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县官禄?老家,驻留月余,洪秀全再也待不下去了。
西原1849年6月,洪冯二人再次返回广西。
坐船沿浔江而上,过了平南县城,这日,到了江口圩。
冯云山上岸西去,返回紫荆山。
而洪秀全则接着坐船,往西南贵县赐谷村。
一进黄家的大门,黄盛均一把拉住他,焦急地说:
“秀全,你总算是回来了。这里塌了天啦。”
洪秀全大吃一惊,忙问:
“表哥,你莫急,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可不是么?这几个月,你和冯先生不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呀!”
洪秀全大惊失色:
“啊?猴子?猴子是谁?他怎么就先称了大王?”
呵呵,也难怪他着急,自己还没起事称“天王”呢,怎么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秀全,我不是那意思。不是一句俗语嘛。”
“噢,表哥,我情急之下,听错了。”
“这段时日,教友们倒是该做礼拜还做礼拜。可今天这个倒地了,明日那个又鬼神附体了。嘚,这还有完没完呀。”
洪秀全咯噔一下,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越是怕,狼来吓。
难道说,那些天妈、天妻,都下凡了不成?
这他娘的,天上的亲戚都下到凡间,这上帝教还怎么拜下去啊……
“表哥,你是说,又有天父、天兄,或者天妈之类的,来附体传言了吗?”
“那倒没有。”
哎哟,你早说呀,吓死我了。
黄盛均又解释道:
“有些人患了病,礼拜时就被鬼附了体,信口瞎说;还有的,说咱的拜上帝会长不了,总之,说啥的都有。”
洪秀全这才长出一口气,问:
“杨秀清和萧朝贵呢?他们俩没有出面吗?”
“大伙儿好像不太信他俩。”
洪秀全感到蹊跷,问道:
“表哥,这又是何故?”
“这一点也不奇怪!你们俩能天父天兄下凡,别人就不成?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么?!”
“噢,倒也是!”
黄盛均又着急地说:
“还有,秀全,你得赶紧救救维正呀。”
“维正?侄子又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啊。走!别一直在院子里站着,咱进屋里说话。”
俩人进了上房,洪秀全见一女子正在扫着地。
黄盛均一摆手,说:
“兰花,你过来,见过洪表叔!”
女子给洪秀全道了个万福,说:
“表叔在上,奴家这厢有礼了!”
洪秀全又是一惊,这不是原来隔壁的彭任氏吗?称呼我表叔,莫非嫁给了维正侄子?
但也只好迟疑着点了点头,算是认下了。
任兰花一脸阴郁,转身去给洪秀全以及黄盛均倒了茶,就出去与婆婆一同做饭了。
怎么回事呢?
五年前,黄维正与任兰花偷情被告了官。
在洪、冯二人的出手相助下,最后,知县张超葫芦僧判葫芦案,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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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兰花回了娘家居住。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
这五年间,彭来恩的儿子彭翔已经确认死于海难。
而黄维正也已经22岁,足以到成家的年龄。
任兰花回到娘家之后,与黄维正仍然藕断丝连,暗通款曲。
黄维正就对父亲说,这辈子,非兰花不娶。
刚开始,黄盛均是不答应这门亲事的。
为啥?
两个原因:
一个是,任兰花虽说貌美,可毕竟是个寡妇,还比儿子维正大三岁;
另一个是,毕竟,有五年前那场官司的缘由。
本来,这事儿就像一泡臭狗屎,盖还盖不住呢。
本来吧,过去就过去了。
现在,你们俩要光明正大结为夫妻,这不是变相承认,俩人之前确实有一腿吗?
哎哟,这让我当爹的,不是打脸嘛。
呵呵,求黄盛均的心理阴影面积!
但是,儿子黄维正情比石坚,就认准了任兰花,让黄盛均很没脾气。
小儿子黄维新已经夭折,维正已经是独苗了。
而且,维正还说,人家兰花,情愿不要任何彩礼!
见父亲有些犹豫不决,黄维正又请来了媒人上门。
媒人是靠嘴皮子吃饭的,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
说到俩人的年龄差距,媒人说,女大三,抱金砖啊!姐姐年龄大,更懂风情,知冷知热的,更会疼小弟啊!
可惜,媒人不会穿越,否则,一定会拿马克龙说事的。
你瞧瞧嘛,人家还是总统呢,媳妇不是比他大24岁吗?可是,他们的感情不是依然深厚,日子不是依然幸福吗?
媒人又说,老黄,人家不要彩礼,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娶了这儿媳,你就挽起胡子喝蜜,没事偷着乐吧!
谈到害怕别人说闲话,媒人说,看别人脸色,那日子还怎么过呢?他说他的,咱过咱的,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
谈到邻居彭来恩,毕竟是任兰花的前公爹,怎么觉得这么别扭。
媒人说,他不是去报了官吗?不是也挨了板子吗?咱家明媒正娶,就是要成亲给他看,气死他!
媒人的嘴,文吏的笔,那都是一等一的厉害,不服不行!
就这样,一个月前,在洪秀全奔丧期间,这对姐弟恋,就正式成了亲。
小两口终于如愿以偿,自然恩恩爱爱,任兰花也孝敬公婆,没啥说的。
当然啦,任兰花过了门,就随着丈夫信了拜上帝教。
黄维正,自从被洪秀全吸收为教徒,已经成长为赐谷村拜上帝会的骨干。
黄维正与任兰花成了亲,隔壁的鳏夫彭来恩气得要死!
五年前,本来想趁机要挟,把儿媳任兰花给办了。
可结果,到嘴边的肉,煮熟的鸭子,他娘的,硬生生又飞了!
自己还为此挨了县太爷的板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他奶奶的,也不提了。
黄家这小子,居然就真娶了这骚娘们儿!
见他们小两口出双入对,彭来恩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这简直就是在血淋淋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怎么进行报复呢?
你黄维正不是拜上帝教的小头目吗?
要不,还去报官?
就告他串通教友,图谋不轨?
可是,上次报官,没捞到便宜,反而弄得丢人败兴,彭来恩就有了心理阴影。
想来想去,彭来恩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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