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楚烬挑眉,指尖勾住她一缕发丝绕圈,火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脸镀上暖金,偏生眼底凝著冰:
“偏不给本尊生,想给别的男人生?”
蔓萝猛地翻身背对他,声音闷在干草里:
“我想给谁生就给谁生,你管的著吗……”
话未说完,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拽进楚烬滚烫的胸膛。
他捏着她的下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你再说一遍!”
“怎么,和你睡了几天,大家寂寞了,各取所需而已,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你说什么?”
蔓萝被他箍得发疼,索性梗著脖子呛回去:
“在这荒岛没得选 ,出了岛——”
“出了岛你也是本尊的人,这辈子,就算我楚烬不娶你,别人也休想娶你!”
楚烬咬牙,大手碾过她咽喉,却在触到她跳动的脉搏时,指腹轻轻摩挲起来:
“敢找别的男人,本尊便挑了你的手筋脚筋,丢去喂鲨鱼。”
蔓萝翻着白眼推他肩膀:“属狗的么?变脸这么快,松开!”
楚烬真恨不得掐死她,可是,看着她一脸的倦气,一咬牙,却真的松了手。
蔓萝得了空,立刻翻身背对着他,不多时便发出均匀的呼吸。
后半夜,海风骤起,她的鼻尖蹭到他结实的胸膛时,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阵阵磨牙声:
“说清楚,为何不肯给本尊生儿子?”
睁眼对上楚烬灼灼的目光,蔓萝忽然有些好笑——这人竟瞪着眼睛熬了半宿?
她揉着发昏的额头,嘟囔道:
“楚烬,我怀疑你是不是有病 。”
楚烬却是一脸阴翳:
“你还没说原因?”
蔓萝实在被他缠得不耐烦,没好气地道:
“且不说,咱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就算真在一起了,非要鼓捣出个娃儿,我宁愿要女儿,也不要儿子?”
楚烬微怔:“为什么?”
蔓萝指尖戳了戳他的下腹 :
“你忘了之前我诅咒你什么了么?生儿子没……”
楚烬忽地勾唇:“就为这?”
月光从洞外漏进来,在他如墨的瞳仁里碎成银沙。
蔓萝被他盯得发毛,刚要翻身,腰间忽然抵上一物。
男人滚烫的呼吸扑在耳后,哑著嗓子笑:
“我楚烬的儿子,怎会没有那话儿……他的爹爹,可是一把好手。要不,你再试试?”
“狗东西!”
她的骂声被吞进吻里,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若是咱们这辈子走不出这荒岛,儿子便唤作楚樾,与我一同庇护着你……”
兽皮毯下的手掌,不自觉地攥紧了他后背的衣料,美妙的呻吟声与喘息声,此起彼伏……
第二日,晨光熹微时,蔓萝枕着楚烬的胳膊啃野果,果肉的酸甜混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缱绻。
吃饱喝足后,两人懒洋洋地躺在沙滩上,任由海浪舔舐脚趾。
躺得久了,蔓萝只觉得腰有些发酸,她坐起身来,看向大海深处,却是眼前一亮:
“楚烬,你看,那是什么?”
楚烬闻言,翻身坐起,揉了把眼睛,但见远处有一个黑点,正破开浪花缓缓逼近。
待那黑点离得越来越近,楚烬看清了,忽然握紧了蔓萝的手腕:
“是船!总算有人寻来了!”
“啊!”
蔓萝尖?著跳起来,野果滚进沙里也顾不上捡。
她从腰间扯下那块绣著紫荆花的橘色小肚兜——
反正岛上无人,楚烬总觉得她穿着那玩意碍眼,只要看见了就扯落,她索性不穿。
此刻这布料在她手中,舞成橘色的云,她朝着船队蹦跳呼喊:
“这儿!我们在这儿——”
她的声音被海风扯得支离破碎,却惊起一群白鸥。
楚烬倚著礁石静静地望着她,注意到她发间别著的贝壳簪——那是他几日在沙滩上捡的,用匕首刻了半天才磨出个雏形。
阳光穿过她汗湿的发丝,在他眼底融成一汪春水。
他忽然之间,便有些不舍得。
船队的锚链声刺破静谧,船头上迎风招展的天启大旗,似是在宣告他们这段海上漂流生活的结束。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原本喜悦的笑,忽地凝在嘴角。
蔓萝望着不远处的山洞,洞口还挂着他们编织的草帘,角落里还堆著晨起打来的山鸡,楚烬说午时要给她烤鸡,补补身子,让她早日给他把小楚樾生出来。
一个多月了,这段放下仇恨、告别尘世、逍遥自在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两个人的心中,不约而同,浮起一丝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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