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沉默了，沉默就是默认。”曾连兴一副我说对了吧的口吻。
王丽姈拿起桌上的牛排叉子，连着敲击了好几下旁边的酒杯，直至曾连兴冷静下来。
这时，王丽姈才开口：“曾连兴，我想刚才是我拒绝得太委婉，现在我正式告诉你，我们两个没戏，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以前真的没发现，原来你这么自以为是，听不懂人话。我再说一遍，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听清楚了没？”
“没听清楚吗？我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王丽姈怕曾连兴不死心，狠话连说了好几遍。
曾连兴眼眶发红，怕流泪太难看，就仰头盯着天花板，然而眼泪还是从眼角冒了出来，他匆忙低头，可惜还是止不住泪意。
眼泪从太阳穴流到下颌线，他皮肤白皙五官立体，就是脸上几个痘坑痘印略微破坏了他的颜值。
王丽姈没有安慰他，而是拿起?叉，吃起已经冷掉的牛排，偶尔抿一口红酒。
等曾连兴收拾好情绪的时候，王丽姈已经吃饱了。怕晚上这顿吃不好，赴约前她去面馆吃了半碗的面，这会儿刚刚好。
曾连兴拿了张纸，擦擦脸上鼻下的水渍：“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理智得可怕。”
王丽姈冷然问：“那你现在好点了吗？”
曾连兴哼唧一声：“好不了一点。”
“那我走了？”王丽姈作势起身。
“不，别走，我现在好了。”曾连兴伸手欲拦，才发现对方只是做做样子，又坐了回去。
王丽姈忍不住笑：“你也还是老样子。”
曾连兴郁闷：“你是不是想说，我这么多年一点进步都没有，还是这么幼稚，一点都不成熟稳重？”
王丽姈支著下巴看他：“不，已经稳重多了，只是你情绪丰富，这点就挺让人羡慕的。”
曾连兴将手上的废纸丢掉：“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觉得我们俩性格应该综合一下，我容易情绪化，你就是太理智了。”
“我觉得做自己就挺好的，我们又不是有什么情绪表达障碍，不管什么性格，都没必要苛求自己。”
“好吧，你说的对。”曾连兴觉得，要不是遇到王丽姈，他也不会这么失态。
王丽姈叹气：“让酒店给你做点热的吃吧，我猜你肚子应该饿很久了，现在牛排都冷了。”
曾连兴责怪道：“那你刚才还吃，你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刚才吃的时候，还有一点温度。”王丽姈轻声道。
曾连兴不信：“骗人，你就是这样，以前你就经常吃快速面啃面包，冷饭冷菜也照吃不误。”
“……”王丽姈，“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又来！你就是双标。”
“行，我双标，但我的肠胃没问题，你的肠胃比较脆弱，你被家里人照顾得太细致了，又不会照顾自己，这是事实。”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你还记得我肠胃不好？其实，现在我已经很会照顾自己了。”
王丽姈欣慰道：“那就好。”
曾连兴犹豫了一下，提出灵魂拷问：“我们现在还能做朋友吗？”
王丽姈点头笑道：“当然，就算做不了朋友，我们也还是同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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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连兴再问：“那以后你能不能别不理我，我给你发信息你会回吗？”
“先说好，与感情无关的，我会尽量回复你，但你要再像今天这样，那我会把你拉黑，以后就都不理你了。”王丽姈丑话说在前面。
曾连兴：“……”
这次换王丽姈问他了：“行不行？”
“……行。”曾连兴应道。
“那行，你去吃晚饭吧，我先回去了，以后有事VX联系。”终于把问题解决了，王丽姈也松了一口气，起身准备回家了。
曾连兴再次拦住她：“这个给你，虽然很遗憾不能跟你一起过圣诞了，但我还是要祝你平安夜快乐。”
王丽姈看着包装精美的礼品袋，没有伸手去接：“里面没有贵重东西吧？”
“没，就一个苹果。”
“好，那谢谢，也祝你此后平平安安，一切顺顺利利。”王丽姈接过礼物，与曾连兴道别。
回家后。
王丽姈打开红色圣诞节礼品袋，这个外包装是模拟丝的束口收纳袋，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水晶球。
这个水晶球里面果然放著一颗印有平安字样的苹果。
王丽姈为这个严重过度包装嗤了一声，拧开水晶球，拿出苹果，到厨房洗洗，削皮，切块。
当晚，这个平安果就被她吃了。
包装得很贵的样子，吃起来也脆脆甜甜，味道嘛，经典的苹果味。
第二天是圣诞，也刚好是周日，王丽姈不想出门，在家刷刷行业新闻，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玩玩新软体应用，一天很快就没了。
恢复朝九晚五的日常生活。
王丽姈刚进办公室，苏婷就像只快乐的小精灵，步子轻盈的跟在她身后。
“大王，您今天想喝点什么，还是喝茶吗？”
王丽姈“嗯”了一声，将包包放在办公桌上，转身坐到沙发上晒太阳。
看着坐在她侧边沙发上准备泡茶的女孩，早晨的阳光照在她带着微笑的脸庞上，细腻的皮肤上绒毛清晰可见，仿佛裹上了一层金光，那么柔软又真实。
此时空气中正散发著一股极淡的薄荷香味，香气不至于浓到影响她办公，又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让人忽略的提神醒脑作用。
不用问，王丽姈就知道苏婷又是早早就来公司，给她的办公室开窗透气过了。
自从有了秘书，她的办公室除了保洁阿姨会定时进来打扫外，所有的杂活都被苏婷承包了，办公室干净得一尘不染。
水烧开了。
王丽姈看着开始泡茶的苏婷，她的动作已经优美得快追上专业的茶艺师了，十分赏心悦目。
茶叶被开水冲荡开来，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茶香。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与宁静。
虽然苏婷在工作上不怎么专业，但做生活助理的话，王丽姈现在可以给她打八十分了。
苏婷手里拿着古朴的紫砂壶，壶嘴在她的动作下微微倾斜，茶水如丝般滑落，进入王丽姈专属的大紫砂茶杯中。
依旧是只冲了两盅茶水，约两百毫升的量。
感受到王丽姈的视线，苏婷心情雀跃，她将茶壶放回茶具上，双手捧起领导的茶杯，将之放到王丽姈随手够得着的地方。
王丽姈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苏婷道：“谢谢，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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