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银时揣测著看着菲可的神情，“你应该不是信众吧？”
“菲可小姐看起来对占卜并没有兴趣呢。”云古补充。
“谁会对提前了解命运，规避灾难没兴趣呢？”菲可反驳，望向了台上中央的水晶球，“但那也得是真的才行啊？”
几乎明牌。
“我确实不是信众哦。”
她看向他们的目光带着狡黠。
云古和银时对视一眼：这个女人不简单。
似乎没有停止询问的必要。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云古发问。
“这不是很简单吗？”菲可半真半假地说道，“因为这里发招聘启事，我又正好没有工作。”
“就因为这个你就跟着银河的祖母?出这样的事情？”
云古愤怒，在他看来这是个自甘堕落的年轻人所为。
“嗯，对。”云古的愤慨似乎不痛不痒，菲可的脸一直带着笑意，“四眼小哥，你还真的很有正义感呢。”
唇角微抿，用手略微掩饰著，眼睛冲他一眨。
“真可爱，不愧是纯爱先生。”
仿佛被语言调戏了一般，云古闹了个大红脸。
“呃不，我说的不是，你要明白这个事情的严肃性！”
终于找回舌头的云古重申诉求。
“好啦好啦，所以我很期待你们的到来哦。”
菲可仿佛在暗示什么。
如同深陷困境的人在求助。
这个女人的笑容永远没有深达眼底，银时想，她真的很假。
是被逼迫的吗？
难道她也是被银河的祖母波及的受害者之一吗？
算了，对于这种大型传销现场，破除那些可笑的信仰才是关键。
银时疾步跑上台，直奔水晶球。
菲可的笑容加深。
终于要开始了吗？
卧底先生？
“银发小鬼，你可不能......”
还未等银河的祖母反应过来，银时已经手握水晶球。
不少信众发现了这里的骚乱。
“天啊？他拿着.......”
“他怎么敢玷污圣物？”
气愤的信众开始拥向会台，捍卫他们的信仰。
银时拿着水晶球左看把看，了然。
这根本都不能算是把戏了。
随着人群的逼近，银时直接将水晶球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透明片状物体四溅。
“啊啊啊啊啊！”不敢置信的人们紧盯着地上的圣物遗骸，发出心碎的声音。
很快他们发现其中有一个明显突兀的东西——透明的小型灯具。
“看来不需要把水晶球放在向日葵上晒太阳了呢。”银时当着众人的面淡定抠鼻孔，“看来科技才是引领占卜行业发展的关键，你说是吧，银河欧巴桑？”
头转向一侧看向银河的祖母。
却被迎头痛击。
“好，好，好。”气到全身发抖的她头发四散开来，身体如同发酵面包一般膨隆起来。
“你这个混进会场的臭虫！”
银时：没有谁告诉过我银河的祖母也是念能力者啊？！
劲道的拳风在银时的耳边呼啸而过。
眼看银时陷入被动，云古也赶紧前去援助。
“终于乱起来了。”菲可一点也不急，仿佛她与一切人无关，“虽然也想把戏看完，不过现在可能是最好的脱身.......机会。”
她突然呆愣在原地。
因为她发现银发少年的身手与脑海中的一个人重叠起来。
那个小小身影曾经在她看来高大无比。
银时逐渐适应战斗状态，揍敌客的专属利爪能够帮助他突破那层厚厚的脂肪。
银河的祖母似乎并没有那么擅长战斗，很快败下阵来。
但是信众们并不是如此容易被唤醒的人。
也许水晶球的真相让他们迷茫过，但是被驯化过的心还是忍不住地开始护起了主。
他们开始围拢银时和云古，层层叠叠。
“怎么办，银时，这些都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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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念能力者，云古反而怕在一般斗争中对上不知死活的普通人。
菲可叹气。
她应该暂时是走不了了。
一个飞踢，让一群人倒地。
“那就让我这个弱女子来对付普通人！”
“啊。”云古看着地上叠在一起的一群人，“菲可小姐，你可能对弱有什么误解，普通人是会被压死的。”
“安心，”银时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也进入战局，“日常篇不会死人的。”
念能力者对普通人，摧枯拉朽。
很快就没有人站出来与他们作对了。
云古看着飞扬跋扈的两人，总觉得，我们好像才是坏人......
“菲可，你这个叛徒！”倒地的银河的祖母并没有失去意识。
“嗯？我吗？”菲可眼含嘲讽，“明明你才是叛徒吧？”
“你杀死了银河的祖母。”
一语震惊满座。
“怎，怎么回事？”银时想到鬼混附身的故事，已经开始发抖了。
“淡定点银时。”云古知道他的弱点。
“原本的银河的祖母做着普通的占卜节目，后来系统学习了心理学，天生就很擅长读懂别人的她，配合著电视台的剧本很快在占卜界风生水起。”
她娓娓道来着信众们不曾了解的故事。
“但是很快她的双胞胎姐妹发现此事有利可图，于是化身银河的祖母二号开始大量敛财。”
“被强行绑定的银河的祖母也主动或被动地参与过很多次活动，期间两人的合作一直不错，但是终究，裂隙还是在多年后出现了。”
“就在昨天，她把她杀了。真可笑，没有银河的祖母的她连个谎话都圆不过去。”
事到如今，信众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骗了。
“我，”妮翁脆生生的声音在其中格格不入，“很抱歉听到了银河的祖母的死讯，也许她真的是个骗子......”
“但是我仍然相信她说的，她说的为了别人的幸福占卜，是真的。我不后悔是她的追随者。”
“所以我，我能知道她的遗体在哪儿吗？我想好好地保存下来。”
少女看向菲可的眼神满是祈求。
“...........”
现场的人都被震惊到了。好可爱的姑娘，好邪门的请求。
陷入沉默。
“哈哈哈哈哈，”只有地上的冒牌货异于常人，“喜欢占卜的，哈哈哈，还真是一群怪人。”
“真的不行吗？哪怕是一根头发丝。”
“不行，你找不到了。”又转向银时，“我会接受我的结局的。快走吧。”
合上了眼，陷入安详。
最后银时、云古和菲可收拾残局。
“菲可小姐，是因为银河的祖母的死对冒牌货有怨恨吗？”
“怎么可能，我跟她又不熟。”
“你不是这里的员工？”
“刚刚干了一个月哦。”
“那你怎么会了解那么多内幕？”
“这种我是专业的啊，不难查到。”
完全没有看出端倪的云古陷入了自闭。
“专业的？那你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嗯.....你觉得呢？”
“像是调查犯罪的刑警。”
“那可真是抱歉了，完全猜错方向了。”
“那么是？”
“是职业小偷。”
“还有，我不叫菲可，那个一听就是假名吧，我叫安里尔。”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银时和云古。
“没错，”安里尔一边后退一边拿出银行卡亲了一口，红色的唇印印在了上面，“人归你们，钱归我，很公平吧？”
跨骑上早就准备好的摩托，她疾驰向远方，发丝随风飘荡，裙摆飞扬，大腿上蜿蜒的可怖疤痕昭示著童年的苦难。
“再见啦，四眼小哥，还有，好久不见！杀手先生——”
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杀手先生。
“原来如此，”银时想起了第一次的任务订单，当时小女孩难堪的处境犹在眼前，“有好好地长大啊。”
但是平和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
“她还?我750w！”突然暴怒，“这次还截我的钱！”
“什么叫你的钱？”云古觉得身边处处是小偷。
“还当了个小偷！”
算了，这个人已经被贫穷冲昏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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