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撤迁的传闻㈡(1 / 1)

红尘鸿程 野宗 2259 字 11天前

正文第二十章 撤迁的传闻㈡?这哪里是挠他黄权路的心窝子,简直就是挠兰眳人的心窝子,挠陆市长的心窝子。陆市长是个文人,自然多了几分文人情怀,文人的那种怜悯之心给官场注入了些许人情味,一种不故作多情的人情味。?

“又一个噩梦。”黄权路冲口而出,“一个悲壮情节的开始,但愿从此奏就一篇正剧的华章。”?

“难说,也许是一个噩梦之后的另一个美梦也说不定我。”卢征程淡淡地道,“卢市长昨天晚上政府扩大会议后,据说,散会后,就风尘仆仆地赶往省城去这哰是?”?

“为这事,他能不赶快去才怪。”?

“撤迁是一把魔刀,横竖一扫,还真得弄把尚方宝剑防身。”?

“两碗水得端平哰,不然尚方便成了下方哰。但愿尚方的好。”黄权路道,“说哰半天,你还没有说到那根筋嘞。”?

看着黄权路云雨绯绯的脸,卢征程按下想逗乐一番的那点微薄希望:“你看是连着筋哰吧,居然还有点替古人担忧的古典情怀来。”?

“的确有些古雅,但绝不是古典。我比刚才以前现实得多哰。”?

“你的确得现实,现实的问题是,你不得不推迟几年还完房贷。不过,推迟只是揣测,呵呵,揣测而已。官场的迷局,往往就在局中。即在局中,给别人台阶就是给自己台阶。”?

卢征程放慢了语速,抿了口小酒,扬头看了看天花板。天花板的确奇特,起码在现在来说,在兰眳这样的城市是少见的。全杉木做成的,毛毛躁躁的,因为未曾上什么漆,所以越发透出了古朴的风情。古朴得看得见木头的倒刺,在微弱的灯光下蠢蠢欲动。?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多么古朴的想法。这种古朴的想法原本就是一种欲望。古朴的欲望往往就是最原始的欲望,如同官场的欲望,是原始得不能再原始的欲望,凡有凌驾于一切人身上的想法,这种欲望就无可厚非。?

卢征程觉得理应如此的事,黄权路这儿,有一大半是理所应当的。?

“现实,是的现实。一切的现实正在不断诞生,一切古旧已然归于尘土。房屋更是尘土。”?

“难得黄主任像呃看得开。”?

“看不开能成么?”?

看得开即是看不开,把一切都看开了,原本就是一件件极端无奈的事情。生活浸透着无奈,胜过快乐。刚快乐了几年的黄权路,看似有些快乐不起来了。他又得折腾几宿,几宿难眠了。撤迁一事,比升官找门路的门路,简直就称不上门路。连缝都没有的铁墙,哪里有缝可钻?缝一出,官难做了。?

陆市长可不是让人有缝可钻的人,更不是急功近利的人,尤其在撤迁一事上,他将做得滴水不漏。否则有的人可是有话要说了。这种情形下,他黄权路如何能生拉活拽出一条要命的缝来?除非他是一个不要前程的主。?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他也深知,陆市长更加不是。所以徒劳的事,在胡思乱想之后,还得从离经叛道的窄巷中,走进一条雾霁路来。?

“有许多事得走弯路,而且想不走都不成。但是撤迁一事,似乎却是例外,想弯得看别人咋个弯法。这路得陆市长去走,而且非他走不可,你不能替代。”?

“你个细儿,你咋个晓得他去走弯路去哰?”话一出口,方知多此一问。?

“官路官路,弯路弯路。这你比我懂。撤迁的事,陆市长想不弯都不成,就你我这种人不成。”?

弯路,权位越高的人,走得越多。卢征程未成就一官半职,自然才在这条路上起了半个头。不仅如此,而且氤氲其中滋味也不过才入门径,未得嗅其味。?

黄权路又是呵呵了两声。四个眼角纠结着。有些事想不吐不慢,可是双觉得眼前这个毛躁细儿,实在难以称得上倾吐的对象。对象不对,倾吐着实在踟蹰。更何况,卢征程这人浓眉大眼口若悬河,也难以与能够倾吐的那类人对上号。?

眼大口大的细儿,总是口难遮风的。一个不小心把你的原话啜了出去,你还不好怪他;而他的无意,总是在一阵心满意足地说道后,也不自知,也怪无怪处。只能怪自己不小心,的确只有这么怪了。?

“既无弯路,只好走直路哰。”他叹了口气道。?

“其实有时走走直路也好,不然一绕而盘旋的,反倒把自己给绕了进去。绕进去事小,徒劳无功事体可就大了去哰。”?

“你这话咋个讲?”?

“弯路得让陆市长这样的人去做,花小钱换大钱。大钱才能办大事。牛毛出在牛身上,胜过出在你我这类无毛可拔的人身上。”?

“你绕哰呃打大圈,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我就是在点子外围打转,让你干着急几下下。外围没有圈好,内线咋个展开?我得还原事情的本身,免得一鳞半爪哩,你心尖尖痒。”卢征程呷了口茶,看着茶杯口腾起的水气,缭缭蒸腾着,慢腾腾地道,“不过,外围已然结束,该是进入正题的时候哰。”?

“正题是啷子?”黄权路眉头一展,随即反应过来。卢征程可不是如此利落的人,尤其该卖关子的时候,总得扔下不少包袱,已成习惯。他怎么会如此干脆地,把一件三言两语搞掂的事,让人听了索然寡味??

“现在是哪个主管或者暂时代管教育?”?

“这还用讲?”?

“这个问题还真得讲清楚,不然故事就缺少必然的联系。”?

黄权路对这个问题还能不知道?不过对代理主管人的背景可不是很清楚。三年来,累,已经让他对政界的事有些麻木了。渐渐地,除了学校的事,他已经分身乏术。夏候副市长,这,他是知道的。?

“夏候副市长是啷子人?”?

“你是指……”?

“我从来很少对一个是啷子性格的人作出评述,现在也是像呃。”?

“那你是指……”?

“就事论事,啊,就事论事。论事嘛,只涉及与此事有关的人,除此之外,我们不谈人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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