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麦能听清?”师哥对着对讲机说道。
“可以。”胡桑记下墙面上的地图,眼睛看着几个人的电脑屏幕,现在罗浩、助理、陆鹿是一组,稍稍落后于胡暖和保镖。
“汪警官,NPC能引开保镖吗?”
师哥踹了一脚身边的青年:“猴子,去化妆,你带着三个人引开这个黑衣服的。让这个黄衣服的女人落单,你们要注意,这个男的在感到危机时具有攻击性,你们的任务是引开他,不要正面迎战。明白?”
胡桑按照对讲机的指挥进入“精神科病房”,科室里没有灯,墙上却有一面大镜子。
镜子里反射着走廊里的余光,余光微微照耀这病房里的六张床,**都躺着一个穿盖被子的假人。这一层的广播在响:
【请病人排队自觉吃药。请病人排队自觉吃药。】
胡桑把靠门最近的**的病服假人立在门后,自己躺回**,长发半遮住脸颊,床板很石更,身上一层被单很薄,胡桑只着一件护士服,很快她的手脚也变得冰凉。
NPC被编了号,师哥指挥着六NPC跑遍全场,她的耳机也听得分明,。
胡桑编号为7。
二十分钟后,胡桑耳朵里传来师哥的指令:“7号准备,女一约20秒后进入指定区域。”
一阵慌乱的脚步,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一道人影闪了进来,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门后那穿着病夫的橡皮假人朝胡暖倒了下来。
胡暖惊叫着后退,双手挥舞着,想要把扑在自己身上的黑影弹开。
橡胶人被踢到角落,橡胶人的面孔露出一只无神的眼,无声盯着一脸惨白的女人。
胡暖这一路被一个满脸是血,浑身烧伤的男人追赶。几次那人拎着自己的后颈朝后拖,而她带的保镖和助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只要有路她就跑,几次摔倒她的鞋掉了一只,手电筒也不知道遗落在何方,现在她散着头发,领口大敞。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沉浸式的体验太过真实。
她削上了门锁,现在她只想躲在这里,等保镖通关后再来接自己。走廊里吱吱喳喳闪烁的绿色灯光从门上的小玻璃窗投射进来。
胡暖裹紧了身上的风衣,一边平复自己激烈的心跳,一边观察着这间病房。
一个阳台,六张床。
**隐约躺着六个假人。
屋内的广播重复播放着女人的语音:【请病人排队自觉吃药......请病人排队吃药....】
刚才一直奔跑,恐惧感让她暂时忘记了陈加对她的无视和冷漠。
可现在静了下来,心里那股难受让她无处可藏。
胡桑看着天花板一闪一闪的绿光,不禁自虐一般的想,如果她遇到了危险,陈加回来救她吗?
答案是不会。
这些年她过得顺分顺水,年少时自己也被人欺负的记忆在这一刻冒了出来,而那些记忆中站在她身前保护自己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又妒又恨的——胡一一。
想到这里,胡暖瞪大了眼睛,她这才注意到天花板投射的光由绿色变成了红色?!
胡暖心惊肉跳,她垫着脚从门上的小窗向外看去,整层楼的走廊灯光闪烁过后变成了长明的暗红色。
【请病人排队自觉吃药....排队滋滋滋滋,...吃药...;病...人...吃药..滋滋...】
胡暖吓得汗毛直立,突然,窗上映射出一道白影,胡暖猛地回头,可那些**的假人还在。
就在她舒出一口气时,身前的门板突然遭到一声重击。
胡暖下意识转过头,那个一直追击她的男人就在门外砸门。
“啊!!!一一救我!一一救我!”胡暖闭嘴眼向后退,她吓得眼泪直流,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喊谁。
突然她的手腕被冰冷的手掌抓住。
【宝贝儿...你好慢,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广播重新播放,低沉的女音,断断续续,音色那么熟悉,和记忆力夕阳下等她放学的胡一一,一摸一样。
所有的尖叫都锁在了嗓子里,胡暖僵着脖子顺着冰冷的手指回望。
一张布满刀疤的脸映入眼帘。
黑色长发,圆圆的杏眼,干裂的唇瓣,不会错,“她”是胡一一!
“一一!”她吓疯了,她尖叫着想甩开女鬼冰冷的手掌,可那女鬼却拽着她东倒西歪得起了身。
胡暖腿软着,眼前的红衣女鬼、回忆里的校服女孩、广播里一声声【宝贝儿】全部混杂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在做梦,还被梦魇了,她没有力气反抗,任由鬼一一另一手卡在她的喉咙把她抵在墙上。
“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不找我...”胡桑歪着头,如鬼魅一样僵硬问话。
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怕鬼。
岁月让妒忌成为利刃让她把对胡一一的崇拜变成妒忌,她尝到了大伯一家的落败给他们家带来的甜头,她尝到了没了胡一一自己成为主角的优越感。
胡一一对她有多好,她刻意忘了,不想记得。
“不关我的事!一一,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胡桑猛地凑到她眼前,眼球故意飞快转动,几秒后,她瞳孔里应着狠厉的红光,她张开嘴,声音和广播里的女声同频:宝贝儿...你好慢,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红色的灯光把胡暖渗血的刀疤照得恐怖,瞳仁也映着狠厉的红光,她的手很冰,不断加码收拢再收拢。
胡暖大张着嘴窒息着,她翻着白眼,恐惧占据了所有感知。
“一一,我...错了.....是我爸妈阻止我找你,怪他们,怪他们,是他们想搞大伯...别怪我。”
叔叔胡爱国、婶婶王鑫。
父亲的死是谁害的,她心里一直有准备。
可亲自证实后,那股滔天的恨意却让她浑身发抖。
这一家人,吃着雪馒头!胡桑眼角发红,嘴角阴狠,两手交叠在胡暖的脖子上,脑海里全是母亲爬上窗台翻身而下的情景!
一股水流声炸响,一股尿骚味传来,胡桑也清醒了一些,她猛地松开手,看着胡暖滑下去,坐在那一汪尿液里。
胡桑已经清醒过来,她低声笑了,演好最后一场戏。
她看着胡暖惊骇的眼,后退到阳台。而后转过身,爬上去,在胡暖惊叫声中,胡桑跳了下去。
胡桑落在了早就铺设好的厚厚得软垫上。
在控制室见过的猴子把她拉起,又快速把软垫拖进房间。
“嫂子,你东西我拿到前面的牙科,你出门右转就行。”
【七号任务结束。5号6号继续拖住男一。】
猴子指指自己,叹口气:“那个男保镖不好搞,汪哥让我们再拖拖他。这间屋我得锁上,省的那男的发现猫猫腻。”
胡桑说了声谢谢便走了出去,右侧隔了两个房间就是“牙科。”
胡桑拧开门,房间依然黑暗,科室被破烂的蓝色隔板隔成好多隔间,每个隔间都有一张治疗椅。
最里面写着器材室,一盏微弱的黄光从器材室的里面透出来。
外面的隔间她没发现自己的衣服,她也没多想,就朝着器材室的方向走。
“咯吱...哒哒。”是落锁的声音。
胡桑回头,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快速闪了过来,胡桑大叫,却在触及背后胸膛时猛地闭嘴。
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尚时沉!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脸干涸的血,赃物的绷带,还有崩裂的伤口。
胡桑想扭过身,却被他一手扣住了脖子,粗暴地摁在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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