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

秦臆博趴在课桌前，笔尖在数学练习册上划出断断续续的墨痕。

第23题的解析几何图形像团乱麻，缠绕着她本就混沌的思绪。

窗外的蝉鸣一阵高过一阵，与教室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噷织，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又对着题发呆呢？”同桌周焕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周焕推过来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锡箔纸在阳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

秦臆博头也不抬地抓起巧克力，闷闷地咬下一口：“数学才考62分，感觉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

巧克力的甜腻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心底的苦涩。

她想起昨天公布的小测验成绩，红色的“62”像烙印般烫在试卷右上角，而周焕的名字旁赫然写着“150”，中间隔着难以逾越的分数鸿沟。

周焕放下手中的笔，侧过身认真打量他：“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笨？”秦臆博猛地抬头，眼里写满不解。

阳光透过窗户，在周焕微卷的睫毛上跳跃，她看见对方眼底没有丝毫嘲讽，只有真诚的笑意。

“羡慕你像打不死的小强，”周焕指了指秦臆博桌角贴的卡通贴纸，上面画著只举著拳头的小强，“每次考砸了都不气馁，从来不因为自己‘笨’内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上次你用初中的面积法解出那道函数题，思路比标准答案还简洁，只是计算错了几个符号而已。”

秦臆博见周焕这么夸自己，骄傲的像只大白鹅，“我也觉得是吧，我秦臆博这么聪明，只是因为天妒英才。”

说著，两眼散发出自信的光芒。

原来那些被他视为“黑历史”的解题尝试，在别人眼里竟也有可取之处。

周焕总能在她自我怀疑时，精准地找到一丝光亮，像个蹩脚的安慰师，却总能戳中要害。

午休铃刚响过，教室后门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夹着教案走进来，鼻梁上架著的眼镜滑到了鼻尖。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班，最终落在秦臆博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同学们好，今天由我来代课。”

秦臆博下意识坐直身体，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知道你们奥班都是尖子生，”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冷光，“但有些人啊，自己什么样心里还是得有数。”

他顿了顿，刻意提高了音量，“比如秦臆博同学，准备什么时候回九班呢？”

空气瞬间凝固。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投向秦臆博，有同情，有好奇，也有毫不掩饰的轻蔑。

秦臆博感觉血液直冲头顶，耳根烫得像要燃烧。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分班考时抄错答题卡误进奥班的事，像道伤疤，每次被揭开都疼得钻心。

“老师，”一贯安静，不谙世事的周焕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秦臆博能进奥班，跟您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老师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好了，把书翻开。你们讲到哪了？”

“我们已经讲完高中课?，现在在学大学的解析几何与微分几何。”刘玉宁积极的举起自己的手，还是很傲娇的转过头看了秦臆博一眼，仿佛说“这次我赢了?(????)?。”

孙艳推了推眼镜，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老师拿教案的手明显一抖，他翻了翻手中的课本，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那……老师给你们讲一道我昨天研究一宿的题。”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道复杂的几何题，粉笔末簌簌落下。

“这么简单的题需要研究一宿吗？”周焕喃喃自语，却故意让声音传遍教室，“我觉得老师要是想一宿，应该是在想第三种解法；如果再想一宿，说不定能想出第四种。”

孙艳顿了顿，偷摸瞄了一眼秦臆博，看向老师，“不瞒您说，这题我看完就会三种解法了。”

全班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

秦臆博看见老师握著粉笔的手青筋暴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竟生出一丝报复般的快感。

她偷偷给周焕比了个“大拇指”，换来对方一个得意的挑眉。

孙艳在一旁，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不免地有一点失落，明明我也……(???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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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臆博，”老师突然转身，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她，“你来解一下这道题。”

秦臆博的心猛地一沉。她硬著头皮从位子上站起来，黑板上的图形和符号像外星文字般陌生。

秦臆博低着头，老师传来嗤笑声，她甚至能想象出老师脸上嘲讽的表情。

“看不懂吗？”老师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看来重点班也不过如此，还是有拖后腿的嘛。”

秦臆博的指尖冰凉，她攥紧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就在这时，一张纸条从桌子的右边递过来，是周焕。

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解题步骤，甚至贴心地在关键处画了波浪线：“别怕，照着读就行。”

深吸一口气，秦臆博拿起粉笔，按照纸条上的内容念道：“首先，过点A作辅助线垂直于BC……”她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毕竟周焕在身旁呢。

“停！”老师打断他，语气尖锐，“连辅助线都要照着念？秦臆博，你到底会不会？”

“老师！”周焕突然站起来，

“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为难她。您也知道，每个人的学习节奏不同。”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韧劲，“而且，秦臆博一直在努力，您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秦臆博看着周焕挺拔的背影，阳光勾勒出他的轮廓，像一道坚固的屏障。

他想起无数个晚自习，周焕耐心给他讲解错题的场景；想起自己抄作业时，周焕一边骂他“笨蛋”，一边偷偷把正确步骤用红笔圈出来。

此刻，所有的窘迫和委屈都化作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老师看着周焕，又看了看台下同学们毫不掩饰的质疑目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胡乱收拾起教案，丢下一句“下课”，便匆匆走出教室。

就在他即将消失在门口时，周焕突然开口：“老师，请等一下。”

老师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如果您以后没课，”周焕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可以多来我们班听听课。”

他微微一笑，补充道：“我怕等秦臆博哪天‘回’九班了，您的教学进度，反而跟不上她了。”

老师的身体明显一僵，却没再说什么，快步离开了。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秦臆博看着周焕，突然觉得眼前的阳光格外刺眼。

她吸了吸鼻子，假装去擦眼睛，却被周焕一把抓住手腕。

“没事吧？”周焕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周焕，还得是你，太牛了，你知道你把纸条给我的时候，我觉得我腰杆一下子就硬了。”

“其实也没那么厉害。”周焕不好意思了，抿著嘴，眼睛偷摸的观察秦臆博的状态。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崭新的练习册，递给秦臆博，“这是我给你整理的解析几何笔记，从基础概念到典型例题，都画了重点，好好复习一定有效果的。”

秦臆博翻开练习册，第一页画著一个卡通小强，举著写有“奥班”字样的小旗子，旁边用红笔写着：“奥班小强，永不言败！”

字迹是周焕特有的清秀，却透著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教室，给两人的影子镀上了一层金边。

秦臆博看着练习册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和注解，心里暖洋洋的。

她想起周焕说的“小强”，突然觉得这个比喻无比贴切——就算身处高手如云的奥班，就算常常被嘲笑“拖后腿”，也要像小强一样，带着一股韧劲，笨拙却坚定地向前爬。

“周焕，”秦臆博突然开口，语气郑重，“下次数学考试，我要是及格了，你请我吃冰淇淋！”

周焕嘴角上扬：“好，你先把这章的例题看懂。”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眼里满是笑意。

“好嘞！你说的哈，可不许反悔！”秦臆博拿起练习册拍了下周焕的肩膀，两人笑作一团。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取而代之的是傍晚温柔的风声。

在这个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教室里，秦臆博第一次觉得，当一个“打不死的奥班小强”，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她有周焕这样的同桌，有一群看似刻薄却总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同学。

而那些曾经让她难堪的嘲讽，终将成为她逆袭路上，最坚实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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