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汪阮拿着户口本和医院证明求他办理上户时,他就料到了胡桑在算计汪阮。
可汪阮就是一头傻牛,用一句话堵住他的嘴,他还记得一向张扬的汪阮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红着眼求他:【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将亲生孩子送给别人。胡桑生下孩子差点死过去。她把孩子给我,是信任我可以带大她。】
【汪阮,你脑子没发育还是提前萎缩了?我这么做,法律上你就是那孩子的亲生母亲,你不仅要养她还要为她十八岁前的人生负责!对外,你就是未婚生子。我见过猪上树,飞碟砸脑袋上的,还真没见过你这样上杆子给人做牛做马的!】
【阿明...我只是...也想有人...叫我我妈妈啊...】
宋心名看着怀里已经长开了的,却丁点儿也不像汪阮的肉肉,鼻腔发酸,“肉肉。你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你的人,比任何一个人都爱你。”
说罢他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胡桑,嘴角的讽刺越来越大。
“胡桑,你可别介意啊。”宋心名抬手推了下黑框眼镜,盛怒又压回眼底,冷言冷语得继续对着胡桑下刀子:“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宋律的每一句话都犹如闷锤夯在心房,她无从反驳。
汪阮对肉肉的爱毫无保留,而她呢,左右顾虑,左右思量,想要鱼和熊掌兼得,其实两边都抓了个空。
宋心名刚把肉肉系进安全座椅里,胡桑就从另一侧车门钻了进来。
“谁让你上来的!?”
“宋律师,你要有点职业道德,要遵守汪阮委托给你的协议。你现在没有权力单独带走肉肉。”
宋心名碰咚一声关上门,绕回了驾驶位。
从园区到市立医院需要半小时的车程。
一路上两个大人黑着脸,肉肉滴溜溜得转着眼珠也没闹腾。
电梯一开,胡桑就听到一阵阵单调的铃声传了过来。
一打眼,她就看到ICU外的等候区那做了几个人。
汪春霞整个人颓丧得摊在蓝色椅子上,他头顶在墙壁上,面朝上仰,丑陋的脸完全暴露在明晃晃的日光灯下,那铃声从他裤子的口袋里传出,他却不为所动,眼神呆滞得盯着上方的灯。
太子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人,可能是顾及高阶警衔的汪唇霞,直接坐在了最角落。
站在ICU大门口低声哭着的穆雨见他们过来,直接哭出声音:“心名...刚才医生出来说...小阮情况不好...刀子捅破了脾脏...一直在出血...如果今晚还止不住...”
脾脏...止不住...
胡桑眼前一黑,怀里的肉肉险些被她摔了下来。
宋心名立刻接过肉肉、
虽然怨恨胡桑,穆雨还是将胡桑扶到了一旁椅子处。
“蜀黍,呦呦不喜欢医院...呦呦要找妈妈。”
小孩子的直觉敏锐,她很快被压抑、焦虑、哀伤的氛围感染,她嘴巴撇了撇呜呜大哭:“呦呦要妈妈!呦呦要妈妈!”
胡桑抿着嘴巴,眼睛死死盯着那重重的病房门,心里的自责愧疚悲伤决堤,“汪阮,汪阮,肉肉在喊你,你得撑住...撑住...”
只有汪阮活下来,她才有道歉的资格,才有赎罪的机会。
她利用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是的,最好的朋友。
以前她不信命的。
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命犯孤煞,生命里的火,一簇又一簇的熄灭。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大夫走出来,“汪阮家属!”
原本瘫在那的汪春霞突然蹦了起来,肩膀挤开了站在最前面的宋心名。
“大夫,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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