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方界的地图在夜色中如同一张幽暗的蛛网,盘踞在城市的最深处。沈砚琛和简安初狼狈逃出,藏身在南城区一间废弃的摄影棚里。空气中弥漫着旧木料和灰尘的气味,破碎的玻璃在昏黄灯光下映出残影,像极了刚经历一场末日之后的宁静。
“你的手臂受伤了。”简安初捉住沈砚琛的左臂,翻看那一块被弹片擦破的皮肉,血已?,衣袖黏着破口,她皱起眉头,“你怎么不说?”
沈砚琛只是摇头,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小伤。我们刚才成?从‘逆光中枢’带回了主控核心的一段代码,只要破解,就能锁定他们的操作系统。”
简安初没理他那句轻描淡写的“小伤”,干脆利落地从背包里取出急救包,给他消毒、缠上绷带:“你以后能不能别把自己当铁人?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逃出来。”
“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出不来。”沈砚琛低声说。
简安初的动作顿住,低头咬住唇:“别又把责任推给我,我不是你的盾牌,也不是某种‘牺牲小我’的备胎。”
沈砚琛垂眸,缓缓伸出右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你不是。你是我唯一会怕失去的人。”
两人对视的那一刻,四周仿佛静止。旧灯泡闪烁著微光,投下他们并肩坐着的身影。
“接下来怎么办?”简安初压下心底的悸动,转移话题,“我们已经暴露,黑方界的人一定会追查到你。”
沈砚琛却出乎意料地一笑,目光透出一抹冷厉:“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是我。我们需要一场更大的诱饵,把‘幽网’的人引出来。”
简安初怔住:“你要做饵?”
“不只是我。”他伸手将一个晶元模组放在她面前,“这是我们复制出来的‘逆光主控代码’,我们可以制造一个假核心,诱导他们误判走向,逼他们动用真正的中枢指挥系统。”
“那你想用谁来放出这条假信息?”她警觉问。
“顾景澜。”
简安初瞪大眼:“你疯了吗?你居然还相信他?他是顾家的人,也是‘深频研究所’的核心投资者!”
“他确实是顾家的人,但他也是唯一能打进幽网中高层的数据交叉口。”沈砚琛冷静分析,“我已经调出他的后台记录,他三年前被幽网控制过一次,那之后他留了后门。他一直在找机会自救。”
“所以你想利用他的‘赎罪’?”
“不是利用,是合作。”沈砚琛眼神坚定,“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简安初沉默许久,终究没有反驳。她知道沈砚琛从不做无准备的事,也明白事态到了这一步,他们的选择已经不多。
深夜,摄影棚的灯灭了,两人轮流休息。
清晨五点,天边刚泛起微光,沈砚琛接到一个加密通话。
“代号‘北星’已就位。”顾景澜的声音从话筒另一头传来,“你说的东西,我已经布在交易日的神经市场,我的系统将释放一段伪造主控区坐标,引他们去旧港口。”
“很好。”沈砚琛简短回应,“你知道如果被查出,后果是什么。”
顾景澜沉默一瞬,低声道:“我早就没路可退。”
通讯结束,沈砚琛站起身,回头看向简安初:“我们也该动身了。”
“去哪?”
“回沈氏大厦。”
“你还敢回去?”她惊讶。
“正因那里是他们最容易监控的地方,才最安全。我们在他们面前布下一场更大的局——”
简安初望着他,突然意识到,这场对抗,从不是简单的善恶二元,而是一场由意识、演算法、数据组成的暗战。
他们不只是要对付一个组织,而是要对抗整个世界都可能被替换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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