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在别处 71、那些花儿

终于考完了研究生入学考试，然后就是短短的寒假。我又一次留在了学校，苏柔只有四天假期，也没有回家，留在了公司准备毕业论文。闲暇时，她常常会给我发E-mail，打电话，网络聊天。秦夕走后，我觉得很孤独，所幸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还有苏柔的温情温暖着我。

除夕的夜晚，校领导和学工处老师跑到宿舍来慰问没有回家的学生。走到我们毕业班宿舍时，我正和苏柔OICQ聊天，懒得站起身来。于是何颂赶紧跟领导解释，我们这位同学正在给报社写稿呢。学工处的老师也赶紧添油加醋地向领导介绍，说这位同学从大一开始，就已经在报社当实习记者了，然后不忘备注一下学工处老师常常来关心我。于是领导们就围了上来关心我。不得已，我赶紧把QQ关掉。

领导说，这位同学真不错呢，学机械的居然当上了记者。然后转身对身后的随同说，我们以后就要多培养这种优秀的能为国家建设担当大任的人才。

那天晚上，我们每个没有回家的同学都拿到了学校发的两百元过年费。何颂他们拿着这钱跑去一条街过年去了。我没有和他们一起去，而是一个人躺在**听音乐电台。

那时，电台里一天到晚都在放朴树的歌。朴树用他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唱着：“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她还在开吗，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听着听着，我忽然感觉到眼眶湿湿的，这首歌让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儿，小学，中学，大学，那些一起成长、一起欢乐、一起悲伤的人们，苏柔、赵亚东、秦夕，正如朴树所唱的“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他们一个个地离开了我，有的还会回来，有的却永远地离去了。

不知为什么，我这时特别想苏柔，可是一想起她，我却只能想起和她在一起的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断。想想她在身边的时候自己一点都不懂得珍惜，不懂得把所有关于她的好都默默地记在心里，现在她走了，终究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朵在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的花儿，你真的已经消失在人海茫茫了吗？你真的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了吗？你还在开吗？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回到我身边，永远地守在我身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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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除夕的夜晚，你就这样迷迷糊糊天睡着了。清晨醒去的时候，收音机外已经没无了朴树的歌声，留在耳边的，只无节目始了时寂寞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