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房里点着灯,他走出一段路又回过头。
篱笆院里,女孩捧著个空盘子,跟着手里端了一堆碗碟的男人进了灶房。
他转回头,拿出手机,给那个人发了一条信息。
二爷,我说不动她,她不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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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冬天很冷。
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女孩为了方便写板书带了个露指头的手套,讲了一上午课,露在外面的指头已经冻僵了,拿粉笔都没什么知觉。
孩子们回家吃午饭,她坐在讲台上摘了手套哈气。
过来送课本等教材的男人拎着两摞书,挡住了门口的阳光。
女孩回过头,站起来。
“哈浊先生。”
男人应了声,把书放在讲桌上,嘭的一声。
女孩吓了一跳,眨着眼看他。
男人盯着她的手:“手冷?”
女孩啊了声,把手展开,十根冻得通红的指头摆在男人眼前。
“是有点冷。”
女孩搓搓手指,对面的男人直接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
冻麻的手指被温热的手掌包著,胀胀的,有点痒又有点疼。
女孩被这亲噸的举动吓到,忙抽回手,红著脸瞪他。
“哈浊先生!”
男人搓搓手指,环顾了教室一圈,目光落在讲台一侧的墙壁上。
“在那里开个洞,装个炉子。”
女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又转过头看他。
男人也转头看着她:“宿舍用不用装?”
女孩回过神,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给宿舍也装炉子,忙摆手。
“不用的不用的。”
男人蹙眉看着她,粗声粗气的让她坐下。
等一脸懵的女孩坐下,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来,大手一抓一抬就把她的鞋子脱了下来。
女孩受了惊,下意识的抬脚要踢他。
男人大手一握,抓住她的脚踝。
女孩的两只脚都被他抓住,羞愤的红了脸。
“你做什么!”
娇软的女孩,生起气来都没什么威慑力。
男人看了她一眼,转而握住她的脚尖,是和手指一样的凉。
男人眉头皱的更紧,把她的鞋给她穿上。
“逞强什么?”
粗声粗气的,气的她想再踢他一脚。
“你凶什么!”
女孩抿著唇,气的眼尾都红了。
男人一愣,看着忽然生气的人,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女孩见他还更起劲了,直接扭头不再理他。
男人在她背后,半天憋出一句我没有凶。
女孩转过身想再跟他理论理论,望进那一双眼里又熄了火。
粗糙的脸上是被寒风吹的干裂的皮肤,他看着她,皱着眉,眼里却平平静静的。
“晚上冷就不要逞强,装个炉子不费事。”
男人继续补充。
女孩恍然,他说的逞强什么其实就是让她不要逞强。
女孩咬著唇,搓搓手:“你讲话声音真凶。”
已经去拆教材绑带的男人顿了顿,朝女孩看过来。
“那怎么算不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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