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阿婶？是哈浊的父亲和母亲吗？”
雅雅看着拉塔怪异的神情，还有她前两次一直瞥向哈浊的眼神，心里浮现一个猜想。
这个猜想让她手心出了一层汗。
“是啊，哈浊的父亲就是之前的那位族长，他的母亲跟他父亲葬在一起。”
女孩一阵心悸，一双腿发软。
走在后头不远处让两个女孩说悄悄话的男人眼神一变，快步上前扶住女孩的胳膊。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雅雅紧紧抓着男人的胳膊，看着他的眼里盛满了心疼和怜惜。
男人不明所以的看向拉塔：“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拉塔叹息一声，有些抱歉的看向哈浊。
她跟雅雅说这些，其实是有私心的，她希望雅雅能帮他们劝服这个男人。
毕竟，他是前族长的血脉，如果不是前族长，她阿爸也活不到现在。
他们，?哈浊的。
“说了一些陈年旧事，还有……你的阿爸阿妈。”
男人深深皱眉，拉塔看出他的不悦，道了声歉，不再停留。
“哈浊……”
这一声里说不清蕴含了多少情绪，女孩伸手想摸摸男人的脸。
男人握住她的手，揽着她往人群外走。
等离人群远了，他直接把女孩打横抱起。
女孩窝在男人怀里，任由他抱着，不管他要带她去哪里。
男人的脚步迈得很大，目光淡淡的看着一个方向，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走了很长一段路，男人把她放下来。
女孩扶着他的胳膊站定，抬头。
不远处的草原上，静静矗立著一座矮矮的石塔。
那是这个寨子的老一辈族人自己筹钱为他的父母修建的石塔。
没什么豪华的装饰，甚至可以说是朴素。
“我今天原本也打算带你过来的。”
男人低头，目光柔和的看着失声的女孩，大手抬起来，放在她头顶揉了揉。
“这是我的阿爸和阿妈。”
他的声音低低缓缓的，听不出什么波动。
女孩握住他的手，男人顿了一下，又紧紧回握。
“哥哥。”
她眼角泛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的男人。
“没事的，都过去了。”
男人对她淡淡一笑，从二十岁起，他就不怎么来这里了。
小时候，他心里是怨他们的，怨他们去救那几只野狼，怨他们为了救别人把他孤零零的抛下。
后来长大了，明白了很多道理，也就不怨了。
甚至于，这件事已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再让他想起。
如果不是族长在医院里重新提起，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了。
“你是草原英雄的后代。”
女孩看着他，郑重的像是宣誓。
男人想笑笑揉揉她的脑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英雄的后代，一个多大的帽子，就这么概括了他那辛苦熬过来的七八年。
一声叹息，女孩被猛的拥入一个温热的怀里。
“雅雅，我十二岁就没有阿爸和阿妈……”
爱是什么，是当他受苦的时候，即使没有你，你也还是会去心疼那个时候的他，看到那道伤口，也会心疼到想哭。
她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腰。
“哥哥，这么多年，你真是辛苦了……”
男人的眼泪砸下来，没入她的衣服。
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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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她回来那天。
女孩和男人一起跪在石塔前。
“阿爸阿妈，这是雅雅，她很好，我爱她。”
男人对着石塔叩头，向天国的父母介绍自己的女孩。
“叔叔阿姨，这次匆忙而来，请多担待。”
女孩也学着男人给石塔里的两位英雄叩首。
广袤的草原，微风和煦。
高大的男人牵着身边的女孩，慢慢悠悠的走着。
风拂过女孩的头发，吹起几缕发丝，男人替她拢好。
“哥哥，你会做族长吗？”
女孩晃着他们交握的手，微微仰头，一双杏眼望着他。
男人点头：“会。”
女孩咦一声，十分困惑：“那拉塔姐姐为什么让我劝你？”
男人笑着把她往身边拉了拉：“我原本不打算接任。”
女孩更疑惑，男人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刚刚决定的。”
“在石塔边。”
女孩摸摸额头被他亲过的地方，仰头看他。
比她高出好多的男人行走在草原上，他将是新的族长，带领着族人，在这片草原上写下新的篇章，多热烈的未来。
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是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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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草原上放风结束，孩子们迎著晨辉回到教室。
返程的时候人多眼杂，男人找不到机会跟女孩说话，刚刚表白成功的男人心里抑制不住的想往女孩这里跑。
羊圈里的羊吃上了久违的饲料。
孩子们收拾了东西，三三两两的回家。
男人终于得了机会，绕进教室。
那个女孩正坐在讲台上批改昨天的作业，听到动静抬头。
男人站在门口，心里澎湃汹涌，脚下却有千斤重。
女孩挽了挽垂落耳边的头发。
“哈浊先生。”
男人听到这个称呼皱起眉，她昨晚明明已经答应要跟自己在一起了，怎么还是哈浊先生。
男人站着不动，女孩放了笔，走下讲台。
女孩一步步靠近，男人的心脏随着轻巧的脚步一下一下狂跳着。
女孩离他还有两步远的时候，男人直接欺了上去。
大手往旁边一拨，教室的门嘭的一声关上。
被逼到墙角的女孩惊慌的伸手去挡他。
“你，你做什么？”
男人凑到女孩跟前：“昨晚的话不算数了？”
女孩脸颊绯红，小声答：“当然算。”
男人又凑近一步，这下紧贴在她身上了。
女孩不敢抬头看他，他从前还收敛一点，怎么现在这么霸道。
“那为什么还?哈浊先生？嗯？”
男人不满，要问个一二三出来。
女孩抬头，笑出两个小酒窝。
“就因为这个？”
男人不满意她的态度，目光紧锁着她，不说话。
女孩轻轻推他一下，他往后退了一小步。
“那你想让我?你什么？”
男人盯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根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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