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绪混乱,情绪还陷在陈加恶意里,对陈时突然讨人情的话,她提不起劲儿应付。
见胡桑不说话不理人,陈时唇线抿成一条直线。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吊水的滴答声。
二十分钟后,陈时转着轮椅,把自己直接推到她的床边。
陈时抬手把点滴调慢了一些,又垂下手,轻轻指拨开她的刘海。
陈时的拇指刮了刮她的额头,声音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柔:“这里是研究所。胃洗了,阻断药打得及时,你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胡桑眼球转了转,这才张开眼睛。
眼前的青年背着阳光,耳廓被光线打得通红,那脸苍白消瘦,凤眼专注。
这一刻让她想起了三年前的市立医院烧伤科病房,那次她累得睡着,一醒来面色苍白的尚时沉也坐在床边,目光深情。
尚时沉的影子和陈时的影像重叠一处,胡桑捏紧了手心,猛地又闭上眼,遮住眼里的寒意。
“不会有太大问题,不代表没问题。”胡桑撇开脸,眼睛依然紧闭:“时少爷,之前你告诉我,陈加当晚要对我下手,还提醒我小心。那酒水里放了D,你是知道的?”
陈时眼角微张,心头似被泼了冷水,连带着他后腰出的刀伤也跟着发疼。
他收回覆在女人额头上的手,神色冷了下去:“胡桑,我没那么卑劣。”
胡桑半张开眼,轻轻睨他,嘶哑一笑:“卑劣?你可能忘了,十几天前你怎么爬上我的床。”
这一眼嘲讽至极,就差没说,他和陈加一样,都喜欢掠夺别人的东西,手段不高尚,卑劣得半斤八两。
陈时绷着下颌,心口憋了一口气。
他盯着她,胸膛起伏,却无法反驳任何一个字。
那夜他把以年晓晓为诱饵引出宋殿,趁机潜入她酒店房间,从动机和目的上,他和陈加一样,手段上他也称之为卑劣。
一夜**,他没有消停。
得到她理所应当,留她在身边也应该如此,在胡桑身上,不仅在姓事上失控,在他每次决断时也在失控。
比如,昨天晚上,在明知道胡桑是累赘的情况下,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应该是把她扔在原地。
而不是把她抱起来,把自己的后背亮给敌人。
陈时脸色发白,神色却越来越淡:“随你怎么想。”
“难道我猜错了?”胡桑冷眼看着,“生气了?”
陈时咬着后牙齿,身子因坐得太久而微微发抖,他转动轮椅身子侧了过去。
胡桑的视线落在他腰间缠紧的绷带处,视线又落灰他鬓角冒着冷汗的侧脸上。
“为我伤的?”
陈时手上动作一顿,剔过来的视线如同冷箭,像是她再多说一句,他就要灭她的扣。
“伤到腰了?以后影响功能吗?”
陈时一愣,之后眼里是掩不住的恼怒:“你酒没醒还是药不够?需要陈加再给你送点过来?!”
胡桑把他的情绪尽收眼底,她趴在床边,看着脸上又红又白的青年,对这场控心游戏,她终于有了点胜算,她持着烟嗓,不紧不慢说道,“你真的保护了我,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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