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再次迈进屋里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田大师。
“在这屋里,我可以信任你吗?”
我用的词是“在这屋里”,而不是可以信任吗,故意这么说的,提点他。
他没有回避我的眼神,点头道:“可以。”
“那好,子孙符噷给你。胖子,你拿着毛毯,当我把拨浪鼓放在坠婴手上的时候,你就用毯子给包上。其他情况,见机行事,注意安全。”
“妥了!”
从客厅往西屋走,异常的安静,不像刚才灯掉下来那么剧烈。
死一般的沉寂,一点声响都没有,只能听到我们走路的声音。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最里屋,见到了一副红色的小棺材。
屋里有各种玩具,有儿童读物,小床,正常婴儿房都有的这里一样不少,没有的这里也有。
“好家伙,这可真奢侈,你说他们俩既然有这功夫,当初为什么要打掉孩子,不能理解!”胖子说道。
“人不都是这样吗?做过了才知道后悔,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我走到棺材前,双手放在棺材盖上,准备打开。
“小心点,他别突然冒出来。”胖子提醒我。
“无妨,他不在这。”
如果怨婴在这屋里,我就算再托大,我也不会轻松和胖子对话。
不过当我把棺材盖推开,里面突然弹出来一颗头!
“哈哈哈!嘻嘻嘻!嘿嘿嘿!你们都会死!死死死!”
“我擦,吓死我了,原来是个玩具人偶!”
人偶按著弹簧,我把棺材盖推开,弹簧一松,头就弹了出来。
只是这人偶的面容看着很是狰狞,嘴巴被剪开,裂的很大,嘴巴里塞著一条蜈蚣和一条蛇玩具,吞进去了半个身子,还有一半露在外面。
眼睛在滴血,额头处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洞,突然出现,谁都会被吓了一跳。
好好的一个玩具,硬是被弄成了恐怖道具。
这进一步印证了坠婴心理严重扭曲的状态。
我手摸到开关,把这渗人的声音给关掉了。
不过这声音刚停止,身后就传来婴儿阴森的笑声!
回头,他就站在门口!
“往哪跑!”
看到他的那一秒,手中的针就飞了过去,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没有躲开,法针扎在了他的肚子上。
可是转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玩偶!
怨婴的气息不在。
“嘎嘎嘎!”
屋里一个鸭子玩具叫了起来,原地来回打转!
除了怨婴,没人动它。
虽然此刻我感觉不到怨婴的气息,但是刚才鸭子动的一瞬间,他是在的,而且就在鸭子的身上。
我心有一计,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看向屋里的各种东西,我选择了一个小镜子。
结果镜子刚拿到手,就出现了裂纹!
怨婴的气息出现。
扔掉镜子的瞬间,玻璃碎裂!
我用手挡住了脸,手背被炸碎的玻璃划了几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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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小仙!这也太诡异了,小鬼我也不是没见过,像这么神出鬼没的还是头一个,一会是鸭子,一会是镜子,到底哪个才是他?”胖子和我一起抓过小鬼,那次表现的比我勇敢多了,如果不是他,我估计得死在里面。
担心说话会让怨婴听到,我只是对胖子摇了摇头,没出声。
屋里不止一面镜子,我又选中一面。
拿起镜子的?时,一只手伸进了兜里,拿出了一张符,怨婴的气息出现。
镜面崩碎的瞬间,我把符贴在了上面!
“嗡嗡!”
镜子发出巨颤,想要掉在地上,我紧紧抓着,不让他脱离。
“老实给我待着,翻了天了你!”
“你放了我,不然我杀了你,把你做成人偶!”
“呸!”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了上去,他这才安静下来。
“田大师,借你罗盘一用。”我说道。
“因为这里风水特殊,阴阳一体,我的罗盘是不管用的。”他回应。
“我不是辨阴阳,是找怨婴。”
胖子指了指我手中的镜子,“他不在这呢吗,还找什么?”
“这是他也不是他,坠婴化灵,他可以用灵躯驱动这些物件,但是成灵以后他又化尸了,本体依然还在尸体中,想要完成净化仪式,还得找到他的本体。有这面镜子在,我们就能通过罗盘找到。”
田大师把罗盘给我,上面的指针来回晃了几十下后稳定了下来,指著东侧的方向。
“东家东家,东屋是主人,西屋是客人。停放尸体,棺材放在西屋没错,但是他没把自己当成死人,而是这房子的主人。”
“咔嚓!”
跟着罗盘所指方向前进的时候,手中的镜子再次出现裂痕,这里是他的地盘,坠婴想要借助地脉阴气挣脱。
“抓紧时间,困不住多久!”
我说著开始跑动,一旦被他挣脱,有了警惕,再想故技重施就麻烦了。
而且这坠婴的实力远不止如此,真要把他激怒了,和我们拚命,我就算不死也得脱去半条命,还谈什么再防著田大师他们的后手。
到时候就是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当我开门进入最东侧的屋子的时候,玻璃碎了!
在它爆开之前我扔了出去,好像一颗炮竹在上空炸裂。
顾不上那些碎玻璃可能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我直冲到一个柜子前,坠婴的本体就在里面!
但是我刚伸出手,还没放到柜门的把手上,柜门突然打开,一股很强的冲力打在我的身上,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了墙上!
头被撞的很疼,几乎就要晕过去,眼冒金星。
还没回过神来,脖子就被坠婴给掐住了!
“敢伤我,要你死,都得死!”
“你个小瘪三,给我松开!”胖子上手去拉!
田大师也帮忙。
但是这坠婴儿个头很小,力气却大的惊人,如果不是我抓着他的手,体内的气都集中在脖颈处进行防御,被他掐住的刹那就能把我脖子给掐断了。
“毯……毯子……盖……盖上!”
我努力发出沙哑的声音,想让胖子把毯子盖在坠婴的身上。
但是心里着急,已经乱了方寸,胖子没听懂我说的话。
幸好田大师反应过来,抓过毯子就盖上了。
这毯子,对坠婴来说,就是一个越挣扎越紧的口袋,他的手从我脖子上松开,想要把毯子拿走。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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