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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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他家里找他的时候，他正对着水龙头的凉水洗手。
旁边地上放著一个刚编好的竹筐。
她在篱笆院门口喊他。
“哈浊先生。”
男人回头，洗手的动作一顿。
他拧上水龙头，把脖子上挂的毛巾拿下来，边擦手边往她那边走。
篱笆门被打开，男人让出条路。
“进来吧。”
女孩不自在的笑着，显然是有事相求。
男人让她进毡房坐，给她从纸箱子里抽出瓶果汁。
他猜她喝不惯奶茶，上次他在族长那里待了半天，看到她面前那杯奶茶愣是一口没喝。
他去镇上的时候就买了一箱果汁回来。
女孩拿着拧开盖子的果汁，对他笑。
“哈浊先生，你下午有空吗？”
男人在对面坐下，看她握著果汁的瓶子没喝。
“有空。”
女孩转着手里的果汁瓶子，小心翼翼的看他。
“那，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虽然她也知道他们才认识了半个月，见面也就那么三四次。
但是，族长说可以找他帮忙。
而且，他上次还帮她修了窗户。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男人很爽快的应了，女孩星星眼看他。
族长说的没错，他果然是个好人！
“我想去镇上一趟，买点本子和笔当开学礼物。”
男人点头，站起来往外走。
“现在就去？”
女孩赶紧跟上，手里还握著那瓶果汁。
“好啊好啊。”
连着两叠声，男人抿抿唇，出了篱笆院，去解缰绳。
女孩站在旁边，男人看她一眼。
“不喜欢喝？”
他问她手里的果汁。
女孩反应过来，拧开盖子尝了一口，柚子汁饮料。
“好喝。”
男人收回目光。
“嗯。”
他摸摸马的鼻子，把果汁从她手里抽出来放在一边的架子上。
“骑过马？”
女孩点头：“只骑过马场里的，没骑过野生马。”
男人笑了一声：“嗯，我这匹也不是野生的。”
女孩红著脸想解释，男人直接扶着她的腰把她提起来放到马上。
女孩受惊，白嫩的手紧紧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服。
“没事，已经坐稳了。”
男人拍拍她的手，女孩才松开，一双杏眸里还残存著一点儿恐慌的痕迹。
男人大手攥了攥，也跨上马。
女孩被他圈在怀里，纤细的一小个，他低头就能看到她的头顶和泛红的耳朵尖。
男人一夹马腹，马慢慢跑起来。
他没有骑得很快，怕她受不了颠簸。
走到半路男人就信了她会骑马，他放松了胳膊。
“专门去学的？”
身后的男人出声，被男人气息包裹着已经脸颊通红的女孩抖了一下。
“啊？哦……我朋友家的马场，我们经常过去玩。”
男人嗯了一声，风呼呼的刮，女孩的围巾被吹的乱飞，她伸出手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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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颠簸，她撞上了身后人的胸膛，硬的像石头。
男人一只手抓住围?的尾巴，顺着女孩的脸绕了一圈，塞进她羽绒服的后领里。
冰凉的皮手套不小心擦过女孩的耳朵。
“快到了，再坚持一会儿。”
镇上热闹的很。
男人下马，伸手想抱她。
女孩顺势扶住他的胳膊，跳下马，没有让他抱。
男人没说什么，牵着马去寄放。
镇子虽然小，但是有一个占地很大的商品城。
男人本想直接带着女孩去文具区，藏袍腰带上挂的马鞭被人扯住。
他回头，女孩正盯着一个摊位上的陶瓷杯两眼泛光。
女孩转过头，脆生生的：“哈浊先生，你急着回去吗？”
男人一顿，摇头。
女孩立刻就笑了，她松开手，开始挑杯子。
男人第一次陪人逛街，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她走他就跟着，她想买，他就盯着摊主，摊主缩缩脖子，也不敢乱要价。
女孩提不过来，扭头看着他，他就把她手里的东西都接过去。
女孩羞赧的笑笑，说一句哈浊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商品城一共三层，每层都很大。
女孩像不知道累一样，愣是逛完了三层。
男人两只手拎的满满的。
女孩有点儿不好意思，站在他面前，仰著头。
“哈浊先生，我请你吃饭吧。”
男人答应，她那想补偿他的意图太明显。
男人拎着东西，女孩刚出商品城就嗅了嗅鼻子。
“哈浊先生，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哈浊吸两口冷气，嗓子里都透凉。
“没有。”
女孩踮着脚，左把看了一会儿，对他招手。
“这边。”
男人看着那抹欢快的背影，笑着摇头。
那小手一招，还挺豪气。
最终，女孩停在了一家东北铁锅炖门口。
“东、北、铁锅炖。”
女孩念完饭店的名字，低头寻思了一会儿，问身边的男人。
“哈浊先生，你说这铁锅炖正宗不正宗？”
男人扫一眼店门：“还可以。”
女孩点头，大步迈进去，颇有那么点儿英勇就义的意思。
男人提着东西跟进去，女孩熟练的点了一堆配菜。
铁锅炖需要现做，女孩就凑到他这边看买的东西。
男人把放在长座里头的东西都拎出来，她就挤在他身边挨个袋子打开。
服务员过来放宽粉，男人揽著女孩的肩，把她往桌子外侧护。
锅盖打开，热气涌出来。
女孩对他笑笑：“谢谢。”
翻了半天，女孩总算把东西都归置好。
男人见她站起来，只以为她是要去另一边坐，谁知她竟然把手伸到他面前，手心里躺着一对黑色曜石的耳钉。
男人抬头，她笑着又把耳钉往他那边递递。
“你那次帮我修窗户我就看到你有耳洞了，这个很好看。”
男人神色不明的看着女孩，没有伸手接。
“你知道在藏族，一个女人送一个男人耳钉代表什么吗？”
女孩茫然的摇头：“有什么说法？”
男人抿唇盯着白嫩手心里的那一对黑曜石耳钉，伸手拿过去，放进自己的布袋里。
“没事，以后别给别的男人送。”
女孩愣愣的哦了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就掏出手机查起来。
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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