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饮一啄皆定数,疑团重重端倪露(五)(1 / 1)

及卓至,果陵虐朝廷,乃大会?官于朝堂,议欲废立。群僚无敢言,植独抗议不同。

——《后汉书?卢植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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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调匀气息后,将目光,投向了汉军大营。

那里,喊杀声未歇。

卢植,某,要不要救你呢?

关于这一点,郭嘉在书信中,给吕布分析过利弊。

救,有救的好处。

救下卢植,意味着成了大汉北中郎将的救命恩人。

将来在朝堂之上,便多了一份助力。

不救,也有不救的好处。

没了卢植,吕布便可独享诛杀张角的大功,更有利于提升他在朝堂与民间的声望。

至于救,还是不救,郭嘉没给定论。

毕竟,他是谋主。

而吕布,是大哥,更是主公。

“罢了,诛杀张角的功劳,本应有你一份……”

吕布并没有因为贪图独占功劳,而坐视卢植丧命于这临淄城下。

在吕布的记忆里,卢植在董卓初入朝堂时,乃是极少数,敢于正面硬刚董卓的忠义之士。

那么,留下卢植与董卓作对,就会更方便他吕布,在暗中谋划一些事情。

卢植,当救!

吕布是个果决之人,既然拿定了主意,便不再犹豫。

“众将士,随某去救援!”

翻身上马,吕布冲三里外,整装待命的一千五?骑青州铁骑一挥戟后,直奔汉军大营而去。

轰隆隆!!!

如雷般的马蹄声,重又响起。

……

汝南。

“咦?”

幽静的书房里,手捧青铜七星灯,正在苦苦参详的许劭,被突如其来的异象,给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许邵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青铜七星灯,凑近到了眼皮底下,翻来覆去,倒横直竖,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光看,还不够!

他又找来一块方帕,仔细的,擦拭起来。

“不应该啊……”

折腾了好一番后,许劭再看。

眉头,愈发的紧了。

原来,七星灯,有七星。

每颗星,原本皆是黯淡无光,就如灯体本身一般,古朴,沧桑,不起眼。

可是,突然之间,其中一颗,竟然无端端的,亮了起来!

是的,亮了起来!

但不是点燃灯蕊的那种亮,而是,星体本身,变的锃光瓦亮!

原本,许劭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摩挲,导致青铜古灯包浆脱落,进而露出了灯体的底色。

可是,经他再三擦拭,除了那莫名其妙变亮的一颗,其余的?颗,任他把帕子擦破了,都不见一丝一毫的变化!

“稀奇了……”

饶是以许劭的见多识广,他也被这种闻所未闻的稀奇事,给搞糊涂了。

许劭,陷入了深深地,困惑中。

这种困惑,要直到很久之后的某一天,许邵无意中,夜观天象时,才得以有了解惑的方向。

……

临淄城外,汉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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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

肩扛长刀,腰悬一颗人头,正志得意满,迈著豪迈的步子,走一步,晃三晃的,走出营门的管亥,见到迎面而来的吕布,脚下一滞。

吕布不答,只是淡淡扫过一眼。

管亥眼神猛然一凛,浑身紧绷,寒气大冒,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恐惧感,瞬间,就包裹住了他。

什么?!!!!!

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是何时才经历过的呢?

八岁!

误入深山,被一头吊睛白额的山君,扫过一眼时的感觉!

管亥,记起来了!

这种无力到,只能听天由命的恐惧感,正是还是孩童时的自己,遇上了足有丈许长的林中之王时,才体验过的!

他本以为,早就武艺大成的自己,永远不会再有这种?人羞耻的恐惧感了。

可是,此刻的感受,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仍是那个他!

遇上了不可匹敌的对手,仍是那个恐惧到提不起勇气一搏的,懦夫……

在吕布有此讶异的眼神中,那个扛着一把长到有些夸张的直刀,迈着甚是嚣张步子,神情剽悍的汉子,竟然在问过一句话后,扭头逃了!

管亥头也不回的,逃了!

正如八岁那年,不等那吃饱肚子的山君有反应,直接落荒而逃了!

只不过,吃饱肚子的山君,没兴趣与管亥一般见识。

吕布,可不同!

“站住!”

吕布一声轻喝,管亥充耳不闻,脚下,更快了。

站住?

傻子才会站住!

管亥现在啊,就只恨爹娘给他,少生了两条腿!

“哼!”

见那汉子一点都不像他彪悍外表那般,连多说一句话的胆气都没有,吕布不由微怒。

即便是强如关羽、张飞,也不敢无视他吕布的话,区区一个黄巾贼寇,居然敢将他的话,当作是耳旁风?

吕布一夹马腹,胭脂火龙马如离弦之箭,向着正撒腿狂奔的管亥追去。

两条腿,自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尤其是吕布胯下这匹胭脂火龙马,虽然比不上以后董卓送他的,那匹可日行千里的赤兔马,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宝马神驹。

只是几个起落,胭脂火龙马,便与管亥跑了个齐头并进。

“你腰间首级,是谁的?”

吕布眼光扫过,突然冷声发问。

管亥听到动静,不由寒意大起,哪里敢答话,只顾发力狂奔。

见管亥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自己,吕布面色一沉,肃杀的气机,一下,便锁定住了管亥。

管亥心理素质差了点,但好歹,也将将快摸著了一流武将门槛,对于高手之间的气机,还是能有所感应的。

吕布杀机一起,管亥身不由己的浑身发僵,始终紧紧抿著的嘴,一下,便松动了。

“卢植,是卢植的……”

因为身体没由来的一僵,全速奔跑的管亥脚下不稳,直接摔成了个滚地葫芦。

但即便是摔的七荤八素,管亥还是不敢怠慢,连滚带爬的,拜倒在了吕布马前,极其老实的答起了话。

他也想明白了,跑,肯定是跑不过了。

打,那就更别提了。

跑不过,打不过,那还能怎么办?

降了呗!

不错,稍加领略了吕布的恐怖杀机,二流巅峰,无限接近一流门槛的管亥,直接就放弃了所有的反抗念头。

他,降了!

只是,他是打定主意降了。

吕布,会接受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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