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季青霖躺在床上，闭着眼眉头紧锁，双手死死揪著被子。
“霖霖听话，以后只有妈妈和你一起生活，你要乖乖的。”
“为什么每天都是你妈妈来接你，你没有爸爸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每天都是妈妈来接，没有爸爸你是野种吗？”
……………
血……满地的鲜血。
“一股子穷酸样，教出来的儿子也一样，没爹的野种，还敢打我儿子。”
“季青霖，道歉。”
“妈妈……为什么？”
“他说的不对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架，他说的有什么不对！季青霖你能不能……能不能懂事一点……”
“妈妈…对不起……”
“季青霖去死！和妈妈一起去死好不好，去死啊！”
“不要…妈妈不要……”
“不要！”
“不要！！”
“不要！！！”季青霖嘴里呢喃著猛的坐起身，心剧烈的跳动着，手还在发抖，季青霖大口喘着气，丝毫没注意到衣柜门没关好。
又梦到以前了，季青霖双手捂著脸身子微微颤抖，真讨厌啊，两个人都死在自己生日当天。
季青霖起身穿上拖鞋下楼，打开客厅的灯进厨房倒了杯水，恍惚间他看到的水好像不是水。
是血…好多……好多血。
季青霖愣住，呆呆的看着，血哗啦啦的流进杯子里，又慢慢弥漫出来顺着杯子流到季青霖手上，满手的鲜血，季青霖身子止不住的发抖，用力把杯子往墙上砸去，碎片飞扬划伤了他的脸，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
好多血……全是血，季青霖眼前发黑，踉跄著去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力搓洗着手。
水龙头里流出来的为什么也是血。
洗不干净……洗不干净！
耳边像是有无数人在说话，她们全都重复著一句话:季青霖去死！
水龙头里也是血，他恍惚间看见镜子里的有个一模一样的季青霖在对着自己笑，季青霖崩溃的后退，手抓着头发:“滚！滚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闭嘴……闭嘴！为什么……为什么洗不干净！”
季青霖一拳砸向镜子。
拳头被一只手包住，接着他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沈丛青从背后抱住季青霖:“哥哥，没事了，没事了。”
季青霖眼前一阵模糊，无力的倒在沈丛青怀里，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等季青霖回过神来时，自己正坐在沈丛青腿上，而沈丛青小心翼翼的拿着创可贴，轻轻贴在他脸上被划出来的伤口上。
季青霖看着沈丛青轻声开口:“阿嗣，对不起吵醒你了。”
沈丛青抱着季青霖的手微微收紧:“不要道歉。”
季青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沈丛青怀里，慌乱的从他身上下来。
季青霖斟酌著，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那样，那个温暖的怀抱和手……
沈丛青握住季青霖的手:“哥哥去休息吧。”
季青霖愣住，沈丛青什么也没问。
沈丛青把呆呆的季青霖拉起来:“哥哥，明天要送我去学校，你可不要起晚了啊。”
季青霖点点头被拉着进了房间，剩下的事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沈丛青陪他说了很久的话，找话题逗他开心，直到他睡着。
＊
第二天季青霖不负众望的起晚了，打开手机已经九点半了，慌张的起床鞋都没穿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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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箱上看到了沈丛青的便利贴，少年的字写的很好看，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哥哥我去学校啦，早餐在厨房，牛奶是凉的给哥哥加了糖还没加热过，哥哥记得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喝，烧麦在蒸锅上蒸著，好好休息，下午课多，四点半下课，要记得来接我ovo，不接也可以，我可以自己回家的T_T。]
季青霖轻笑去厨房看，盘子里装着一份三明治和一份煎蛋，蒸锅上还有一笼纸皮烧麦，旁边放著一杯牛奶，仔细一看装牛奶的杯子上，贴了几个可爱的小猫咪贴纸，季青霖唇角勾起，心里甜甜的又泛起一丝酸涩。
季青霖把电饭锅插电拔掉，把烧麦端去餐桌，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30秒，坐到餐桌前喝了一口。
好甜。
拿起三明治，低头咬了一口。
好吃。
吃到一半，许矜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季青霖咬著三明治接起电话:“唔……怎么了。”
嚼嚼嚼。
许矜岚:“？你不在公司？怎么没看见你人，你吃什么呢？”
季青霖:“三明治——”，随后又补上:“阿嗣做的。”
许矜岚:“阿嗣又是谁？”
季青霖:“沈丛青啊。”
许矜岚:“……”你开心就好……
许矜岚:“所以你现在？”
季青霖把嘴里的三明治咽下去，筷子戳了个烧麦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开口:“窝在家奥。”
许矜岚:“？”
季青霖喝了口牛奶又皱眉，这也太甜了，开口:“我要去一趟医院。”
许矜岚一听他要去医院就急了，有些担忧:“你怎么了，是不是沈丛青给你下毒了？”
季青霖:“没有，我感觉我精神有点问题去医院看看。”
许矜岚沉默许久:“我来找你，在家给我等著。”
季青霖:“那公司怎么办？”
许矜岚:“有人在，你别操心。”
季青霖低声“哦”了一声挂断电话，拿起杯子把牛奶一饮而尽，然后狠狠皱了一下眉，甜死了。
季青霖吃完，洗完餐具，打开冰箱准备拿点草莓去洗。
一打开冰箱，最先映入眼帘的是——
一袋橘子。
季青霖:“……”
应该是沈丛青买的。
季青霖把草莓提出来，想了想又拿了两个橘子。
洗完草莓，季青霖顺手把橘子切了放在盘子里，季青霖端著盘子坐到沙发上。
边吃边等许矜岚。
别说。
沈丛青买的橘子还挺甜的。
许矜岚没让季青霖等太久，没过一会门就被敲响，季青霖打开门，刚把嘴里的草莓咽下去。
季青霖把手上的橘子递给许矜岚:“吃吗？甜的。”
许矜岚接过咬了口:“嗯……嗯？”
许矜岚注意到他脸上的创可贴神色一变:“你的脸怎么了，谁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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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牛奶二次加热会拉肚子，热牛奶的时候要注意呀，第一次热了就趁热喝，不要等凉了又二次加热哦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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