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我姓傅(1 / 1)

猎爱染指冷情少主

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晴好。她睁开眼,立刻被铺泻而入的明媚刺了一下眼,不得不又重新闭上,适应了好久,才能看得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明亮而宽敞的房间,装修豪华,家电设施齐全。通往阳台的落地玻璃门紧紧关着,但窗帘全部拉起,像是要把寒冷挡在门外,只放入一室温暖的阳光。

她转头凝视了许久,动了动,想要坐起来。然而,刚刚撑起身子,肩头传来熟悉的剧痛,让她不得不锁起眉头,停住动作。

恰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看见她醒来,立刻惊喜地嚷道:“啊!景小姐醒了!景小姐醒了!”

那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小护士,看得出来是高兴过头了,竟然没有过来扶一扶她,而是一转身跑了。很快,她甜美的呼喊就远远传开。

傅景鹤摇头苦笑,无力地躺回去。

不多一会儿,匆匆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不出她所料,程啸第一个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一群人,有医生有护士,个个脸现喜悦。

被这么多人关心的感觉,倒让傅景鹤有些受宠若惊。

程啸大步走向床前,俯下高大的身形,细细端详了一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错,终于舍得醒过来了!”

傅景鹤问:“我睡了多久?”喉咙里干涩得厉害,说完之后,忍不住咳了起来。

程啸挑眉,没好气地道:“没多久!十天!”虽然语气不佳,却立刻在床头坐下,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同时把床边的水杯送到她唇边。

傅景鹤蹙了蹙眉,但全身无力,只得由得他去,就着杯沿一口气把水喝个精光,咂了咂嘴道:“还要。”

程啸“嘿”了一声,像是对她这使唤的口气颇有些不爽,然而还是朝旁人使个眼色,立即有个护士重新斟了水过来。

傅景鹤又是一口气灌下,这才觉得稍微舒服了点。抬头只见程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头不禁有些异样,于是清了清嗓子,又问道:“我在哪?什么时候放我走?安家怎么样了?安迪死了没有?雪刃的人就没找我吗?”

程啸哼了一声,像是没有听到,挥挥手,让众人先出去,然后叫医生过来检查。

一个三十来岁,理着小平头的男人当即上前。正要把听诊器放到她胸前,傅景鹤伸手一拂,虽然没什么力气,那人却急忙缩回了手,随即犹疑地看向程啸。

程啸不紧不慢地盯住她,傅景鹤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两人大眼对小眼,看了半晌,程啸拧了下浓眉:“哪里来那么多问题!先让他检查一下!”

“你先回答我!”

“嘿,给你点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程啸冷笑,“景鹤小姐,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状况!我就是不回答,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要是不先做检查,就休想我回答一个字!”

“你!”傅景鹤气结。这个家伙,先前是欺负得他太狠,现在找机会报仇来了么?!

程啸看看她煞白的脸色,终究还是放软了语气:“好了好了,就算想做什么也得先把伤养好,不是吗?就你这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能顶什么用?!”

傅景鹤恨恨地瞪他一眼。好,本小姐先记下了!

程啸让她倚在床头,自己让开一旁,先前那医生重新上前来,从头到脚给她检查一遍,最后带点犹豫地问她:“景小姐,你右手感觉怎么样?”

傅景鹤看着他严肃的神色,心中隐然有一点不妙的感觉。她稍微活动一下右手,老实答道:“感觉没什么力气,而且,一抬高,伤口就疼得厉害。怎么,很严重吗?”

“嗯,这……”医生沉吟着,没有立刻接话。

傅景鹤不自觉地蹙了蹙眉,追问道:“怎么样?”

那医生看看程啸,程啸却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傅景鹤,随即道:“说吧,她迟早得知道。”

于是医生简洁地道:“子弹还没有取出来。”

傅景鹤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子弹恰好打在肩关节,嵌在韧带和骨骼的深处。若要取出,除非完全打开肩关节,这种手术难度极大,而且……”他为难地停住。

“而且,手术之后,肩关节也可能废掉。”傅景鹤平静地接下去。

“咳,是……子弹原本已经将韧带和神经伤得很严重。手术,既是治疗方法,也可能进一步加重损伤。若是有个万一,只怕这条手臂今后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而且,感觉也会丧失。”

傅景鹤低头想了想,又问:“若是不取出来呢?”

“若是不取出来,至少还能做小范围的活动。只不过……”他又停住。

傅景鹤心中了然:难怪稍一动作就剧痛难忍,关节里卡着颗子弹,活动起来又会是什么滋味?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程啸小心打量着傅景鹤敛住的眉眼,一时间心里突然有点后悔就这么直接地和她说了实话。但傅景鹤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半晌,她突然弯了弯嘴角,竟是笑了,随即抬眼看他:“喂,我肚子饿了。”

程啸愕然:“什么?”

傅景鹤的语气轻飘飘的:“怎么?我这个囚犯连进食的权利也没有?”

“不是……你……”程啸不敢置信地道,“这样的伤,难道,你一点也不在意?你知不知道,这右手,今后就算是……”

傅景鹤骤然眉眼一冷,左手一动。只听“叮”的一声轻响,眨眼间,一根被敲断的体温计已抵在程啸的腰眼上。

程啸愣住,旁边的医生也愣住。

傅景鹤冷然一笑:“程老大,我还有一只手呢!你最好别忘记啦!”只是动了这么一下,她脸色已苍白如雪,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但她的左手,却纹丝不动。

程啸的眼神由惊讶渐渐转为欣赏,仰头哈哈一笑:“好!这才是我认识的景鹤!”他不顾抵在要害的锐器,慢慢朝她俯下身去,直到两人气息相闻,才暧昧地笑道:“景小姐的话,我每一句都不会忘记的!”

傅景鹤冷哼,左手终于一松,体温计掉在床下。她别开头,淡淡地道:“那么也请程总记住了,我姓傅不姓景,以后请叫我‘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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