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男人骑马带着女孩到镇子上,他包了镇上的一辆计?车去市里。
他们没有带多少东西,只带了几件常服。
临走前的一晚,男人把家底拿了出来。
一个保险柜,就放在男人的床底下。
里头很多首饰、一些金条、几张存摺和一沓银行卡。
男人一个一个的给女孩看,有他父母留下的,也有他从15岁辍学后自己挣的。
除了首饰和金条,整整三百多万。
女孩看着面前存摺和卡,拉着男人站起来,在他面前来回转了好几圈。
抬头惊讶的看着他:“你这么有钱!”
男人挠挠头,揽着她坐回去。
“我自己一个人,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每年卖羊能净赚十万块钱左右,一直存著。”
虽说这三百万跟宋家的家底没法比,但这是男人一点一点挣来的辛苦钱,这也是他能拿的出来的所有的东西了。
男人把东西往女孩怀里一堆,都给她。
到了市里,男人带着女孩去了商场。
导购员给男人选了几套衣服。
他本就长得高大,常年劳作练出来的肌肉线条流畅,几套衣服换下来,导购员的眼都亮了。
男人一手拎着东西,一手牵着女孩往酒店去。
这一路,男人把什么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她不需要操一点儿心,跟着走就是了。
酒店的空调打开,凉风吹出来,女孩扑到床上打了几个滚。
男人站在门口抽了一根烟才上来。
女孩趴在床上,翘着脚跟家里发消息。
男人凑过来,想抱她。
女孩皱着鼻子,手指顶在他壮硕的胸口上,轻轻往外一推。
男人弯腰站着:“不让抱?”
女孩嗅嗅鼻子,嫌弃道:“臭。”
男人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不确定的问:“烟味臭?”
女孩用力点头,还在床上一滚,滚到更里面。
男人去卫生间刷牙,出来后站在床边,一条腿跪到床上,把床上的小姑娘一把抓进怀里。
“以前怎么不说?一直忍着?嗯?”
女孩不敢造次,亲昵的搂住他的脖子。
“你以前都是刷了牙才来抱我。”
男人盯着女孩,抵着她的额头蹭蹭,低声哄。
“那我把烟戒了,好不好?”
高铁穿行在山岭与平原,他们中转了一趟,在出门第四天的下午到达海城。
海城靠海,四季宜人。
一出车站,迎面扑来咸咸的海风。
站在出站口广场的男人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城市。
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她长大的地方比他们市里不知道要发达多少倍。
身边的女孩牵住他的手,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哈浊先生,欢迎你来到我的城市。”
男人笑了,揉揉她的脑袋,跟着指引牌往外走。
高铁站停车场的一辆黑色奥迪旁站着宋家的管家,夫人让他来接小姐和姑爷。
迎面过来的男人跟海城的少爷们很不一样,他粗犷浑厚,不是海城这样的地方能生养出来的。
娇小的女孩跟在男人身边,男人步子迈的很小,侧头微微弯著腰听女孩说话。
管家看到他们就迎了上去。
女孩笑眯眯的喊:“张叔。”
跟着的两个保镖接过男人手上的东西,上了一旁的一辆大众。
管家拉开奥迪的车门:“小姐姑爷请。”
车在城市的主干道上,往远处的别墅区驶去。
自从上了车,男人就一直歪著头看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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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察觉他的情绪,手指轻轻勾上男人的大手。
男人还没有回头就把那只手握进了手心。
“哥哥。”
男人揽住女孩,下颌贴在女孩发顶。
他从前只知道她家境应该挺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好。
他出发前的信心和意气像个笑话,他这样的人,本来就配不上她。
车开进了宋公馆的铁门,小路两侧的树开满了花,路上零零散散的落了些花瓣。
管家替他们拉开车门。
女孩主动握住男人的手,她怎么能感受不到他情绪的变化。
“哥哥,对我来说,这里和寨子里,都是我的家,没什么区别。”
从前在草原,都是他牵着她,给她带路。
如今,女孩的手紧紧牵着他的,领着他走。
微风吹过,花瓣撒下。
男人仰头,这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怪不得能养出她这样娇嫩又干净的人儿。
正厅的大门缓缓打开,女佣对女孩鞠躬。
“小姐。”
楼上下来一对中年夫妻,管家上前。
“先生,夫人,小姐和姑爷接回来了。”
温婉的女人走过来,拉起女孩的手,对一旁的男人温和的笑笑。
宋制站在太太身边,向男人伸出手:“哈浊你好。”
男人伸手回握,一手拎着买的礼品,脊背笔直。
“叔叔好,阿姨好。”
陈婉笑着点头,示意女佣把男人带的礼品接下去。
女孩抱着男人的胳膊,对着两人介绍。
“爸爸妈妈,哈浊可老实了,你们可不许欺负他。”
宋制瞥闺女一眼,哼道:“你的心上人谁敢欺负?”
陈婉点女孩的额头:“你呀,一声不吭就跑了。”
女孩扭捏一下,往男人身后躲。
“对不起嘛。”
高大的男人往那一站,天然的保护姿态。
陈婉看着他们,领着人往餐厅去。
“我让花姨给你做了你爱吃的,你们舟车劳顿,吃了饭先休息。”
女孩对着男人俏皮的眨眨眼,拉着他的手往餐厅去。
“妈妈最好了。”
她在这里是在草原是没有的娇气和调皮,这让男人心里隐隐发涩。
饭桌上,饭食精致。
宋制和陈婉已经吃过了,先上楼等着他们。
明天给他们准备了接风宴,到时候宋家的亲戚都会过来。
女孩一个劲儿的给男人夹菜。
“哥哥,你快尝尝这个虾?滑蛋,花姨做的可好吃了。”
男人没有动作,静静的看着她。
女孩默默放下筷子,唇角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
她伸手蹭过去拉男人的手:“哥哥。”
男人低头,大手里翻看着女孩那双白嫩纤细的手。
“雅雅,委屈你了。”
低沉的声音,装着他对她的亏欠,还有他对她的游移不定。
如果说从前不知道她的生活,他还能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
如今见到了,他怎么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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