅庭院依旧安静,父亲简永年坐在藤椅上,正在晒太阳。
“爸,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吧。”简父依旧温和如往常。
“我六岁那年……到底在哪?”
简永年一怔,随即掩饰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查到了我被领养前的记录,中间有一段空白期。”她直视他的眼睛,“还有……林清仪,是谁?”
简永年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动摇。
他沉默许久,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你真的是我在孤儿院领养的——但领养你的,并不是我们主动,而是警方‘安排’。”
简安初震惊:“安排?”
“他们当年怀疑你是命案现场唯一的目击者,可能掌握关键线索。但你当时精神状态极差,几度失语。”简父顿了顿,“警方决定用‘正常养育环境’的方式,让你慢慢恢复。而我们,是警方筛选出来的合适家庭。”
简安初呼吸一窒,心跳如鼓。
“那我亲生母亲……是林清仪吗?”
简永年点头:“警方认为是。她在命案发生前曾向政府申请变更身份,极可能是为了保护你。”
“那她是被谁杀的?”
“没人知道,那年案发之后,一切线索都断了。”
“所以这些年你们一直隐瞒我?”
“是的。”简父语气沉重,“我们希望你能有一个正常的人生,不想你背负那些。”
简安初站起身,感觉脑子像有针扎般刺痛。
她转身离开,出了门便拨通了沈砚琛的电话。
“砚琛,我想起来了。”
“什么?”
“我小时候……梦见过血,梦见有人从后面勒住妈妈的脖子,还有……一个带着戒指的手。”
“戒指?”沈砚琛声音一紧,“什么样的?”
“一枚黑曜石戒指,戒圈上有暗纹。”
沈砚琛猛地站起:“我知道那是什么——是‘斐司会’的定制款戒指,那群资本猎犬的核心标志。”
“所以我母亲,是死于一场商业追杀?”
“而你……可能是他们唯一漏掉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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