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两个生活层次天差地别的人想要生活在一起，那么双方都要克服很多问题。
娇气的人要学会坚强，粗糙的人要努力向上。
幸好，雅雅是坚韧的，哈浊是有担当的。
灯下。
男人半蹲著，拿着那只被创可贴包住指尖的手，翻来翻去的看。
坐在床上的女孩用白嫩的脚蹬他的胳膊，被哄好了也还想再磨磨他。
这是他娇惯出来的，她的小性子。
“你真凶。”
娇软的嗔怪，听的男人耳朵发热。
他握住她的脚腕，用力往自己身上蹬一下。
“下次你就踢我。”
女孩哼哼两声，脚尖点着男人的肩膀，一用力，把他蹬的晃了晃。
他反手撑着地，听见那软和和的声音道。
“我没有武器，打不过你。”
男人站起来，摸摸女孩的脸蛋。
“我去给你找个武器。”
男人开门出去，女孩坐着没动，眼睛越来越弯。
他在外面说的那些话开始时气人，后来就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厚重，?她觉得自己被他放在了心尖尖上。
这糙汉子爱一个人竟然是这样的。
门开出条缝，屋里的灯光倾泻出来，打在男人背上。
餐桌已经被他挪走了。
男人回头，一只手拿着一根木棍，另一只手拿着一条马鞭。
他朝她走过来，把两样东西给她看。
“选一个。”
女孩拿眼睛瞅他：“打你用？”
“嗯。”
男人点头，等着她选。
女孩掂掂棍子，又握握马鞭。
“马鞭用来打你了，你还怎么骑马？”
女孩问男人，男人皱眉思考了一会儿。
“你先用，我再做一条。”
女孩甩甩马鞭，微微侧着头挑眉看他。
“哪里给我抽？”
“除了脸，哪里都可以。”
女孩笑起来：“你还挺爱美！”
男人靠过来要亲她。
“你喜欢我的脸。”
女孩被他这不要脸的发言震惊，红著脸反驳。
“我哪有那么肤浅。”
男人拉着她的手从衣摆下面探进去，凉丝丝的手按在了男人的腹肌上。
“你还喜欢这里，也不能抽。”
女孩再也受不住，把马鞭扔还给他，一溜烟钻进毡房里。
男人低低的笑了两声，把马鞭拿在手里紧跟着进了毡房。
清晨，男人赶着羊群去牧场。
灶里温著女孩的早饭。
毡房的地上落着一条马鞭，女孩还在睡，露出被子的肩膀上有淡淡的吻痕。
晌午时，老族长夫人带了一尊小铜菩萨、一册经书和一座佛塔过来。
雅雅看着被摆在桌上的东西，她也不信宗教，总不能是哈浊信吧。
“您带这些是干什么的？”
老族长夫人笑着拍女孩的手，把东西挨个给她看。
“这是哈浊让我给你准备的。”
“咱们藏族的嫁妆里非得有这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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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东西，老族长夫人又把一张红纸铺开在桌子上。
“你俩的属相也已经找星象师看过了，再合不过了。”
女孩愣愣的摸上那座佛塔：“哈浊让准备的？”
老族长夫人笑弯了眼，像是自己家办喜事一样，絮絮叨叨的念叨。
“他呀，怕你不知道这些习俗，到时候叫人家说闲话，提前给你预备着。”
老族长夫人又前前后后的跟她说了一堆婚礼的事，还说哈浊正满世界的找跟她属相相合的怀孕母马。
女孩默默听着，忽然想起当年她参加过的一场藏族婚礼。
那时候也没觉得有这么多程序。
老族长夫人就笑着说，现在还完全遵照这些习俗的人家已经不多了。
也就那男人愿意费劲儿去弄这些东西。
女孩心里热乎乎的，所以男人回来的时候，她主动给他搬个凳子，跟着他，让他坐。
不明所以的男人坐着她搬过来的凳子，等着她说话。
女孩坐进他怀里，勾他的耳朵。
“你让族长夫人送的东西？”
男人皱眉想了一会儿，也有些惊讶：“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女孩放开他发热的耳垂，又去戳他的肩膀。
“这么急着跟我结婚呀。”
她在勾他。
男人箍住女孩的细腰，垂眸看她：“你不急着嫁给我？”
女孩故意吊他，不回答，又问起别的事。
“那你打算让我从哪里出嫁？”
男人揽着她，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一个酒店的详情页弹出来，是电视台旁边那个酒店，也算市里很好的了。
“我预定了两个套房和四个房间。”
“一个套房你出嫁用，一个套房给爸妈住。”
“房间一间给姑姑一家，一间给小叔一家。”
“剩下的给伴娘和化妆师。”
女孩看他屏幕上划过的房间照片，咬著唇。
他连她的亲人都想好怎么安置了。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从拉塔姐姐家出嫁。”
没有委屈和抱怨，她只是没想到他会订酒店。
“雅雅，我不会让你从寨子里出嫁。”
“我去接你，我要带着你穿过这几个镇子和旁边的两个寨子。”
“我还要带你在寨子的广场上绕一圈。”
“我要让他们都看到。”
男人的眼里有星星，闪著光。
烙在她心上，滚烫滚烫的。
清闲的日子随着铜菩萨和佛塔的到来彻底结束。
老族长夫人每天都带着寨子里的女人们过来织哈达。
他们准备了莲花、祥云和如意三种图案。
雅雅不会，就在旁边看，陪着他们唠嗑。
有时候被她们说的急了，红著个脸躲出去倒水给她们喝。
哈浊也整天忙的没影，新房子的墙总算砌好了。
他还砌了个炕，用的新材料，比土板子结实。
哈浊领着她去看的时候，她都不敢信这是原来的那个小院。
四间主屋被他打通了两间，砌了一段矮的隔断墙。
他说一间给她做书房，一间给他做操作间。
墙打通了，他抬头就能看到她，这很好。
另外两间，一间打了炕，地面留了滑轨的位置，给她隔开做衣帽间和休息室。
另一间他打算把婚床做完以后搬进去，那是他们的主卧。
男人细细的给女孩讲房子的布局和规划，每一间房他都给她做了打算。
建成以后也将会有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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