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阁在乌城一条大街的三岔路口上,三条路口分别通向乌城三条官道,所以来来往往的人很远就能看见天一阁醒目的招牌,不过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这是一家客栈,它kao街的是上下三层楼,每层楼上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大大的窗户,木窗上搭着颜色统一的窗帘。 楼后面是一个单独的院子。
走进院子就会发现院子很大,正对院门的一条大路两旁是一排高大的垂柳,它们长长的枝条柔柔拂在地上,轻风吹过,柳条也跟着轻轻晃动。
再往里走是一大片草地,绿油油的草地被修剪的整齐平坦,这个时候的人不会踢足球,我看来看去也没看出来这片草地的用处。
草地四周又是一排整齐的垂柳,几颗柳树下,分别摆着几张石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是一张棋盘,石桌下放着黑白棋子。
绕过草地往里走,越过那些柳枝屏障,就会看见院子四周还有一圈小木楼,每座木楼的造型各异,形状美观,从外面看过去就像是现代供人观赏的古代建筑。 更引人注意的是每座楼上都挂着一个小巧的木牌,写着一个别致的名字。 比如:尘落堂,飞雨轩,锁情楼…………每个名字都很有诗意,雅致古典。
我忙着欣赏天一阁的风景,甚至想要感受下这里的人文气息,而柏青洛东两人的精神却陷入高度戒备之中,在我眼里。 到处都是风景,在他们眼里,到处都是人,充满敌意随时会给我们带来威胁的人。
“三位远道而来,不知来天一阁所为何事?”身后清脆地说话声拉回我远望的视线,回头,一位绝色佳人正站在身后。 面色稍显清冷,给人一种不易kao近的疏远感。
“请问你是?”刚才进门时候。 我们说的很明白我们要找天一阁的阁主,即是那位学识渊博博古通今的大学士。
“你们不是要找天一阁的阁主么?”她淡淡看我一眼,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难道你就是?”虽然有点小后知后觉,但好歹还是意识到这个问题了,难道天一阁地阁主竟然是个女人?
“什么事直接说吧。 ”她说话简单利落,对我的反问没有任何回应,我私下里认为这么问过她地肯定不止我一个。
“此次前来找阁主。 是有件要紧的事跟阁主商量。 ”顿了下,“可否请阁主进一步说话?”
她缓缓扫我一眼,又看看我身后的柏青洛东,“你跟我过来,他们两个留下。 ”
我回过头看他们两个,“你们先等在这里,我跟阁主说几句话。 ”柏青满脸的不情愿,洛东却用眼色不漏痕迹的止住他。
女阁主把我带到院子深处几颗粗大垂柳树边。 树下有几张石凳,她回过头看我,“什么事可以说了,这里绝对安静。 ”
我从怀里拿出康荏写的字条递给她,“有人托我带这个给你,还请阁主过目。 ”
她从我手里接过字条打开看。 只看了一眼,两条眉毛立时纠结在一起,冷眼瞪我,“你是谁?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张字条?”
“阁主,想必你已经认出这张字条地主人是谁,又何必问我字条是哪里来的?按照字条上说的,方可保主人平安无事。 ”我很注意观察她脸上的神情,包括很细微的变化。
“是他让你来的?”她眼角上挑,冷眉竖立。
我点头,“是的。 如果你还不相信。 你可以再看看这个。 ”我又从怀里拿出刻着息字的小石头。 阁主耸然动容,从我手上夺过那块石头。 “这个他都给你了?”不等我回答就喃喃自语起来,目光痴痴盯在那块石头上,“他真地遇到危险了,难道他真的遇到危险了?”然后又抬头冷眼瞪我,“快说你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阁主看不出来么?他被人绑架了,此时正需要你的援助。 如果达不到对方的要求,他性命就很难说了。 ”
“你威胁我?”她蓦的提高音量,眼中lou出危险信号。
“难道阁主看不出这字条本身显示的就是一种威胁么?”
“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她说这话地时候人已到我跟前,手指一伸掐在我喉间,卡的我差点喘不上气来,但我还是勉强挤出几句话,“拿我的命换他的命,值得么?”
她厉声喝问,“你知道他是谁?”
“三乌国的二王子息荏。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气管都要被她掐断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缓缓松了掐着我喉的手,我大口大口的喘气,由于太过急促,呛得我一阵咳嗽。
“几天时间?”
“三天。 ”
“好,等我三天。 ”她说完转身离去。
我也长长舒口气,不禁有些后怕,刚才如果她一时冲动,再用点力气,我就死定了。 康荏找的人果然没错,连力度拿捏的都这么恰到好处。
人虽然是康荏找的,按理说我应该完全相信她,但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西潇国经历地种种已经令我不能对陌生人彻底地放松戒备之心,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时刻谨记绝对是有好处的。 没有百分百地把握我就不能亮出自己的底牌。
回客栈的路上洛东一直没说话,柏青也不敢随意追问,我们三个闷葫芦一样回到房间。
“胜算多大?”洛东开口问我。
我摇头,“这女人十分精明。 咱们一定要防着她。 最好能赶快离开这里。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天一阁老阁主天一的女儿天意,天一死后便接任阁主之位,为人冷淡薄情,一般不与外人交往。 ”洛东简短几句话介绍后,忽然看向我,“你与康荏相处多年,难道不知道还有天意此人吗?”
我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巴巴地模样。 “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康家的地位。 更何况西潇国与三乌国相去甚远,这些事康荏怎么会无缘无故告诉我?”
柏青在一旁给我打抱不平,“洛东,三姐已经够受折磨的了,你就不要再勾起她对那些伤心往事的回忆了。 现在是说天意,不是说三姐以前的事。 ”
洛东不再接着追问下去,“天意原本是拖离尘俗缠绕清净之人。 我实在想不出怎么会与康荏这等人有瓜葛,大哥曾经派人查过,天意近年确实与西潇国人有往来,具体什么事却查不到。 更查不出康荏与她的关系。 ”
我朝他摆摆手,“反正咱们都已经来了,别管什么关系,只要肯乖乖听我们话,带钱去买人就行了。 ”
“收拾东西。 咱们换一家客栈。 ”
“为什么要换客栈?”我看看洛东。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如再换一家。 ”
“我看不用了,偌大一个乌城,怎么说都是别人的地盘,别管咱们住到哪里,都会被他们找出来地。 还不如咱们稳坐一地,做好准备等他们前来。 ”
洛东沉吟一下,“不错,与其来回搬动,不如省点力气以不变应万变。 ”
当晚我们分析了下眼下的状况及我们可能会遇到地事情,直到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我房间的灯已经被点亮了,散着淡淡的微暗的红光,将整个房间照的迷蒙一片,跳动的火焰映在墙上像是跳着舞蹈的小丑一高一低上下跳窜。
躺在**看着跳舞地小丑,目光有些飘逸。 不知道身在鬼山的康荏怎么样了。 而天意到底是什么人呢?
目光定在墙上,跳舞的小丑竟然越来越大。 慢慢的停止跳动,站立起来,呆愣片刻,我才意识到那是个站在灯前的人影。
我猛的从**坐起来,抓起床头的衣服披在身上,低声沉问,“谁?”
我还没来及下床,她已缓缓走过来,正是白日里见过的天一阁主天意,她仍然穿着白天时候地衣服,素净淡雅的脸蛋依然平静如初,神态安然的犹如走近她自己的床,而我则是那个侵犯者。
“你到底是谁?”她看着我问,眼神安然。
“白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威胁你的人。 ”掩上衣服,我淡淡看她一眼 ,我忽然发现,淡漠的眼神看地多了,自己也会被感染。
“我要听实话,你真正的身份,息荏不会随便把红石交给别人的,除非他十分信任这个人。 ”她定定看着我。
“如果我是从他身上硬抢下来的呢?有些事是迫不得已的,更何况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 ”我从**走下来。
“不可能,红石是有灵性的,它会同主人共存亡,人在石在,人亡石亡。 红石在你手上还能保持通体透明红润,说明你是它主人可以用性命信任之人。 ”天意微笑,“不知阁下是否可说出真正身份了?”
我被天意说出的红石秘密镇住了,“真有这么神奇的石头?”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不妨试验一下。 ”天意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块红石,依旧红彤彤透明如玉。
她一甩手把石头仍在**,几秒钟后,躺在被子上地红石忽然黯淡下去,红光慢慢消失,石身也渐渐昏暗起来,最后竟然变作一块普通地小石子,粗糙坚硬。
天意又走过去把石头放在手心里,灰色的小石头又一点点恢复活力,犹如注入一剂鲜活地生命针,瞬间活过来,只一瞬的功夫,又是一块通体透明晶莹剔透的红石。
瞠目结舌的看着小石头的一系列变化,我已说不出任何话,过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那这么说,你也是息荏可以用生命去信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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