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女儿已经睡下。
陈江河蹑手蹑脚钻进被窝,但还是吵醒了林菲菲。
“怎么回来这么晚?”
“你吃过没有?”
“身上什么味道?”
林菲菲打开灯,似乎闻到了一股香水的味道。
陈江河心下一惊,但随即恢复了镇定,忙谎说,“我身上有味道吗?可能吃饭的时候挨服务员太近,她们用了香水吧!”
这个解释倒也合理。
如今陈江河坐拥一家饭店,饭店的服务员又多数是女生,陈江河身上带有香水的味道,倒也说的过去。
林菲菲也没再深究。
她一个翻身,将自己的半边身子,压在了陈江河身上。
这个动作,足够说明什么了。
陈江河也顺势,伸手穿过妻子腋下,正要有所作为。
谁料林菲菲又将他打住。
“你洗澡没有?”
“牙都没刷!”
“快去!”
忙碌了一天,陈江河动都不想动。
此时的他,虽有一点点冲动,但更多的却是疲惫。
“今天太累了,要不明天吧。”
“明天我不出门,就待在家里,陪你跟女儿。”
“好不好?”
这种有关夫妻和谐的事,有时候气氛烘到这儿了,哪怕再累,也该有所作为。
但如果不想作为,就必须给出合理的解释。
如若不然,必定会引起另一方的猜忌。
见丈夫脸色憔悴,显然是白天奔波所致,林菲菲便没说什么,只依偎在丈夫胸口,随后睡了过去。
此后几天,陈江河最远只去了趟菜市场,一心一意照顾妻女起居。
这种心有所盼的日子,以前陈江河从未体会过。
老婆如花似玉,女儿也一天天长大,人生所有的努力,似乎只为了一个家。
然而越是这种平淡幸福的日子,越叫陈江河无法释怀前世妻女所受的遭遇。
不能给妻女报仇,陈江河始终无法原谅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这似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见丈夫坐在窗前发呆,林菲菲拍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江河,你发什么呆啊?”
“没什么,我打个电话!”
陈江河回过头来,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拨通了秦泰的号码。
“喂?”
“秦老板,到天府名城门口等我!”
只简单交代一句,陈江河又放下手机。
林菲菲正在叠衣服,看到丈夫要出门,便问说,“你要出去啊?”
“我出去办点事,你照顾好小雨,别担心我!”
说着,陈江河走到妻子身后,将她轻轻抱在怀中。
林菲菲以为,丈夫这是意犹未尽,又想做害羞的事了。
她扭捏的看看正在玩耍的女儿,不无为难道,“大白天的你干嘛?小雨都三岁了,多不好!”
“我就抱一下!”
陈江河内心极为复杂。
不能手刃周建民,陈江河此生都无法正视林菲菲,无法面对小雨。
这块心病,是时候治一治了。
紧接着,陈江河松开林菲菲,拿了件外衣,便离开了家里。
各地限摩限速,都是十多年后了。
这年头的摩托车,不但不用拍照,速度至少六十码。
秦泰也正好在城区收账,接到陈江河的电话,他便一溜烟赶了过来。
等陈江河到小区门口,秦泰已经抽了两支烟。
秦泰扔掉烟头,上前一步道,“哇——陈总,您住这里啊?”
“走,陪我去见见周建民!”陈江河兀自道。
“我们骑摩托车,还是坐汽车呀?”
在秦泰看来,陈江河搬进这么高档的小区,手上应该没钱买车了。
而且前前后后算起来,陈江河单就给他的钱,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谁料陈江河竟直直地,朝着路边一辆海狮面包车走了进去。
这叫秦泰脸色一阵惊疑。
想想也是,随手就带十多万现金的陈江河,又怎么可能连一辆面包车都没有?
俩人坐进车里,秦泰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儿瞧瞧,那儿看看。
“陈总,您都买车了呀?”
“这车多少钱?”
陈江河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脚油门直奔王庙镇。
王庙镇与山羊镇只隔了一条河。
从伯城出发,需要两小时路程。
这一路上,陈江河心事重重。
秦泰也看出了陈江河的心事,便没有多说话。
抵达王庙镇时,已经下午四点多钟。
周建民的洗煤厂,就在马路边上。
“到了陈总,前面那个铁门,就是周建民的洗煤厂。”
“不过门口拴着一只大狼狗,得小心点!”
秦泰提醒道。
向来不抽烟的陈江河,此时却跟秦泰要了支烟。
然后将车子停在路边,俩人站在门口,由秦泰出面,大声冲里面喊道,“周老板?周老板?”
不多时,大门打开,探出一个衣着邋遢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头发稀疏,嘴里叼着一支香烟,指甲缝塞满污泥,恶心的让人作呕。
这人便是周建民。
“谁啊?大吵大闹的,还让不让人打牌了?”
“吆——秦老板?怎么,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人带来了?”
周建民说着,又将目光移向陈江河!
看来这个年轻人,就是秦泰口中那个要办厂的老板了。
可是陈江河过于年轻的相貌,以及停在路边的那辆面包车,叫周建民心生质疑。
要是来个开大奔的,周建民倒也相信有实力办厂。
但是开个破面包车,而且还这么年轻,一看就不像个大老板。
尽管这年头路上跑的面包车也没多少,但真正的有钱人,绝不会开面包车。
想到这里,周建民鼻孔一扬,不屑道,“就你要办厂啊?你有几个钱?”
“别看我厂子小,但你知道我这一套洗煤设备花了多少钱吗?”
“二十万,二十万呐!”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全本小说网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