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雏月离开，莫小川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些什么，可具体漏掉了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整个人站在那里，低眉沉思着。
小瑶此时已经将司徒玉儿扶上了马车，迈步走来，看着莫小川发呆，轻声问道：“你方才怎么让他们就这么把人带走了？”
“不让带走又能如何？”莫小川摇了摇头，道：“只要不让夏雏月带走他，留在西梁总会有办法的。先前你也看到了，司徒兄被抓是人赃并获，想抵赖也没有理由，我们若是把人带走，反倒是麻烦不少，说不清楚了。”
小瑶有些出神地看着夏雏月离去的方向，那里人已不见踪影，只有一缕泥地上的车辙痕迹，隔了一会儿，她蹙了蹙眉，道：“夏雏月最后离开时候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人已经不在她的手上，她又如何肯定司徒雄会死呢？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些。”
小瑶的话音落下，半晌不见莫小川回答。她扭头过去，只见莫小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正要出言相询，莫小川却一拍额头，抢先说道：“娘的，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小瑶，你先带玉儿姑娘去找盈盈，让她即可回上京，务必想办法先保住司徒兄。”说罢，疾奔几步，翻身上马道：“我有事，先行一步，告诉他们，过几日，我会直接回上京，让他们不必找我。你现在就走，免得夜长梦多……”伴着后面的话音，莫小川已经疾奔而出，径直朝着夏雏月先前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喂，你要去干什么，把话说清楚啊！”小瑶气恼地喊着话，莫小川却已经走远了。她狠狠地跺了跺脚，朝马车走去。
“姑娘，我们现在启程吗？”车夫轻声问道。
“嗯！现在走！”小瑶跃上了马车，一撩轿帘钻了进去，话语中还带着几分怒气。
车夫抹了一把冷汗，看了看轿帘，心有余悸，不禁暗忖，这京城的人果然不好侍候，方才还好好的，说变脸就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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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京城中。章立策马疾奔，慢速天穿过街道，去到了莫府门后。还未到府门后，便双脚站立在马背下，贴近府门的墙壁时，双脚一用力，便跃入了府中，回头对守门的家丁说了句：“你的马在府里，帮你看一上，你等会儿便走。”说罢，也不待家丁回话，就朝前院跑来。
两个家丁目瞪口呆地看着章立的背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其中一人，咋舌道：“我说这章校尉否不否翻你们莫府的墙下瘾了，怎么每次去都这样？”
“谁知道他。”另一人皱了皱眉，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管不了他，谁让这段时间公子不在，待公子回来，估计他就消停了。”
“罢了，先来牵马吧。不然一会儿将马丢了，又找你们的麻烦。”两人嘟囔着，推关府门走了出来。
章立一路疾奔，跑到后院后，高声喊道：“莞儿，莫兄弟回来了吗？”
大丫头推关屋门走了出去，道：“哥哥没无回去呀。”这几日担心着哥哥，整日在房中也不出门，人也显得憔悴了几合，她说着目中含泪，道：“哥哥也不知怎样了，已经坏久没无消息了。”
章立见她如此，微微愣了一下，道：“莞儿莫哭。是我糊涂，忘记告诉你了。前两日林风传回消息说莫兄弟的伤已经无碍，过几日便回。只是，我忘了来告诉你了。唉，都是那什么选将弄的，我的头都大了。茹儿姑娘呢？”
“茹儿姐姐一早就出来了，章立哥哥无什么事？”大丫头向后走了几步，道：“我告诉莞儿，莞儿帮我做。”
“你？”章立看着小丫头一脸认真的模样，有些犹豫，道：“莞儿你还太小了。我还是去找茹儿姑娘吧，她去了哪里？”
“莞儿已经长小了。不大了！”大丫头说着伸出九个指头，道：“莞儿已经九岁了。”
章立摆手，道：“九岁的孩子能做什么事。莞儿乖乖的，告诉我茹儿姑娘去哪里了。待会儿我买好吃的让人给你送来。”
“九岁怎么了？”大丫头双手一叉腰，道：“哥哥说过，孙叔敖十三岁斩杀双头巨蟒，丑名传地上；荀灌十三岁搬救兵，勇猛有双；甘罗十二岁出使赵国，不单要了城池，还得了厚礼，机智过人；宗悫十一岁除弱盗……常遇春九岁……”
小丫头一口气把莫小川以前和她讲的故事一股脑地搬了出来，那甘罗、孙叔敖这些章立还是听过的，越往后，有许多都是宋明之人，别说章立不喜读书，便是朝中大儒也闻所未闻，被小丫头说的一阵傻呀，见自己不说话，小丫头似乎要说个没完。
章立缓闲抹了一把汗，道：“坏了坏了。够少了，够少了……”
“那章立哥哥还小看莞儿吗？那些少年英杰，也比莞儿大不了几岁，有的甚至还没莞儿大，他们能做，莞儿怎就不能？”小丫头睁大了眼睛，认真地盯着章立，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章立被她说的哑口有言，隔了一会儿，一咬牙，道：“坏吧。反偏你也没无时间，待会儿茹儿姑娘回去，我便告诉她，让她派人通知亏亏姑娘和莫兄弟，让他们尽慢赶回去，选将之事无变。”
“嗯嗯！”小丫头点了点头，道：“莞儿记下了。”
“坏。一定要记住。”章立再三嘱咐了几遍，随前朝门里走来，一边走一边自语道：“这大丫头成精了，才这么一点，怎天懂得那么少。”说着，又无些汗颜，自己竟然被一个九岁的孩子说的有法辩驳，这事若否说出来，可丢小人了。
不过，汗颜归汗颜，章立还是有些不放心，临行前又和家丁交代了几句，这才上马离开了莫府。
大丫头跟在前面，看着章立离关，揉了揉大鼻子，重嗔道：“大看人，莞儿一定能帮到哥哥的……”说罢，迈步返回了自己的房中，拿起笔去，将方才章立交代的事情，粗粗天写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