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街道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自助餐厅内亮着微微闪烁的白炽灯。
杨晓曼有些犯嘀咕。
这家自助餐厅的老板从来都没有露过面，每天的食材是怎么上货更新的？
这家店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状态，每天的电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就算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花呀！
杨晓曼站在门外等候了一会，迟迟没有等到老板，便直接走了进去。
宽敞的大堂内，仅有几人坐在角落大快朵颐。
杨晓曼找了个空位坐下，安静的等候。
不一会，有人吃完，抹着嘴起身走人。
杨晓曼抬起头，顺势看了一眼食客的餐桌。
餐桌上，肮脏不堪，摆满了吃剩的骨头和各种饮料瓶。
“你们怎么这样啊！吃完饭，难道不收拾吗！”
杨晓曼微微皱眉，起身斥责道。
“我又不是没给钱！”
“给钱是基本的，但这家餐厅是无人自助，你不清理，第二天难道它就自己变干净了吗？”杨晓曼愤愤不平道。
“管那么宽干什么啊？你当你是老板娘啊！”
食客骂骂咧咧，不做理会，转身出了门。
“真没素质！”
杨晓曼的心情非常复杂。
她拿起柜台的抹布，走向餐桌，清理着垃圾。
杨晓曼将吃剩的肉和骨头，统统都丢进了桌旁的垃圾桶。
垃圾桶内，有很多厨余垃圾，骨头和碎肉居多。
杨晓曼抬头看了眼周围，每个餐桌旁的垃圾桶，几乎都快装满了。
杨晓曼心里既满足，又失落。
自己来到自助餐厅，只是想找老板签订合约，买下每天的厨余垃圾，骨头碾碎了，和这些碎肉掺在一起，再加些绿藻和野草，绝对是最完美的上品鸭饲料。
物美价廉。
鸭子吃得好，绒毛就蓬松柔软，用来制造羽绒服，最合适不过了。
这条产业链要是打通了，缝纫厂的经济，至少能提高百分之十五。
但这家餐厅的老板从来没露过面，自己该怎么找他呀！
杨晓曼擦着桌子，心事重重。
就在这时，鲍其玉走进了餐厅。
他每晚都会来店里打扫一次，清点每天的营业额，顺便打扫大堂，再把每天的厨余垃圾丢给曹睿那边。
鲍其玉刚推开门，便就看见了杨晓曼。
皱了下眉头，赶紧躲了起来。
他们两人围着这个店闹出的误会太多了，杨晓曼根本不相信自己就是老板，更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鲍其玉本来就嘴笨，于是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曹睿已经给杨晓曼加过薪了，还安排了这份新工作，用来抵消鸭子的饲料钱。
鲍其玉便不再插手这件事，选择静悄悄转身离开。
鲍其玉还没走多远，岔路口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杨磊跌跌撞撞的跑向自助餐店，拉开了玻璃门，直奔柜台而去。
他四处张望，见周围没人，便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编织袋，把饮料一股脑的朝编织袋里面塞。
餐厅内亮着灯，鲍其玉站在暗处，看的明明白白。
“杨磊，你干什么呢！”
鲍其玉皱着眉头走进餐厅，怒斥道。
突如其来的吼声吓的杨磊一颤。
“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干！”
他哆嗦着转身，吓的屁滚尿流，汗流浃背。
当杨磊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是鲍其玉时，长舒一口气，放松了不少。
“靠！我当是谁呢！吓老子一跳！鲍其玉，你特么少坏我的好事！”
杨磊骂骂咧咧的转过头，目中无人的继续朝编织袋里塞饮料。
“你光明正大地偷东西，就不怕遭报应吗？”
鲍其玉冷冷道。
“姓鲍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这里混吃混喝，你不也是这德行，没资格说我偷东西！”
杨磊冷哼道。
鲍其玉的双眉已经拧成了疙瘩，他走上前拽住了杨磊的胳膊。
“放手！你特么干什么！别耽搁老子的好事！”
杨磊破口大骂的挣扎。
鲍其玉面不改色，虎口用力，狠狠的捏住了杨磊的小臂。
杨磊痛的哇哇大叫，痛的冷汗直流。
“操！姓鲍的！老子迟早要弄死你！”
杨磊咒骂道。
杨晓曼正在洗手间清洗肮脏的抹布。
很快，她听见了杨磊的声音，立刻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鲍其玉正捏着杨磊，杨磊疼的痛不欲生。
“你们干什么呢！快放手！”
“鲍其玉？你怎么在这！”
杨晓曼喊道，看到鲍其玉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杨磊吓的一激灵，哆嗦道：“老姐……你怎么在这？”
“杨磊，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晓曼皱着眉头问道。
杨磊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哑口无言。
他来餐厅，是想偷饮料倒卖的。
自己不能跟杨晓曼说实话吧！
那杨晓曼还不掐死自己？
杨磊的心脏怦怦狂跳，忐忑不安……
“说话呀！”杨晓曼催促道。
杨磊颤了一下，立马腾出一只手，指向鲍其玉，反咬一口道：“是他！他想偷餐厅里的饮料！被我抓住了，他还想打我！
“什么！”
杨晓曼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向鲍其玉。
眼眸之中，满是震惊。
“他偷什么了？”杨晓曼问道。
“偷的饮料！”
杨磊一把推开鲍其玉，从编织袋里往外拿饮料。
“看！北冰洋！大白梨！旭日升！”
杨磊把饮料全放回了柜台，气愤道：“专门挑贵的拿！一点都不害臊！”
杨晓曼的身体在颤抖，她含着眼泪，无比地失望，非常地气愤。
杨晓曼的呼吸声变的很重，她死死的盯着鲍其玉。
这个人渣！
这个混蛋！
这个可恨的贼！
还说自己不是贼！
还说自己没有任何目的。
“你到底在这家店偷了多少东西！”
杨晓曼质问道。
鲍其玉欲哭无泪。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我没有偷。”
鲍其玉解释道。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鲍其玉，你简直虚伪的像个人渣！”
杨晓曼愤愤不平道。
“是杨磊偷的，我进来是阻止他的。”
鲍其玉一字一句地说道。
杨磊的身躯猛然一颤，心里也是怦怦狂跳，非常不自然。
杨晓曼都快要被气笑了。
她看向鲍其玉，厌恶道：“杨磊是我的亲弟弟，他什么品性我一清二楚！他不可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没错！我老姐可以替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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