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米洛伊和虚灵音两人离开木屋的同一时间。
桀布独自一人走出了总部的大门,来到了广场上。
兄弟惨死的血迹还残留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一片,让人不忍直视。
但天空中的结界并没有消失,就好像他的在天之灵保佑两人共同的夙愿能够达成一样。
看着这纯白色的穹顶,耳边听着民众们的呼声,桀布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一种亢奋的状态,昨天战斗的劳累也一扫而光了。
玉墨老爷子、梅比耶和莫比骸也来到了他的身后,远远地看着,等待着他的开始。
桀布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仿佛感受到了鼓励般地深吸一口气,黑色念气骤然浮现在了体表,黑虎棍也出现在了手掌上。
他自信满满地把它举过头顶,双手交替地旋转了起来。
转速越来越快,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黑虎棍上面的浮雕纷纷脱离了棍体,幻化成雾态的黑虎向天空奔去,最后狠狠地撞在穹顶之上。
……
米洛伊和虚灵音同时往空中望去,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
硕大的穹顶上出现了数不清的黑色旋涡,它们每转一圈,自身面积就扩大一倍。
眨眼间,有几个旋涡与彼此产生了接触,合并成了一个大的,且还在疯狂地扩张中。
一会儿的功夫,穹顶的大部分地方已经被黑色覆蓋了,犹如黑夜一般。
两人拼了命地往山脚下狂奔,但距离结界边缘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穹顶已经完全覆蓋上了黑色,没有了一点多余的白色。
结界边缘瞬间变得和钢铁还要坚硬,冲在前面米洛伊减速不及,一头撞了上去。
面部出现了一些擦伤,额头也鼓起了一个大包,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身后的虚灵音见此场景,不禁捂著嘴偷笑起来。
疼痛得到缓解的米洛伊揉着额头站了起来,向后望去。
她赶紧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可月牙笑眼还是出卖了她。
“哈哈哈……”米洛伊也想到了刚才自己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地大笑不止。
虚灵音也放开了拘束,笑得前翻后仰。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人恢复过后,开始考虑目前遇到的问题了。
“看来暂时是出不去了,我们先回之前的木屋吧,等等情况再做决定。”
米洛伊感到内心有些惶恐不安,但还是冷静地做出了判断。
两人踏上了归途,并很快地到达了环形山的山顶。
凭空眺望,萨摩多市内街道上一片漆黑,众多房屋内也只有极少数的亮起了灯光。
这时也完全听不到了市民们的欢呼声了,只有无边的寂静和轻微的风声。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两个小时还人声鼎沸的市区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安静。
他们心中的疑惑又增加了几分,怀着忐忑的心情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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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后亮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发出刺眼的强光,就好像山的那头出现了一架负责追捕的武装直升机,又好像太阳猛然间的升起。
两人半遮住眼睛回头望去,却看到了就算在幻想中都难以置信的画面。
无数颗闪亮的星星正在飞快地从结界上划过,从东边升起,通过结界最高点,再从西边落下。
它们的速度何其之快,眨眼间就形成了一道道光彩夺目的星河,比平时在夜空中看到的星星数量要多上数十倍。
看呆了的米洛伊很快沉浸其中,连自己的身体在慢慢飘起也没有察觉。
而也在一旁观看的虚灵音的头脑里闪过一段记忆,来自小时候母亲给她讲过的一则传奇故事……
当她发现自己脚下有些轻飘时,及时地抓住了旁边一个大树,同时伸出一只手拽回了在空中飘荡的米洛伊。
两人就这样手脚并用地搂抱住树枝,继续观看着萨摩多市此时发生的离奇景象。
没一会儿功夫,各个街道就出现了一些异常情况,每家每户的门口出现了一颗或几颗小型的“星星”,不是特别明亮,仅仅是能够发现的程度,就像坠落地面还没完全熄灭的小型陨石。
下一秒,那些“星星”纷纷腾空而起,在空中胡乱翻滚著,偶尔会互相撞到一起。
这时,两人才看清,那是一名名萨摩多市的市民,每个人都背着和他们身体差不多大小的巨大背包,至于里面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亮光是从他们衣服和背包上的反光条上扩散出来的。
渐渐地,他们掌握了平衡,在空中像游泳一样来回移动着。
“怎么回事,物理法则在这里失效了吗?”米洛伊尝试地问道。
虚灵音给他讲起了自己小时候听过的传奇故事……
三十年前,有一位和艾萨克·尼特罗会长实力相近的顶级念能力高手——“阴阳虎”玉墨,猎人协会本应该由两人一起创立,但他和会长的世界观完全不同。
尼特罗认为那些天赋异禀、能够学会“念”的精英都是非常有原则性的,可以吸引他们加入猎人协会。之后再通过引导、管理和限制,让他们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不再沉溺于弱肉强食,就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而玉墨则认为,人性本恶,且是不可逆的。精英习得了“念”变得更强大之后,他们会更加得肆无忌惮,就算用伪善来隐藏自己,本质也不会改变。
所以,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再见面时,就是在一次震惊世界的事件发生不久后了。
当时,在优路比安大陆东北部,发生了一件空间撕裂的巨大灾难,整个城市五万居民消失在了空间裂缝之中,还在地面留下了一个十公里大小的半圆形巨坑。
只有尼特罗会长和少数顶级强者知道这起事故发生的真正原因,但据后来的萨黑尔塔合众国调查得知,几乎确定就是玉墨所为了,但缺乏实质性的证据。
之后,两人就见了一面,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之后玉墨就彻底销声匿迹了。
……
“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加布和那个长发男人身边的老者,就是彻底改头换面的“阴阳虎”玉墨。”虚灵音在讲完故事后缓缓地说道。
这时,结界上星河流转的速度好像有些减慢了,甚至有时而前进时而逆行的情况发生。
一个小时之后,星空停留在了一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地方。
中间是巨大无比的橘红色恒星,周围有八颗形态各异的行星围绕着它运动,它们几乎占据了整个穹顶的面积。
可就算那个恒星看起来距离如此之近,米洛伊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炎热难耐,深秋的凉爽一去往常。
突然,他像瞬间顿悟了一般,指著其中一颗蔚蓝色的行星对虚灵音说道:“看,这是我们所处的太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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