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和一个长的有点凶的男人呢?”有人那么问老板娘丽莎。
“啊......”丽莎有点迟疑,她不禁看向银时。
银时冲男人挥了挥手:“我知道哦,这两个大叔。”
男人听闻向银时走去,他看起来一米七不到的个子,偏瘦,显得有点文弱,也许是缺乏自信的缘故,看别人的目光总是收敛在稍长的刘海里,总之,是一个任谁看了都觉得无害的人。
“坐下吧。”银时拉出了身旁的椅子。
“啊哦,好的。”他显然是一个经常乖顺地听从别人命令的人,“请问,这位小先生.......”
“你知道我的朋友在哪里吗?”
“他们回去了哦。”银时一手撑在桌子上侧向他,一手拿着筷子。
“回去了?!”他很惊讶,但是席卷而来更多的是不安。
“怎么了?”银时状似无意,“他们是你很好的朋友吗?”
“不,那到不是,”他无意识地双手摩擦,“只是做很多事情我一个人总是不太有自信。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陪着我去干这种事情,我是说......”
他看着银时的目光开始飘移,总觉得已经被看穿了。
“尤文。”
“是!”尤文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是你的名字吧?”
“哦,是,对的。”意识到自己行为有点过激之后,他尽力保持平静。
“是那两个大叔告诉我的哦,说是对手太强大实在干不了什么的。”银时觉得这个生性胆小的男人应该会退缩。
“哦?是嘛,连这个都都对你说了啊。”尤文试图对眼前这个孩子微笑,但他的笑容着实难看,“本来就有点愧疚带上他们两个去......”
“也许我一个人去会比较好?”尤文试图调节气氛哈哈了两下,但很干涩。
也是,本来就不擅长聊天这种事情。
尤文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站起来向银时道别:“真是谢谢你了,我现在得上路了。”
“这样好吗,明明是做不到的事情。”这样实力的一批人进揍敌客家简直是自寻死路。
“没事,反正,反正已经快结束了。”尤文丢下这样的话就要离开。
应该,已经阻止不了他了,也许阻止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残忍吗?
银时看着这个瘦削男人的背影。
吃完饭了,等到下一趟巴士发车再回去吧,阿银我才不想自己上山呢。银时背靠在椅子上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
但是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必死的男人会杀回来。
此时已经很晚了,天上的星星就像是悟空借的元气弹一样多。
尤文一改先前阴沉懦弱的气质,他变得情绪激动而愤怒。
“你是揍敌客家的孩子?”他拿着手机问,浑身剧烈地颤抖。
应该是那两个人给他最后留了讯息。
尤文此时已经笃定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毕竟没道理会骗他不是吗?他几乎一无所有。
巨大的念能力自尤文心脏处蔓延开来,比起从席巴和管家们身上的念能力而言,这股力量显得极其诡异。
不正常,这个气息,银时赶紧退后拉开距离。
“一个落单的揍敌客家的孩子!”尤文周身散发出不祥的气息,身体迅速膨胀,长出了兽类的皮毛和利爪,猩红的双眼里充满癫狂与复仇的执念。
很强,来不及判断这是来自哪里的能力,银时对局势的判断提醒他赶紧逃离此地。
可是来不及了。
兽化后的尤文敏捷?度和人类尤文完全不一样,巨大的双手像是钳子一样死死地锁住了银时的脖子。
“我本以为我做不到任何事情,真是天赐良机。”尤文的嘴角扬起,眼睛却流下泪来,“这个力量足够我解决掉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
“如果你死了的话,就算是揍敌客,也会难过吧!”
银时因为接近窒息而翻白眼,该死,揍敌客家做的孽报应到我身上了。
“如果你死的话.......如果你死了的话......”
看着银时难堪的样子,他想到了小时候的他。
孤立无援,受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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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个孩子有没有犯下罪行?如果有,会是几个呢?
还是,没有?
杀手的孩子一定是杀手吗?
罪人的孩子就一定是罪人吗?
我会不会冲动做错了一些事情?
他看起来只有四五岁......
“一个孩子,哈哈哈,哈,还是一个孩子......”一瞬间的松懈。
正当银时想要抓住这个机会想要掰开巨大的兽爪逃离。
但是,失败了。
骤然紧缩的力道无疑是尤文陷入更负面情绪的证明。
“既然是揍敌客,迟早会是个该下地狱的恶魔!”
“痛苦吧,我也要让你们感受这种痛苦!”
“我要葬送掉你杀手的未来!”
他原本胆小却良善的心神彻底被复仇的火焰占据。
此刻两人立场颠倒,也许仇恨的轮回就是这样永存下去。
要死了吗?
咚咚咚,是心脏的声音吗,好吵。
咚咚咚,这是死神接近的脚步声吗?
身体,不受控制,意志,像是在被谁支配,银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体能,挣开了他的钳制。
一脚踹在了尤文的脸上。
怎么回事,是谁?
神经病妈妈?
“银时出去那么久了,都不回来,妈妈很担心。”基裘出现,甚至还在怀孕状态她就赶来了。
“这个是入侵者对吧,”基裘拿着扇子一指,“银时知道入侵者会是什么下场的不是吗?”
“妈妈还在怀孕,银时会好好保护好妈妈和妹妹,对吧?”
也许是因为被支配,也许是银时听出了基裘的暗示。
他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了脸上。
也许你说得对......
连我也无法挣脱这个如同锁链一般串联的家族牢笼吗?
浑身脱力,被基裘接住。
“很帅气的动作哦,银时。”基裘赞许道,叫上一同前来的伊尔迷,“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
揍敌客的飞艇等候着夫人和两位少爷。
揍敌客家罕见地在一众居民的面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经此一事后,可想而知,银时恐怕是很久都不能自如地在镇上活动了。
孜婆年从夫人手里接过了银时,这时候银时已经动弹不得,只有眼睛还能睁开。
原本营救少爷这种事情还轮不到怀孕的夫人来做,只是基裘坚定地认为,这是一个让银时认清楚自己是一个揍敌客的好机会。
而事情确实朝着基裘期待的方向发展了。
“明白了吧,我的银时,只有家人才能是你永远的依靠,”基裘拂过银时的脸,极其亲密,“家人是比什么都牢固的存在。”但是在温柔过后,属于她的强大操控欲翻腾了上来,“而你总是学不乖!学不乖!你是我的孩子!”
“显然银时面对危机的能力还不过关,回去到监禁室领罚。”
银时无力回答她的问题,只感觉身心俱疲,沉沉地睡去。
“妈妈,刚刚那个能力是什么?”被控制住的银时的状态令伊尔迷痴迷。
“伊尔迷果然对这个感兴趣吗,不愧是我的孩子,现在也是时候对你进行念能力的训练了。”大儿子很多地方都和她很像,“我有预感,伊尔迷会和我是一类的能力。”
那最好不过了。
伊尔迷骨子里就充满著对绝对力量和绝对操控的野心。
弟弟什么的,就应该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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